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惨死,我来京城杀夫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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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太子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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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谢绾的去向后,李承赫一刻也不愿多待,离开崆峒山去往荆州。

车马一程、山水迢迢。

黑色的马车驶进山川丛野之中,渐渐隐去踪迹。

李承赫离开后不久。

崆峒山下村庄之中,一对母女擦着漆黑的夜色,顺着小道带着包袱准备潜逃离开时。

被藏在暗处的两个村民拦住。

村民穿着蓝布褂子,身材壮硕,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后,眼神阴恻恻地看着母女俩,语气不善。

“廖氏,拿了银子就想跑吗?”

这母女俩正是放莲花灯遇上李承赫的母女,因为知道谢绾的行踪,被赏了五百两银子,孤儿寡母的,为了防止宵小之辈惦记,母女俩便连夜离开,没想到还是招人嫉恨,被堵在此处。

廖氏脸色陡然煞白,慌乱地抱紧那幼女。“李老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被叫做李老三的彪形大汉行至廖氏面前,伸手便朝她的衣服领子上扯去,面容凶神恶煞。

“什么意思?你们都半夜鬼鬼祟祟的要逃走了你还在跟我装傻?”

“这几日全村上下被那贵人折腾的不轻,我家鸡都吓得叫不出声了,你们倒好,踩着全村人的脊梁骨上位,平白得了那么大一袋银子,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

“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廖氏早知这银子会坏事,所以那贵人前脚离开,她后脚便逃,却没想到被村里的人死死盯住了,他们竟这般迫不及待!

她躲开李老三伸来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咬着唇,恼怒不已,“你们想要银子尽管去朝那贵人要!过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算什么本事!”

“李老三,你扪心自问,前些年你日子过的不如意,你大哥在世时是不是对你处处帮衬?几十两银子说借就借,你家起的那一处青砖房他都没冲你要过银钱!”

“如今你大哥地府里孟婆汤都没喝呢!你便这般迫不及待地过来抢银子,你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

李老三狞笑一声,不掩眼底的贪婪之色。

“嫂子,都死多久的人了,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也值得你拿出来说项?”

“更何况,你当我傻吗?几十两银子怎么跟上百两银子相比?”

“大哥死后,你以为你活的这么安生,真的以为是咱们村子里各个都是良善之辈吗?还不是老子放了话让大家都顾念着你?”

“当年的恩情老子早就还够了!你别再提当年之事了!”

“今日,你跟你身后这小妮子若是想活命,好,银子全拿出来,老子给你们一条活路!”

廖氏看着他们手中的火把,看着他们欺过来的脚步,只觉遍体生寒。

她跟宁儿一个手无弱鸡之力的妇人,一个还未长大的女童,怎么可能抢得过李老三他们!

深吸一口气,将藏在包袱中的银袋子取出来,扔到李老三脚边的空地上,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全部银子了!记住你的说的话,拿了银子就赶紧放我们娘俩走!”

李老三听着那银钱袋子落地的沉闷声响,眼底一亮,立刻俯身将袋子捡起,看到里头白花花的银子后,眼底一喜,正要将袋子合拢时,身旁的兄弟提醒他。

“哥,你记得吗?那贵人似乎还给了那死丫头一个金戒指,这里头没有金戒指啊,这廖氏是不是把金戒指藏起来了?”

李老三眼底的喜色一收,阴冷的眸光再次落在廖氏身上。

几步上前,狠狠抽了她一巴掌,怒骂道:“你耍老子是吗?”

“金戒指在哪儿!是不是藏起来了!”

廖氏脸上立刻升起一抹浮肿,她强忍着钻心的痛,眼神来回闪烁。

确实有一枚金戒指被她藏起来了,可那金戒指和其他银两藏在一起……都埋在了后山老槐树的树根下……

唯恐半路出现意外,她才将银两一分为二,等将来去镇上安顿好之后,再抽空将剩下的银两带走,谁曾想,还未出村,便遭到了李老三他们的围追堵截。

金戒指的位置若告诉了他们,她和女儿的命往后还要不要!

心头恨急,可此情此景,却只能哀切地看着李老三,“哪有什么金戒指,不过是个铜戒指罢了,晚间给宁儿丢着玩,不知落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那贵人赏赐的东西全给你们了,老三,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放我们走吧……”

李老三却不相信她身上真的身无长物了,几步冲过去,攥住她的衣袖,狠力拉扯,“贵人赏赐的东西暂且不提,我那好哥哥离世前是不是也给你们留有东西?”

“若非如此,你们这几个月是怎么活!”

抢一回也是抢,抢两回也是抢。

李老三一把扯烂廖氏的衣袖,正要动作时,手腕处被人狠狠咬了一口,钻心的痛从手腕中间直钻入天灵盖。

“嘶——”

他低骂一声,迅速往后退去,而后往自家的手腕上一看,看到了那深刻入骨的、不停流血的牙印。

“你个赔钱货!”

李老三怒骂一声,一巴掌挥向突然开口咬他的小丫头,带了十成十的力道。

“你爹就是被你这个死丫头给克死的!”

“啊!”

小丫头被掌风扇中,摔倒在地上,半边脸已发青,血迹顺着唇角往下流。

黑葡萄一样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布满怒火和疼痛。

“你是个坏人!我要去镇上告诉镇长,让他把你打进大狱!”

李老三狞笑,将袖子一撸,上前两步,准备拎着小丫头的衣领将她揪起来,好好告诉她世界上谁拳头大谁有理这个道理。

可还未凑近,已被爱女心切的廖氏挡住。

廖氏不知从哪儿抱起一颗巨大的石头,抱在胸前,猩红着双眼,挡在女儿的面前。

“李老三!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砸死你!”

李老三眼底的凶唳之气更盛。

“你敢砸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他一脚踹向廖氏的心窝,在后者骤然惨白的面色中,夺过那巨石。

然后在小丫头惊恐的眼神中,举着那巨石砸在廖氏的脑袋之上——

砰!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廖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脑袋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鲜血和脑浆顺着窟窿往外涌流而出……

“娘!”

付宁儿扑到廖氏的身前,看着她那茫然空洞的双眼,又惊又惧,满脸泪水。

“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娘!”

怒火攻心的李老三间廖氏倒地,理智瞬间回笼,扔掉手中的石头,往后退了两步。

抬眼望去,正好跟廖氏扩散的瞳孔对在一起。

如芒在背一般诡异的恐惧,席卷了他的身体。

他踉跄着指着廖氏,为自己辩解着,“不是我拿的石头,我是为了自保,是你先拿的石头!”

他深吸一口气,冲到廖氏身边,抢了廖氏身上唯一的那个包袱后,带着小弟便逃离了现场。

快走。

拿着钱快走!

李老三逃走之后,那坠落在地上的火把将这一片荒草点燃,簇动的火焰中,付宁儿跪在廖氏面前,摸着她渐渐没有了呼吸、渐渐冰凉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娘,娘……”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她要说出认识画中女子之时,娘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会拦着她不让她说话。

娘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们这样的人,跟那种身份的贵人牵扯上,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娘……宁儿错了,宁儿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醒过来吧……”

泪如雨下、一夜长大。

可任她再怎么哀嚎,冰冷的女尸却再也无法苏醒,只有匆匆的火焰,映照着孑然一身的少女,在黑夜中凝成永恒。

……

周朝皇庭。

斐香衾成功地将谢绾和李沁儿塞进了早已等候在殿外的銮驾之中。

进了銮驾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谢绾眉头紧皱。

李沁儿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面色陡然铁青,“你杀了她!”

杀了最后一个送福贵女,乘坐这专属的銮驾进了宫!

斐香衾冷笑道:“李大公主,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去管别人的死活吗?”

“不过是死了一个不起眼的后宅女眷罢了,你这些年杀的人又在凡几?你来我面前装什么圣人?”

李沁儿深吸一口气,唇冷发抖,“那不一样!”

她杀人,是因为两国交战事出有因,她所杀之人,皆是虐杀戮恶之辈!

可斐香衾杀人却从来不问缘由,随心所欲想杀就杀,这跟魔头有什么区别!

斐香衾最看不得她这装模做样的态度,扯过那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将她的双手双脚和谢绾的俱绑在一起,“你还真是当了婊子又立牌坊,杀了人又想当仙女,怎么好人的人命是命,恶人的人命就不是命了?”

“李沁儿,你要是真有那心忧天下的本事,渴望天下百姓能幸福和乐,那我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斐香衾愈发吊梢的丹凤眼,居高临下又残忍地盯着她。

“那你不妨举国投降,要么向我漠北投降,要么像李承赫投降,这样免去了多少纷争和战乱?百姓也能记住你的大恩大德,何乐而不为呢?”

李沁儿面色铁青,气恨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当初父皇去世,遗诏上写的明明白白的,这天下皇位传位给千叶,就连传国玉玺和诏书都在我们这儿,千叶才是名正言顺的新帝!”

“你们漠北一个是乱臣贼子,一个是谋权篡位,也不打量打量自己什么身份,竟然敢过来劝我们将周朝江山拱手让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斐香衾听的太多了。

什么狗屁传国玉玺,什么狗屁名正言顺,在她看来,都不如比谁的拳头大更靠谱些!

历史总是胜利者书写的,这天下的归属,也不是一纸诏书能定下来的!

她懒得再跟李沁儿打口水官司,半掀开幔帐,看向那站在玉阶之上面色难看的皇室众人,还有那举着弓箭严阵以待的皇庭侍卫,冷笑一声。

“你们若敢动手,我必会让李沁儿跟谢绾与我同归于尽。”

“识相点儿,打开皇城城门让我带着她们出去。”

“否则——”

哧啦。

她割掉面前的幔帐一角,冷笑着丢在玉阶之前。

“否则这次是幔帐,下一次就是你们公主的手指头了……”

“让路!”

玉阶之上。

李千叶扶着敦儒太后,面色焦灼。

这两年,他与李沁儿虽然在政见上有些不合,但他深知,李沁儿对他赤胆忠心,绝无二意,他又怎能坐实她作为人质被绑了去?

可此情此景之下,他又不敢妄动,只能求助地看向身边的敦儒太后,“母妃,这……”

敦儒太后见他焦灼的神态,心中一叹。

若沁儿是男子便好了,周朝交到她手上,尽可以放心。

偏偏沁儿是个女子……

深吸一口气,敦儒太后发了话,“所有侍卫退后三米,所有宫门全部打开,让她们出宫!万不可有片刻耽搁!”

“是!”

侍卫听令,急忙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来。

銮驾之上,斐香衾这才露出满意之色,甩下那幔帐坐会銮驾之中,眼底带着计划开始实施的得意。

她散漫又得意的眼神落在谢绾和李沁儿身上,如同一条粘腻的毒蛇一般,让谢绾两人浑身膈应。

“你们别着急,这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

玉阶角落。

李乾藏在血三的袍角后,匆匆离开现场。

脚步走的飞快,脸上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冥思和严肃。

“血三,这安太后只怕要搞大事了。”

“咱们的人都在哪儿?荆州城可还有我们埋藏在此的暗线?全部揪出来,告诉他们有急事相商!”

血三面色微变,迟疑道,“我们的人都在游船之上,游船上还有伪做成礼炮的火炮,但是数量不多,顶多只能发散二十发。”

“至于那些潜藏在荆州城的暗线……都是养了数年的暗桩啊,今日若全暴露出来,只怕多年的苦工将毁于一旦……”

李乾当机立断,语气不容置疑。

“跟谢绾比起来,毁一点暗线算什么?”

“立刻汇集荆州城所有势力,与孤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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