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立于刘庄之侧,胸臆间涌动着对邓禺智计的叹服与当前危局的沉重。他强抑心头波澜,字斟句酌道:“陛下圣明,洞悉潮皇阁与春猎背后的重重迷雾,废太子刘强若心怀不轨,又岂会留下此等昭然若揭之迹?昔日潮皇阁事变,陛下即已明察秋毫,未尝轻信其愚行。况废太子刘强侧有郭况老成谋国,断不会使废太子刘强步入陷阱。废太子刘强虽怀异志,然先帝早有防范,布下天罗地网,使其动弹不得。”
刘庄闻此,目光深邃,其中既有感慨亦含赞许:“诚哉斯言,刘强一举一动皆在朕之股掌,欲行此等大事,无异于痴人说梦。此中必有奸邪,借朕之手剪除刘强,或激朕出手,以乱朝纲,从中渔利,图谋不轨。”
子墨对刘庄的眼见和智慧心中暗自赞叹!稍经点拨就能举一反三、明了对方目的。
子墨见时机已至,续言道:“陛下所虑,乃刘强得益之说。然则,‘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或许我们正被迷雾蒙蔽,忽视了真正的幕后推手。”其言辞间,启人深思。
刘庄沉思片刻,重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自言道:“好诗,妙不可言!”豁然开朗,似有顿悟:“吾过于聚焦刘强,而忽视了其余势力。细思之下,若此计得逞,而废太子刘疆并未反,最大获益者恐非朕九弟山阳王刘荆莫属。太后宠溺刘荆,加之阴氏一族之鼎力,与太后于朝中之威望,扶持刘荆登基,可谓水到渠成。尤为甚者,幽州铁骑,十万雄师,握于刘荆妻舅之手。”言至此,刘庄额上已渗出汗珠。
子墨深知此中关系重大,进言道:“陛下,对于山阳王、楚王等藩王之金甲暗卫与影门,可有严加监视?”
刘庄苦笑:“郭氏一脉藩王之外,余藩王监视尚显不足。”
子墨紧追不舍:“陛下,此等密谋,对我方行踪、军力乃至战力细节了如指掌,幕后主使何人?又有谁能驱策如此庞大力量,布此惊天大局?”
子墨之问,令刘庄陷入沉思。稍顷,子墨再析:“陛下,祖父有言,敌对几股势力或因不同目的结盟,其中还有匈奴人的影子,共谋此局。”
邓禺闻之,心中暗赞,子墨言辞条理清晰,步步深入,引领刘庄拨云见日。
刘庄终得清明,语气坚定:“子墨所言,如拨云见日。能窥视禁军之人,必为朕信赖且得太后器重者。”其声中透出果决,随即厉言道:“诸藩王皆需置于监视之下,凡有异动,朕绝不姑息。朕之兄弟,由金甲卫亲自看护。大汉基业,不容觊觎。朕受命于天,若有人胆敢撼动朕之江山,朕必以血洗之。”
子墨与邓禺,同声响应:“臣等愿为陛下肝脑涂地,生死无惧。”
刘庄挥手,示意二人就座,而后言道:“邓公、子墨不久将代表朕远赴西羌,查清叛乱之源。”
邓禺心领神会,知晓春猎背后陛下暗藏玄机,从容答道:“陛下圣明,子墨西行入羌,此事需秘而不宣。黑木门既然已露端倪,想必对方会对子墨所有形踪全盘追踪,况且子墨已然是暗处敌手的一根眼中刺矣。随时对方都能在一旦有机可乘的时候出手偷袭,”
刘庄笑了笑、言道:“邓公、子墨特意要求影门派出高手影子全程暗护之行。”
子墨见祖父慎思周详,不禁一笑,言之凿凿:“孙儿此行西羌,人少而行,正似孤舟独钓,自会引来鱼儿咬钩。若队伍浩大,则蛇虫难出洞矣。请祖父宽心,孙儿已筹谋妥当,确保彩儿安然无恙。彩儿同行,更易使彼等放松戒备,便于我等布下天罗地网,一举成擒。”
刘庄微微颔首,语气坚定:“邓公勿忧,子墨行事素来严谨无疏。朕对其能力深信不疑。为策万全,朕已遣宪台司周童,明面上查探西羌之乱,一切行动待子墨核实之后,皆听子墨调遣。”
邓禺转而对子墨语重心长:“子墨,西羌一行,你之才智与胆识,为祖父所深信。”
子墨坦然以对:“祖父,西羌之旅,我意欲携彩儿同行。一则让她见识世事,增长阅历;二则以游历为幌,行止自然,更能使敌手信以为真,放松警惕。”
刘庄与邓禺皆点头赞许,深信子墨之智勇双全,定能克敌制胜,保大汉江山稳固,百姓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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