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属意的那个人,是个犯人。
他本是董卓手下,洛阳之变的时候,正守备相府,结果遭到陷阵营突袭,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被俘之后,以自己的性命为担保,苦苦哀求王允,放董卓的孙女董白一命。
王允本来是不许的,想把两人一起处斩。
但貂蝉却突然出现,请求王允不要动这二人。
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王允只好暂时应允。
没错,此人正是——
日后威震逍遥津,吓得江东小儿不敢的张辽张文远。
自董卓死后,张辽和董白就被软禁在董卓的相府里面。
他能保住这条命,完全是貂蝉看在他的“未来”上面。
毕竟第一次见面,除了此人很英勇,并没有留下其他太好的印象。
“高顺,拿着。”
司徒府,貂蝉叫来高顺,二话不说,就把两瓶酒塞进了他的怀里。
高顺一脸不解的看着貂蝉。
“主公,这是何意?”
“给你个任务,去给我劝降张辽。”
“酒……”
“男人都是用酒说话。”貂蝉只是做了这个最简单的指示。
“……好。”
看着高顺悲壮的背影,貂蝉嘴角微扬。
我真他娘的聪明!
为何?
因为高顺根本不喝酒!
更何况,她让高顺带去的酒,也不是一般的酒。
高顺这家伙,私底下可是太无趣了,有时候,貂蝉都怀里能从高顺身上找到螺丝钉。
一板一眼,不苟言笑,他可是才十五啊!
活的却跟个五十一样。
再过几年,真怕他谢顶!
而且高顺其实基本上是不喝酒的——这个时代,跟前世可不一样,十五岁喝酒很正常。
高顺不喝酒,不代表他不喜欢,只是过于严于律己——当然,这只是其次。
关键是,他没有可以喝酒的对象。
上一次华雄的事,让貂蝉意识到,高顺太需要朋友了。
那张辽能成高顺的朋友吗?
以貂蝉的第一印象,她觉得有可能。
所以才让他带着酒去找张辽。
“啊,时间宝贵,接着躺着去!”
貂蝉一边伸懒腰,一边往抱兔楼出发。
按理说,要远征并州了,该有一大堆的事要做吧?
可她想到的是,接下来又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法这么懒了,必须要抓紧时间,把她的“懒余额”给充满了才行。
王允一脸欣慰的目送他的义女离去——多好的孩子啊,拖着一身的疲惫,却还急急忙忙的投入到拯救大汉边疆的事业当中去。
如果她是个男人该有多好,那自己的家业,理想,一定都要由她来继承。
王允要是知道,他眼里这个“忠君体国”的义女,此刻心里只想把脸埋在美女的大白腿里,然后醉生梦死的话,非得气吐了血不可。
貂蝉骑着赤兔马,返回抱兔楼。
此时候,天也不过刚蒙蒙亮而已,而抱兔楼是黄昏之后才开张,现在歌姬们还在睡梦里呢。
所以现在抱兔楼应该是门户紧闭的状态才对。
可貂蝉刚一回到抱兔楼,就被一个女人拦在了马前。
“东家!你可回来了!”抱兔楼的老鸨子,穿着一身的兔女郎装——这是貂蝉指定的“工作服”,一脸焦急的对她道。
貂蝉眉头一皱,跳下马来。
“我不是说了吗,在外面要假装不认识我。”
“对不住啊,东家,这实在是,实在是事急啊!”
“里边说去。”
貂蝉一边说,一边牵着赤兔马就往后院,她的那个独栋小楼安乐窝走,老鸨子连忙跟上去。
“什么事啊?难道又是廷尉来找麻烦了吗?不是都跟他们解释了吗?黄巾贼剽窃我们抱兔楼曲子这件事,我们一点都不知情。”
“不是不是,东家……”
“那是什么麻烦?”
“是,是冬儿闯祸了啊!”
“冬儿?酒坊管酒的那个?他能闯什么祸?”
因为貂蝉有丰富的,前世的酒水知识,所以抱兔楼卖的饮料也是远近驰名的,买卖大了,自然也不能让她自己什么摊子都管,因此就让管事的从外边找些人来帮她打理各个堂口买卖。
冬儿就是酒坊的小厮。
“东家,你听我说啊!那,那小子,他,他把我们卖出去的酒,他忘了掺水了!”
貂蝉正拴马,眉头皱了一下。
立刻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老鸨子。
“忘了掺水!?你知道我们的原浆度数多高吗!忘了掺水,会出人命的!”
“对、对不住啊!东家!都是冬儿那臭小子偷懒给搞错了!”
抱兔楼所卖的酒,是蒸馏酒,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白酒”,这种酒,按照道理来说,是直到元明时期才出现的。
而此时,也就是汉末三国这个时代,主流的酒依然是发酵酒,顶天二十度都不到。
“天哪!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了?”貂蝉顿时觉得头疼。
“对、对不住,对不住!东家!对不住!”
“你先别忙着磕头,那酒卖给谁了?还能找到人吗?得马上追回来才行!”
“呃……宫里。”老鸨子一脸为难道。
轰!貂蝉瞬间觉得自己脑袋炸开了花。
得!这觉没法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