“加斯帕德,”约瑟夫说,“你身上怎么一股臭袜子味?”
罗米听到双胞胎低低的笑声。
亚瑟说:“弗雷德!乔治!”
“别紧张,爸爸!”弗雷德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父亲待在座位上别动,“只是臭弹,我们从小贩那儿买来的!”
乔治说:“只要把衣服扔到泥浆里滚一圈就好。”
亚瑟说:“我真抱歉——”
“没关系,亚瑟,不要道歉,加斯帕德,不要生气。”约瑟夫大笑,转向罗米时顿了顿才说,“罗米,不要笑,去陪加斯帕德把衣服整理干净。”
“这不公平!”罗米说,“大家都在笑,而且为什么不是他们俩陪加斯帕德去?”
“跟家养小精灵的遭遇比起来好多了。”赫敏嘟囔了一句,罗恩坐在她旁边,用同样的音量说了句又来了。
“亚瑟?”约瑟夫转向他的同事。
“你们俩也去。”亚瑟对弗雷德和乔治说。
约瑟夫把刚坐回原位的罗米提起来,“你们四个一起去,这里现在太拥挤了。”
“是啊,因为我有两百磅。”罗米白眼翻到一半,加斯帕德已经过来勾住她的脖颈把她往外带了,“放开我加斯帕德,你闻起来太糟糕了!”
她的尖叫逐渐和三个男孩一起消失在帐篷外。
约瑟夫转过来向亚瑟又一次道谢,“真感谢你暂时收留我们,克劳奇先生说已经在为帐篷被毁的巫师家庭准备门钥匙了。”
亚瑟摇摇头,“糟糕的晚上,是不是?”
“往前走是取水的地方,你可以在那儿弄些水混些土再打个滚。”乔治大声提醒道,他们仨远远地站在一旁,加斯帕德抬起手臂,一把烧焦的稻草冲三个人飞了过来。 m..coma
“罗米!”加斯帕德勾勾手。
“我不去!”罗米正把草杆从衣服上拿下来,弗雷德的情况比她更糟,他不得不低下头用力晃脑袋才能把碎草屑摇下来,“怎么会有人露营带着稻草!”
“你不能指望巫师对麻瓜的露营活动理解太透彻。”乔治也大力拍打着身上的灰烬,“就像我不该期望你表哥是个喜欢恶作剧的人。”
“他只喜欢对别人恶作剧。”
罗米说话的时候,加斯帕德正朝他们走过来,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大步。
“跟我一起去。”加斯帕德说。
“我怕黑。”罗米面不改色地说,“你可以从罪魁祸首里挑一个。”
“我不去!”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说。
罗米从外套兜里拿出一枚硬币,把它弹向空中,黑夜中金光一闪,下落后迅速消失在合上的手掌之间。
“正面。”弗雷德说。
“反面。”乔治说。
罗米把左手从右手上拿开。
“该死的!”乔治说。
法国人的手臂勾过乔治的肩膀,两个人向重新亮起的营地另一边走去,“告诉我,如果我一直这么搂着你,你也会染上味道吗?”
弗雷德对罗米说:“其实会的。”
罗米闻到他身上干稻草的味道,侧过脸去看他,弗雷德感觉到她的目光,也同样转过头来。红头发男孩的鼻尖上戏剧性地残留着一块烟熏黑色的污渍,让罗米想起自己小时候走丢的黑鼻头小狗。
“你们不该拿小贩的东西毁掉加斯帕德的衣服。”她移开目光,迫使自己看向旁边的帐篷,里面一位母亲正在给孩子唱摇篮曲,歌声和灯光从没拉紧的拉链中渗出来,“这比偷走他一百加隆还让他生气。”
“那我真是担心乔治。”弗雷德不以为意地说,他的手心躺着几块之前扔到法国男孩身上的小黑块,“跟你说实话,臭弹不是买来的。”
“我早该想到!”罗米从他身边跳开了。
“别躲,罗米。”弗雷德笑出了声,“回来,它们现在就是普通的小圆球,要砸出去才有用。”
“其实也不用泥浆才能去掉味道,是不是?”罗米机敏地问。
“当然不用,不然清理一新是干什么用的。”弗雷德耸耸肩,“我看到你刚才想反驳我们,在帐篷里。”
“加斯帕德需要点教训,有时候他对女孩有些缺乏界限感,牵手拥抱什么的。你知道他有多少个表姐妹吗,想想他小时候的样子。”罗米忍不住又去偷看看他鼻尖的黑灰,却发现弗雷德并没像自己之前那样看向前方。
罗米迅速转过脸去。
“当然,他对你妹妹绝对没有……那种意思,我们都知道她才十三岁,而且还能把他掀翻。”罗米不太确定弗雷德是不是还在看她,这让她朝着弗雷德的那半边脸隐隐发烫,但紧接着她听到衣料窸窣声,男孩蹲了下去,仰起脸对她说:“这有只蜥蜴!”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听到啦。”弗雷德站起来,一只小小的明黄色蜥蜴趴在他手臂上,不知道是哪个巫师走失的宠物,此刻完全看不出对主人的思念。
“我们不会再找他麻烦,不过过了明天应该也不会再见了,还有些遗憾是不是?加斯帕德人还算有趣,而且也不全是为了金妮……我在想,我大概是在嫉妒。”
后半句话音量突然降了下去。
罗米说:“你在说什么?”
明黄色蜥蜴在他胳膊上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弗雷德说,“……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弗雷德,我以为我们说好了。”
弗雷德却在她说下去之前撩起了帘子,脸上是得逞的笑容,“我们进去等他们?”
罗米感觉有一根魔杖伸进她的喉咙里,把她吸进去的一口气变成了鱼刺。
“当然,但是等等。”罗米按下他的手,“有个事情得在进去之前做。”
女巫走近了,久违的苦涩香水味迎上来,蜥蜴在他手臂上不满地动了一下,跳下去跑走了,弗雷德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你要干什么?”
罗米抬起手,用大拇指把他鼻子上的黑点抹掉。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罗米说,“帮你擦下脸的意思,你以为是什么?”
罗米掀开帐篷帘子走进去,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和他们的朋友还三三两两聚成一堆在聊天,而亚瑟和约瑟夫已经不见了。
“瑞瓦德先生……或者我应该说罗齐尔先生。”比尔看到了脸色难看的弟弟身后跟着的黑发女巫,“和爸爸进书房聊天了,他们俩还锁了门。”
弗雷德挑起一侧的眉毛。
“当然,还有隔音咒。”
“他们聊的话题肯定没有格兰杰和你弟弟正在聊的有意思。”罗米说,赫敏和珀西两个人正在无言地对峙,眼睛都瞪着,“在说什么?”
赫敏转向她,语言简洁又条理清晰地把他们仨在树林里遇到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以及哈利·波特的魔杖发射出黑魔标记的事情讲了第二遍,似乎是在寻找同盟。
“哇哦,好精彩。”罗米真诚地夸赞说,“你真会讲故事。”
赫敏却更加恼怒,“你根本不在意闪闪,是不是?”
罗米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
不知道谁扑哧一声笑了,但很快憋了回去。
“我都不认识它啊,拜托。”罗米在她强势的眼神下补充道,“没错,它是有点倒霉,但谁让它给主人丢脸了呢。”
“主人?”赫敏说,“这才是重点——不应该有所谓的主人,巫师是生物,小精灵也是生物,如果小精灵为巫师工作,他们应该是平等的雇佣关系,而且,是她,不是它。”
“我倒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雇佣关系可以用平等来形容。”罗米说,余光看到约瑟夫和亚瑟从房间里出来,巴不得把皮球扔出去,“约瑟夫,你听过闪闪的故事吗,赫敏很擅长讲故事……非常精彩!”
“我已经听过了,罗米,而且我也听见你们正在聊天。”他一伸手,“请继续。”
皮球又被扔了回来。
“家养小精灵有天生的奴性,它们不需要平等,不然巫师创造它们干什么,当孩子养?”
“小精灵的奴性不是与生俱来的。”赫敏说,“是巫师对这种生物的驯化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天生的奴隶,我们既蒙蔽他们又在侮辱他们!”
哈利轻声问罗恩:“你觉得她们俩谁会赢?”
罗恩反问:“你是说像现在这样还是等会儿打起来?”
比尔说:“一个西可,吵起来赫敏赢,打起来罗米赢。”
查理说:“跟了。”
哈利和罗恩想了想,各自跟了一个西可。
珀西冷哼一声,走远了些,站到父亲和上司旁边。
亚瑟无奈地说:“比尔……”
国际魔法合作司副司长却走过去,扔了个金加隆,“我赌格兰杰小姐,打起来罗米肯定会跑。”
金妮说:“我也一样。”
她瞪了罗恩一眼,“我无条件相信自己的朋友!”
加斯帕德和乔治满身满脸都是泥浆的走了进来,路过赫敏和罗米的时候不明所以地向旁边避了避,“她们在吵什么,林齐和克鲁姆谁才是最伟大的找球手?”乔治问。
“如果克鲁姆家里有家养小精灵,”弗雷德说,“那他在赫敏那儿肯定落选了。”
“我跟约瑟夫。”加斯帕德蹲下来听比尔飞快地讲了一下面前的赌局,“罗米不爱吵架,更不爱打架。”
“……既然这样你不如邀请所有需要你拯救的家养小精灵去你家欢度圣诞,到时候格兰杰先生一打开门——”罗米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伸出三根手指,却把没直起来的大拇指和食指转向赫敏,“就会发现来做客的小精灵和我的同情心一样——都是零哎!”
乔治扔了两根假魔杖给比尔,“我没钱了,但是跟比尔,你妹妹不爱吵架,倒是很会气人,你呢,弗雷德?”
弗雷德啊了一声,“再等等。”他说。
“说得好,罗米。”赫敏急促地呼吸着,“家养小精灵现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遭受着多么不平等的待遇,我会让他们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再邀请他们过圣诞的。”
“伟大的工作!然后你要做什么,向邓布利多申请建立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学院好让它们接受教育?”
“我本来想的是要呼吁给家养小精灵和它们劳动量相符的薪水。”赫敏无不讽刺地说,“但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罗米眨了眨眼睛,“我同意你的观点。”她说。
赫敏感动地交叉着双手,“哦,罗米……”
一秒,两秒,帐篷中陷入沉默。
比尔已经开始用手势暗示让大家交钱的时候,罗米突然开口。
“约瑟夫!”
所有人都看向另一个罗齐尔。
“我的薪酬应该重新调整,我是说,如果家养小精灵都能有薪水,那巫师做同样的工作难道不应该涨薪吗?”
“不!”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巫,或许是,从沙发上跳起来,敏锐地捕捉到了弦外之音,“你这是在利用家养小精灵给自己谋取利益,如果你这样说,说明你还是认为巫师高小精灵一等,同样工作的薪水高低应该看工作能力!”
“说实话,罗米,你的家务魔咒糟糕到让我怀疑你的魔咒课成绩是怎么拿到O的。”约瑟夫说,“而且你面对聪明人的时候不应该这么心不在焉。”
“我怎么觉得他是在炫耀罗米的成绩。”乔治低声说。
“等一下,现在我有点糊涂了。”罗恩突然开口,“所以她——”男孩指向罗米,看着约瑟夫问:“是你们家的女仆吗?”
赫敏说:“早上我还看到你在帐篷外做饭,我还以为你做了家养小精灵的工作会更理解他们一些!”
罗米冷笑了一声,“那我是得考虑给波比一件衣服了,毕竟我做了她的工作——”
“怎么了?”赫敏问,坐在她对面的女巫脸上突然没有了血色,她环顾四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能够突然出现一样。
“或许我们的帐篷没被烧毁呢。”罗米对约瑟夫说。
加斯帕德在约瑟夫开口之前反驳她,“别傻了,罗米,我们回来的时候那一排帐篷都变成火海了……除非你是说……天啊。”
赫敏的脸也白了,她问:“你们的家养小精灵呢?”
罗米已经跳起来冲了出去,赫敏紧随其后。
亚瑟和约瑟夫还没来得及阻拦,哈利罗恩追着赫敏,加斯帕德和双胞胎也跑了出去,珀西大声叹气。
“照顾好金妮,带她去睡觉!”亚瑟回头看了一眼比尔和查理,比尔把跃跃欲试想要往外跑的金妮一把捞起扛在肩上,忽视了小妹妹的拍打和尖叫。
帆布,青草和不知名皮革焚烧后的气味并不好闻,罗米掩着口鼻走过一个漆黑的支架,扩容魔法已经失效,大床没烧尽的床板把它顶得支起一角。
“别看了。”她说,“我们家的帐篷里不可能只有一张床。”
“是啊。”罗恩说,“你们家帐篷里会有一只烧焦的家养小精灵。”
“或许她看到火就跑了呢?”加斯帕德说。
“那不可能。”罗米和赫敏异口同声,她们对视一眼,又很快地移开了目光。
罗米声音很轻,一根烧得焦脆的树枝在她鞋底无声地断裂,“家养小精灵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我离开之前告诉波比保护好这里……”
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被人捏了一下,罗米抬头看向旁边,弗雷德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根草叶叼在嘴边,正口齿不清地和乔治说话,并没有看她。
“怎么了?”弗雷德转过来问。
罗米皱眉头。
“哦对了。”弗雷德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加斯帕德和我打起来,你赌谁会赢?”
“口头赌还是有赌注?”
弗雷德想了想,“有赌注。”
“加斯帕德。”罗米毫不犹豫,“加斯帕德很有实力,而且他年龄还比你大,从感情上来讲,我不希望你们俩打起来,但从理智上来讲——谁会和金加隆过不去!”
“你真是很理智!”弗雷德瞪了她一眼,转回去继续和乔治说话了,但乔治笑得什么都没听进去。
“看样子她做到了。”加斯帕德说,慢慢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在一片焦黑的支架中,一顶金字塔形的帐篷还稳固地立在原地,只不过罩在外面的帆布已经被熏得漆黑。
罗米一把拉出想要冲过去的赫敏。
“我说过了,是让她保护好这里。”她伸手到弗雷德兜里掏出几颗臭弹。
乔治:“兄弟,怎么回事?”
小石子一样的圆球被抛过去,在距离帐篷外的帆布还有几英寸的时候,无声地爆炸了。
甚至没有臭弹炸开之后应有的刺鼻气味,它们像被塞进了一个无形的胡椒研磨瓶,在飞行到一半的时候变成齑粉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抱着玫瑰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年轻巫师们面前,身上的破茶巾被火燎得满是孔洞,本就毛发稀疏的脑瓜顶还有一道难以忽视的烧伤,让她身体上其余细小的伤口和被熏黑的痕迹看起来都没那么显眼了,简直是狼狈至极。
但她过分大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骄傲却又惶恐地仰望着罗米。
“波比听罗米小姐的话。”她用尖细的小嗓子说,“波比保护好了主人们的帐篷,还有加斯帕德先生送来的玫瑰,只是现在帐篷里都是热气,如果罗米小姐需要,波比现在就去——”
“不需要。”赫敏大声说,罗恩在她身后,试图在不打断她的前提下往她手里塞块手帕好让赫敏擦擦眼泪,“我们都不需要,你应该去治疗伤口而不是打扫房间。”
波比看都没看她一眼,对罗米说:“如果罗米小姐需要的话,波比现在就去把房间打扫出来。”
花瓶里的刺齿玫瑰依旧娇艳欲滴,硕大的花朵斜斜地倚靠在家养小精灵的脑袋旁边,显得她皮肤愈发粗砺,面容更加滑稽,滑稽小脸上,波比玻璃球一样突出的大眼睛还在殷切地等着罗米的回答。
这让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里也被塞进了一个玻璃球。
“不,我们不需要。”她用那点从玻璃球和喉管间挤出来的气息艰难地说,赫敏在她旁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你可以去……上上药,或者歇一歇。”罗米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赫敏又咳嗽了一声。
“如果你认为这里灰太大的话,格兰杰,你可以先回去。”
“我认为这里空气非常清新。”赫敏笑着说,“如果你能再说点什么就更好了。”
罗米深吸了一口气。
“非常感谢你,波比。”她说。
“摄像机!”加斯帕德低声尖叫,“摄像机在哪儿!”
“非常感谢你为保护了我们的帐篷,让它免受大火的侵扰,甚至为它烧伤你自己……你是个尽职尽责的家养小精灵,波比,这个拿去。”
罗米递过去一方手帕。
波比尖叫一声,咕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罗米!”赫敏严厉地说,“别吓她!”
“搞什么!”罗米一口气没上来,“我是想让她擦擦脸!”
“就这样?”露易丝问。
“就这样。”罗米说,没精打采地戳着盘子里的鸡块。
“真是精彩。”克里斯托夫总结说,“你的世界杯之旅就在给家养小精灵道谢和被格兰芬多指责中结束了。”
“整个暑假都没给我写信的人没资格嘲笑我。”罗米说。
“沙菲克夫人又让你提前学习今年的内容啦。”露易丝同情地拍了拍一整个暑假不见的朋友,“但不能写信可有些太严厉了。”
“请尊称她为莱斯特兰奇-沙菲克夫人。”克里斯托夫冷笑一声说。
“提前学一些是有好处的。”罗米从叉子上咬下一块西蓝花,开学晚宴上出现不受欢迎的蔬菜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看他的脸,我不太确定他上课的时候我能不能听清他讲话。”
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立刻看过来,审视的眼神让罗米迅速抬起头假装是在打量礼堂拱顶下悬浮的蜡烛。
“别以貌取人,罗米,去年卢平来的时候你笑话他又穷又老,但学期末他辞职的时候露易丝说你还哭了。”克里斯托夫也看向穆迪,但迅速移开了视线。
“我没有哭。”罗米瞪了露易丝一眼,后者冲她吐吐舌头,脸上无辜的表情能让霍格沃茨一半的男孩觉得罗米是在无端猜疑她,“至少卢平四肢健全,而且不会迟到顺便打断别人的发言,尤其这个别人还是他的上司,霍格沃茨的校长。”
“别嘲笑别人讲话,罗米,你现在的口音已经没资格嘲笑任何一个英国人了。”美国女巫同情地说。
“真的?”罗米惊恐地看着她,露易丝举起一碟蜂蜜,“说,这是什么?”
“蜂蜜……该死的!”
克里斯托夫低下头去,笑得肩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