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封魔剑魂,浪迹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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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今日宜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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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你竟然在江南如此肆意妄为,害得诚斋先生枉死,老夫定要上京城,面见圣上,好好告你一状。”有一刘家的名宿指着徐凤年鼻子骂道。

“北凉蛮子,真敢在这无法无天不成!”这是上官家的老学究。

“这里是江南!不是你北凉!真当这里没有王法了吗!”

“……”

围聚在卢家之外的各路学子义愤填膺,仿佛死的不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是自家老母一样。

“你这荡妇……”韩家的公子见唇枪舌剑打动不了徐凤年分毫,便试图将矛头对准徐脂虎。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见到棠溪剑仙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无头的尸体。

“我儿!我的儿啊!”韩家家主韩陆林嚎啕大哭的扑倒在韩家公子的尸身上。

韩家本就是泱州世家中的底层,与刘家也并无交集,此番出面,不过是想争个骂徐的名头,好让他儿子未来入官场能得些圣恩,未曾想,名头没挣到也就罢了,被给予了厚望的嫡长子还将性命留在了这里。

“又在胡闹了。”徐脂虎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在江南这些年早就被骂惯了,一时之间倒是忘了阻拦。

“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徐凤年无所谓地道,只是他这么一说便是彻底惹恼了江南道这些学子们,一时间怒骂声不断。

只是这骂声也都是针对徐凤年的,韩家公子血还未冷,任谁也不想试试自己的脖子与甲士们手上利刃孰硬孰软。

“久闻江南道名士重名不重命,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徐凤年大声讥笑着带着徐脂虎返回卢府内,只留门口卢白颉揉着额头头疼不已。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北凉世子完全不介意把泱州四族推向离阳一方,这次过来接徐脂虎也并非是回去省亲那么简单,事到如今,江南道世族们最大的倚仗已然消失不见。

等到徐家下次回到泱州,怕不就是带着北凉铁骑马踏江南了。

“你这般行事,就不怕惹急了他们,他们派遣死士过来杀你?”闺房里,徐脂虎漫无目的的捏着茶勺在茶壶里搅弄,语气间倒是没有多少担忧的意味。

“巴不得他们过来。”徐凤年冷笑一声,若真是遣来死士,他还真高看他们一眼:“对了,姐,有件事得请你帮忙。”

“说。”

“今夜陪我去演一场戏。”

听徐凤年这么一说,徐脂虎便来了兴致,凑上前好奇的询问起了是什么戏。

徐凤年笑而不语。

下午时,有一则流言不胫而走,说是州内对待豪阀手腕最是铁血的郎将董工黄已经得到命令,不日就要从州府带六百精锐赶来阳春城。

江南学子奔走相告,无不满心期待的等着看北凉世子和他那寡妇姐姐的笑话。

当天夜里,有一架不起眼的马车从卢府后院离开,没有惊动那驻扎在卢府外街的三百精骑,直奔城外而去。

因着月色的遮掩与精骑的震慑,加之所行道路也是人迹罕至的小道,故而发现这驾马车的人少之又少,其中恰好就包括了那位跟了徐凤年一路的私生子。

“小舅子和大姨子,这下可包圆了。”城外芦苇荡处,名为赵楷的年轻人吹了吹自己遢在眼前的一缕发丝,幸好他早有预料,早早的候在此处,不然还真让他们给跑了。

其实在阳春城外见到那三百精甲之吼他都想过要放弃,三百精骑加上那个使飞剑的剑九黄,怕是大师父来了也杀不掉他这小舅子。

如今难得能见到他们落单,正是天赐的良机,今夜不杀他,怕是日后都没有机会了。

想到便要做到,眼见着马车驶入芦苇荡深处,赵楷大手一挥,深藏地底的土甲率先出手。

在马车行进向前的必由之路上,泥地炸开,一具庞然大物破土而出,犹如精铁浇筑的双手直掏车厢底座,马车里的人似乎直到此时才发现不对。

一杆刹那枪从车厢里刺出,顶在土甲双手之上,气机澎湃下,马车整个被炸的粉碎,露出了车中的乘客,徐凤年、徐脂虎、赵玉台、姜泥、青鸟、剑九黄都赫然在此。

徐凤年面色冷峻,徐脂虎神色慌张,姜泥更是呆立当场,唯三拥有武力值的赵玉台、青鸟与剑九黄则是各自护持一人,向周围戒备。

隐藏在暗处五里开外的赵楷露出笑意,心中已有八成相信此番不是陷阱。

随着他响指一打,金甲火甲木甲相继激活。

金甲生前便是金刚境界的高手,手中龙阙巨剑更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神兵,他从道路尽头出现,两步踏出,身形便已进到老黄身前,再是一剑拦腰斩下,逼得老黄不得不九剑齐出与之相抗。

剑九黄的实力先前水甲已然试探过,除了金甲之外余下三甲根本不是对手。

赵玉台主动寻着火甲而去,她是吴家剑冢前任剑冠的剑侍,本身就是临近指玄的一品高手。

她手持一柄青釭剑,毫不客气的奔着火甲头颅砍去,火甲抬手来挡,剑划过甲片,激起一大串的火星。

青鸟自然也没有闲着,土甲遁入地里消失无踪,他便盯上了潜伏在不远处的木甲。

刹那枪弯出一个近似满月的弧度,骤然绷直,带着无比的巨力弹在木甲胸膛之上。

木甲胸前传来铁甲破碎的声音,整个人也被撞的飞了出去,撞碎四五根粗壮的古木才堪堪止住身形。

青鸟提枪待立,枪尖凭空一绕,万顷风压凝聚其上,枪尖嗡鸣不断,待到木甲再度冲出,她手腕一翻,刹那枪当即便若蛟龙一般腾起。

一枪既出,长风暴卷。

呈螺旋状的风暴随着刹那枪一起被青鸟推了出去,木甲在轰鸣声中变成了如同水甲一般的碎片。

而推出这一枪的青鸟的状态同样不怎么样,右臂肌肉撕裂,无力的耷拉下来,即使并无大事,可短时间内也没了再战之力。

“小姑娘还挺能打。”芦苇荡极深处,赵楷眯着眼睛蹲在石碓后窥探着战场,在见到木甲就这么被以伤换命灭掉之后,心里也是难得升起一股肉疼。

小土怎么还不动手?

赵楷这样想到,明明他遁入地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理来说下一次攻击早就到了才是。

当他终于把目光移向徐凤年所在的位置时,心脏陡的一滞,本该待在原地的徐凤年竟然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终于发现了?”

身后戏谑的声音传来,赵楷僵硬的转过身,入眼的正是踩在树枝上的徐凤年,他手里摩挲着雪白的刀柄,正讥讽的看着自己。

“小舅子……”

赵楷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脖间陡然一凉。

他惊愕的用手去摸,却摸到一摊温热的液体。

“谁是你小舅子。”

月色下,徐凤年收刀回鞘,拾起地上赵楷的头颅,冷哼了一声。

等他回到徐脂虎身边时,老黄等人也已结束了战斗。

主人身死,无人操控的符将红甲战力大减,老黄击杀金甲之后,赵玉台那边也很快将火甲的头颅斩下。

至于土甲,在地里的时候便被徐凤年以指玄秘术千丝绕彻底碾碎。

“殿下,幸不辱命。”青鸟上前,单手行礼道。

“你这丫头,说了多少次了都不听。”徐凤年没好气的戳了一下青鸟的额头,己方战力足够,姜泥甚至都没有出剑,偏偏青鸟就是用以伤换命的法子。

“近来阅《归墟枪法》有所感悟,不过是想印证一下心中所想。”青鸟试图狡辩,屁股上却又挨了一掌。

徐凤年道:“这次先记着,等你伤好了再好好罚你。”

“是。”青鸟脸颊泛红,她总觉得从仙界归来之后,世子轻薄了许多。

……

第二日清晨,徐凤年早早的来到写意园敲响徐脂虎闺房的门。

在此之前,他已飞鸽传书回北凉,让北凉拂水房将离阳皇子赵楷伏杀北凉世子却被反杀的消息传遍离阳。

“昨夜回来的那么晚,你就不能晚一点来吗。”徐脂虎挂着浓浓的黑眼圈,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这不是弟弟我思乡心切嘛。”徐凤年靠在门边乐呵呵的看着精神饱满的二乔左肩扛着一个包裹右手夹着一只锦绣,顺带着还指挥卢府的下人帮着把徐脂虎的嫁妆放进马车里。

“你才出来多久,还思乡?”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懂不懂。”

“……”

吵吵闹闹间,徐脂虎也准备好了一切,在和小叔子卢白颉打过招呼,递上休书之后,就登上马车跟着徐凤年一起踏上了返回北凉的归程。

只是谁也未曾料到,他们还没出阳春城,便又遇到了一次不知死活的幺蛾子。

起因还是昨日下午的传言,有好事者预计着董工黄与六百精锐下午便能到,偏偏这北凉世子今早便要离开。

这怎么可以,诚斋先生的事可还没个说法呢。

于是乎,在阳春城的主干道上出现了这么一个神奇的一幕,由千百学子组成的人墙手挽着手堵在了北凉世子的车架前。

他们高举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草书旗帜,势必要让拦徐凤年到午时以后。

“既然诸位熟知礼法,那便应该知道,当街强拦世子车驾,该当何罪。”徐凤年噙着笑意策马上前:“现在离开,本世子既往不咎。”

众学士不答话,反而不退反进,上前又走了三步,像是算准了徐凤年不敢当街屠杀士子。

见此,徐凤年叹了口气,调转马头,带领分别载着人与珠宝的两辆马车向后捎去。

不少人都发出了讥讽的笑声,也有人欢呼起来,像是打赢了什么大胜仗,仿佛因为他们,江南道就压了北凉道一头一眼。

只可惜,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等徐凤年带着马车退到玄甲卫之后时,徐凤年背对着他们,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杀。”

毫无预兆的,骑兵们开始了冲锋。

三百精骑在平原上屠杀一支千人无甲步卒需要多久。

阳春城的百姓们今日便知道了。

三百精骑分成三波冲锋,只冲锋了一波。

原先哭爹喊娘的吵闹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都消失了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只剩下残肢断臂的破碎尸身。

站在大路中央,徐凤年仰头看向四周,他知道这里有许多江南道世家的探子在这里准备看他的笑话:

“我不管你们背后的是谁,都给老子听好了,徐骁愿意给你们笑脸,那就别给脸不要脸,在搞事之前想想清楚,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手上的北凉刀硬!”

说完这句话,徐凤年头也不回,带着车驾换了一条路,走的另外一座城门出城。

不为别的,就是害怕吓到姐姐。

其实另外的路上原本也有学子拦路,只是有人提前得到了通知,知晓了同窗的尸骨还在北门口无人收敛,连忙连滚带爬的散去,生怕步了后尘。

玄甲军就这样在徐凤年的带领下,浩荡而来,浩荡而去。

视王朝律法与阳春城数百甲士如无物。

“此子狂悖至极!”

徐凤年走后,徐脂虎名义上的公公卢玄朗坐在书房里,听着手下人传回来的信息,愤怒的砸坏了不知多少名贵的瓷器。

“可他有狂悖的资格。”卢白颉淡淡地道,今日之事卢家并没有掺和,乃至泱州四大家族都没有掺和,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提前透露。

世子与北凉王不一样,北凉王为了来之不易的天下安稳会忍,可世子不会,在世子眼里,家人远远比国重要。

同样的,他对于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江南士族更是毫无怜悯之心。

“你说太安城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徐骁可是正在进京的路上。”卢玄朗阴恻恻地说道:“徐凤年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说太安城里那位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把徐瘸子留下。”

“如果他不想彻底把北凉逼到北莽那边的话,就绝对不会这么做。”卢白颉长叹一声,北凉自立几乎已成定局,无非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若是徐骁活着,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若他真死在了太安城,只怕北凉二十万铁骑会在朝夕之间南下。

届时北凉铁骑万众一心,师出有名,就算攻不下太安城,也会让离阳伤筋动骨。

若是北莽再趁此机会挥师南下,北凉想必绝对会作壁上观,真到了那时,离阳的覆灭也只在顷刻之间。

这一层连他都能想得到,张巨鹿和陛下绝对也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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