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车轮同时旋转起来。
最后当车轮停下时,上面只剩下挂着内脏的白骨。
连杀了好几个人,很快就要轮到赵齿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不要杀我!我是秦人!我是秦人啊!”
赵齿不停磕头,满脸都是鲜血。
司鸿信走上前来。
“喂,阉狗,胡说什么呢?你不是齐人吗?”
“我、我本是秦人,少年时候游学齐国,被稷下学宫吸纳,他们派我回来潜伏秦国……
“建立这座天晷,以观测大秦的气数!因为我老母还在齐国啊!我是迫不得已的!”
“你知道的,大王继位之后,大秦气数如日中天,你知道,你听见了,我可从来没有报告给齐国!”
“这只因为我心向大秦啊!”
司鸿信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个臭小子,可千万别把神仙姑姑给说出来啊,要是被嬴政知道了她的存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信,他之前见过你?”
嬴政果然敏锐,从这只言片语中,就听出两人并非第一次见面。
“我、我见过,我认识这位大人!这位大人和……”
糟了!
司鸿信暗叫不好,但他还是不懂声色,只拿眼神用力一瞪。
“啊……”
赵齿突然就觉得气血逆流,浑身颤抖,一时之间七窍流血。
虽然没死,却只见出气不见入气,很是危险。
“信,他怎么了?”
“不知道,该不会是想自杀吧?”
“快阻止他!”
司鸿信立刻上前假装点了赵齿几个穴道。
他这副样子,本就是司鸿信以他的“万能真气”强行冲撞赵齿体内的阴阳五行造成的。
自己对他的状态是了如指掌。
“阉狗,我劝你还是早点坦白比较好,毕竟我那个车轮已经饥渴难耐了。”
在赵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司鸿信道。
赵齿此刻几乎说不出来话了,他只求对方能饶自己一命。
“是、是长安君成驕,他、他让我为他培养死士,并以‘五石散’控制住……”
“为何使用墨家兵器?”
“长安君说万一事情败露,可以推给相邦吕不韦……”
“他说这些死士自有用处,但……”
“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要刺杀大王啊!”
一听到长安君的名字,嬴政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从天晷跃下,一把掐住赵齿的脖子。
“此话当真?”他阴冷的质问道。
“我、我不敢对大王撒谎啊……”
嬴政亲自盘问赵齿,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一番打听下来,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终于什么都打探不出来,连分布在咸阳各处的阴阳师的藏身处,都给问了出来。
嬴政站起身来。
所有的阴阳师都一脸企望的看着他,谁都不敢说话。
“大王,这些人怎么处理?”
司鸿信心中虽然早有答案,但还是照例问了嬴政一嘴。
果然。
“坑杀。”
嬴政说完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他都不等司鸿信一下。
司鸿信看着秦王消失的背影,暗自里叹了口气。
他看着全无血色的赵齿等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怜悯。
但王命难违,再说他们死活关我屁事?
一群神棍人渣罢了,又不是我神仙姑姑。
思及此,他也把手一挥,那些木人兵立刻动手开始挖坑。
待将所有人埋入地里之后,司鸿信令木人兵将天晷捣毁,地宫掩埋。
而他则独自走进赵齿的房间里。
东王鼎的仿制品,还摆在台面上,只是里面一点灵气都没有了。
姑姑说过,仿制品只能用有限的次数。
而真货就不同了。
他是有点好奇,真货在什么地方的。
稷下学宫,还真是个令人很在意的地方。
尤其是那位上大夫,既然有能力在齐国之外的六国设立水辰殿这样的地方,恐怕其长袖善舞也到了惊人的地步了。
赵齿这人,若说他是双面间谍是抬举他了,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罢了。
只不过,像他这样的卑鄙小人,偶然得了一件神器的仿制品,就造成这么大的杀孽。
虽然这样,觉得有点对不起姑姑,但为了秦国和天下:
阴阳家,果然是该被毁灭的吧?
如此想着的司鸿信,多多少少觉得有点对不住苏绾。
她现在在桃花源里,绝对想不到,水辰殿已经被毁灭了吧?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嬴政已经获知了咸阳除了苏绾之外所有阴阳师的位置。
那么,他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