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沐阳春母子被吓了一跳,尤其是白文睦,他心虚的看向那人,愣愣的问:“就我一人,还是我们全部都去?”
“老爷未曾言明,您看着办吧。”丢下这句话,侍从告辞,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白文睦十分不解,觉得不可思议,“父亲这究竟是何意?该不会打算直接把家主的位置交给大嫂吧?她也就办成了一件事,不至于啊。”
沐阳春站起身,“究竟何事去了不就知道了?”
一听这话白文睦担忧的说:“可父亲也没明确说要不要您去,他该不会……”
“怎么,他不请我去我就去不得了?瞧你这点本事,白文昊还知道跟我合作将他拿下呢,你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当初我费尽心思结果被白文昊坐收渔翁之利,这次总该轮到我们了。”沐阳春冷道。
这话不太对劲,白文睦心中忐忑不安,他惊恐的问:“您打算……”
“他白文昊有人,我掌管内宅多年还能不培养出几个心腹?此事不可再拖下去,最好一鼓作气控制住老爷和方筱染,只要家主令牌一到手,这偌大家业还能让给别人不成?”
沐阳春此言显然不是现在才临时起意,而是早有打算,只不过当时的计划被白文昊平白得了好处,她很清楚这次远比白文昊那次还要危机,首先突然冒出来一个方筱染,然后又是关绮霞,这两个人对他们母子威胁极大,若不处理只能将家业双手让人。
要知道这一天沐阳春实在等了太久,她对白元清是有感情的,即便白元清对她从没有半点情谊,她也还是希望等白元清离世后再做出行动,但眼下她等不了了。
另一边,白元清已经将白家人全部叫到了云台居大堂,他本想在祠堂处理此事,但方筱染的意思是云台居在她掌控之内,即便突发变故她依旧能控制。
到底白元清年事已高,方筱染不愿冒险,才会提出这个建议,白元清对她自是不反驳,便应下。
因而此刻的大堂中聚满了人,白元清坐在高堂之上悠悠的品着一杯热茶,等待所有人到达。
就在不久前,九渊回归,将那樵夫带回,方筱染审问过后发现和自己的猜测一致,他果然是白文昊的人,特地将消息带回目的并非是为了什么酬谢,而是专程将噩耗带回,目的是为了打击白元清。
而这一招不只是让白元清受创,就连颜灵关绮霞都受到影响。
一经查明,方筱染将此事全部告知关绮霞,并让她亲自和证人交谈,虽然和自己猜测并无出路,心中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再次听到谋害自己丈夫的过程还是让关绮霞震怒。
那是她第一次动怒,吓得李氏久久不敢发话,樵夫更是连连磕头,差一点她就要了这两个人的命,好在方筱染拦住了她。
生气无可厚非,但证人必须留下,否则如何指证罪魁祸首?
白文昊这一步走的相当惊险,但凡哪一步没成功都将万劫不复,当然这里面最主要的还是有沐阳春的支持,不过沐阳春也不是为了白文昊,而是为了自己和白文睦,只不过白文昊猜到这一点,连同她一并算计进去。
证据确凿,方筱染将此事禀明白元清,听完后白元清沉默许久,痛苦的闭上眼睛,好一阵才开口,说他会给自己儿子一个公道。
仅仅这一句话便表明了他的决心,此番白家的争论也即将告一段落。
白元清行动迅速,在情绪平稳后他第一时间通知了所有人,也不说明原因,只让他们前往云台居,此事一出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家主之位要定下了。
不少人觉得这个位置非白文睦莫属,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的人,谁让白文峰不争气呢,明明是他发挥的时候结果却卧病在床,一连好几天不见露面,害得白家所有事都轮到白文睦手中。
可惜白文睦能力不足,否则根本没有他任何机会。
对于白文睦,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合该他掌管偌大家业。
然而本该顺风顺水的,结果白文睦不争气,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即便白文峰卧病在床,他依旧不管任何事,完全不想办法改变白家现状,对生意上也半点用处都没有。
这些白元清看在眼里,心里早有定论,只不过需要一个人来替换白文睦,承担起家族重任。
短短一炷香时间,人基本已经齐了,白文峰即便病重,依旧拖着病体姗姗来迟。
在踏进大堂后,他有些愧疚的冲着白元清行礼,喊了声,“父亲。”
白元清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他一向身体不好,在白元清重病期间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因而白元清对他还是极为看重和给予期待的,只可惜他身体不好,难堪大任。
所有人都来齐,就连白文峰都到了,却迟迟不见白文睦,这让所有人不禁暗自嘀咕,按理说这种场合不该缺席,又并非重病起不了身,为何还不见来?
只是碍于白元清在他们也不敢真的说什么,也就心里腹诽两句。
扫了眼所有人,方筱染眸色清浅神色淡淡,看不出她的情绪,坐在她身旁的是关绮霞,经过一段时间调理,关绮霞状态好了不少,面色也渐渐红润,坐在那时仪态万千颇有当家主母风范。
“睦儿还未来吗?”直到一炷香彻底熄灭,白元清这才缓缓开口,一句话也让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左右查看,确定不见白文睦人这才回:“想必是什么事给耽误了吧。”
白元清本就不抱希望,一听这话干脆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开始吧。”
话音刚落,只听到白文睦的声音传来:“儿子有事耽搁了些许,还请父亲见谅。”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白文睦真是好大的排场,之前就连白文昊都不敢如此,看来他此刻相当自信。
不少人心中虽疑惑,但也觉得无可厚非,确定家主之位迫在眉睫,白文睦之所以如此猖狂无非是认定这个位置非他莫属罢了。
“你还知道来?”白元清不怒自威,压迫感十足,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人背后一凉,饶是才踏进门的白文睦都被摄住,差点踏空踉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