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干你啊,嗯……今早也是。”
“……”
洛玉衡一阵无语,宁子期说的自然是实话,他为了避免自己寻仇,他们真的从昨天下午渡完劫后做到今日上午,宁子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势必要榨干她最后一丝体力,当然,以她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家伙心里打的算盘,在失去意识之前,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给了他两拳,也算是给自己出了口气。
“德行。”她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而后双手一撑,翻身跪坐在宁子期的身后,用自己实聚的峰峦顶住他的后脑,同时用双手遮住他的两只眼睛,清凉的水系灵力在掌中凝聚,替他消除着双眼上的淤青。
“不生气了?”感受到身后似水的柔情,宁子期抬手抓住洛玉衡的手腕,错开身位轻轻一拽,将她从身后拉到怀里,又是昨天那个姿势,温热的大手温柔的抚上昨日惨遭摧残的部位,一品到底是一品,即使是在有意压制的情况下,过了一夜也依旧恢复如初。
“本来就没气。”洛玉衡趴在宁子期的腿上接受着他的爱抚,玉璧般的躯体让他爱不释手,她问道:“禁制到手,接下来便是解封那两位超品?”
“嗯。”宁子期点头,说实话,他并不知道此举是对是错,只不过如今他并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七(宁子期):丽娜,我有事要去趟南疆,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五(丽娜):我不,我好不容易才到京城,还没玩够呢。】
【三(许七安):南疆?你去那里干什么?】
【七:有事,你这边呢,镇北王的事怎么样了?】
见宁子期没有回答,许七安明白他去南疆多半又和诸天万界的事情有关,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说了句:
【元景帝一直在和群臣打太极,就是不想定他的罪,郑大人这些天多方奔走,可惜收效甚微,肯见他的越来越少。】
这些天许七安可没怎么闲着,一直在关注着朝堂的动向,自从回京以来,郑兴怀与刘御史等人接连上书,请求元景帝将镇北王犯下的累累罪行昭告天下,并且将镇北王贬为庶民,将他的尸身悬吊在城门之上,供天下人唾弃。
只不过这事情并不顺利,虽然市井之中有关镇北王屠戮楚州的事情已然流传开来,但朝堂之上群臣与元景帝的对局依旧在僵持着,而且,距离使团回京已有半月,半个月的时间在当权者的眼里足够改变太多的事情。
比如群众的记忆,再比如舆论的走向,如今,市井之中已经响起了屠戮楚州的是妖族和蛮族,镇北王是因为守护楚州城一人独斗两位同品级强者,与烛九与吉利知古同归于尽的声音。
许七安、魏渊、王首辅、郑布政使以及衮衮诸公都知道这是元景帝在背后推波助澜,但他们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是在既定的规则中请求裁判制裁制定规则的自己。
而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群臣们的一腔热血,满腔激情,都在这半个月来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一开始听到镇北王屠戮楚州而发自内心的愤怒也都消耗殆尽,现在他们更多考虑的,是自身的前途与家人的安危,而一旦有一人退却,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这个因为意气而聚集的团体彻底土崩瓦解。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利益,没什么是永恒的。
郑兴怀、许七安等人一开始准备携滚滚大势逼迫元景帝就范,而在元景帝的帝王心术之下,大势不经意间已经缓缓而去。
【二(李妙真):朝臣与元景帝分明是一丘之貉,指望他们办事,呵……】
李妙真毫不顾忌疑似皇室成员的一号,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对元景帝与衮衮诸公的嘲弄,若不是因为京城高手如云,只凭她一个四品根本闹不出什么事,她都准备在卯时杀进宫去讨要一个说法。
至于说为什么非要是卯时……
卯时是大奉朝京官们上朝的时间,在她看来,官场上禽兽遍地,尽是一群庸庸碌鼠,通通该杀,她卯时去宫门口,刚好能堵着杀一窝。
【七: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三:看看魏公和王首辅他们还有什么法子吧。】
许七安也没辙,这里终究是京城,皇室终究代表着权威。
从天地会频道退了出来,宁子期没有继续在浮云山上多留,在聊天频道嘱咐好蛮吉看好家后,便带着洛玉衡一同向东北方向疾驰而去,他们首要的目标是巫神教,作为为数不多尚且存于世间的超品,巫神又是其中为数不多可以交流的人族,他自然是宁子期的第一选择。
……
“宁山主,洛道首,来我巫神教有何贵干。”
因为宁子期与洛玉衡并未收敛自身气息,所以当他们突破巫神教三国最南边的康国边境时,巫神教阵营的三位超凡就已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们本想着联手阻止,却被大巫师萨伦阿古传音阻止。
一位陆地神仙加上一位身怀秘宝的渡劫,可不是三个灵慧师能拦得住的,而且看他们的行进路线是往祭坛这边来,大巫师也想看看这两位来到东北有何贵干,说句不好听的,在东北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不是武夫体系的一品,他都谁都不带怕的。
“前辈莫要惊慌,我二人来寻巫神阁下有些事情。”宁子期朗声回答道,旋即便和洛玉衡一同降落在祭坛中央的广场处,降落在萨伦阿古的身前。
“我神?”萨伦阿古有些惊讶,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喜道:“莫不是我神先前说的那个契机到了?”
几个月前,巫神在被道尊封印之前给萨伦阿古留下了一道神谕,大致的意思便是让巫神教暂停一切行动,等待有朝一日宁子期为他打开封印,这也是大巫师不再继续与贞德合作的原因,只是,大巫师也没有想到,宁子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再次回到这里。
“可以这么说。”宁子期没有过多解释,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还请宁山主为我神解除封印。”大巫师恭敬的向宁子期拜了一拜,让开身位,请他前往
宁子期轻轻点头,在萨伦阿古狂热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来到祭坛的最顶端,来到头戴荆棘王冠的青年雕塑面前。
他看着这雕塑,上面的百无禁忌箓符纹是他看着道尊一笔一划铭刻上去的。
呼……
宁子期轻轻呼出一口气,元神之力通过波纹进入到巫神的封印空间之中。
“是你,上次跟在道尊身边的那个少年,未及超品,你为何会来到这里?”巫神的声音在封印空间中回荡,平淡中带着疑惑。
“来与你做个交易,你若是答应,我便提前解除你的封印,完成先前与你的约定。”宁子期平静地开口。
“道尊今日未至,而你又来寻我,莫非是二位在界外遭遇到不输超品的强敌?”巫神猜测道,显然,面对一位历经无数岁月的至强者,甚至不需要只言片语,便能从有限的情报中见微知著,将事情的本质推衍而出。
见此,宁子期也就不再隐瞒,将他们在诡秘世界中发生的诸般遭遇讲述出来,当然,他并没有给出有关诡秘世界的相关剧情,不然他无法想象,在得知了原著剧情的情况下,巫神会做出怎样的谋划。
“外神,污染……有趣,说说你的条件吧。”巫神听完,语气中显然多出了一些惊讶,他很好奇,道尊那样的强者,竟然会被所谓的外神牵制,这岂不是说,超品之上真的还有道路的存在?
“其一,不得趁机侵蚀两界气运,掠夺天道本源,吞噬凡人精血。”宁子期说道。
“可。”
“其二,不得背叛、通敌,做出有害于我或者我亲朋好友之事。”
“自然。”
“其三,听我指挥。”
“无不可。”
“既然如此,便请巫神前辈用本源灵力签下真名。”说着,宁子期掏出监正给的天道契约,放在巫神的面前。
“天道的气息,小友得到的造化当真是令人眼热。”巫神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声,而后便驱动灵力在卷轴上刻下了一刻奇异的符号,这符号让人一眼看上去便能明白它的含义——
【巫】
既是他的遵名,也是他所掌握的法则,同样是他晋升超品之后自身的真名所在。
“前辈稍后,晚辈这便出去为您解开封印。”感受到契约签订的印记出现在自己的识海中,宁子期收起卷轴,朝着巫神一拱手,从封印空间退了出去。
“如何?”洛玉衡近身问道,她时刻提防着萨伦阿古,生怕谈崩了这位大巫师突然发难。
“无事,巫神这边谈妥了。”宁子期冲着洛玉衡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纤纤玉手,示意她不用紧张,而后径直走到巫神雕塑前,双手印记不断变化。
伴随着一道道符纹破碎,无数道裂痕由内而外的从武神雕塑的眉心向外蔓延开来,无数几乎凝聚成液态的黑色烟气从这些裂缝中倾泻而下,无形的空间在这黑烟之下反复碎裂愈合,直到雕塑里的黑烟彻底流尽。
“许久不见了,这人间。”
不知何时,一个头戴荆棘王冠的清秀青年出现在祭坛之上,宁子期三人的身后,而对于他的出现,不论是二品的宁子期,初入一品的洛玉衡,还是一品巅峰的萨伦阿古,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违和感,若非他发出声音,他们甚至都不觉得他的存在有什么不对。
“我神,悠悠万载,您最忠诚的仆人,在此恭迎我神的归来。”
萨伦阿古,一品巅峰的顶级强者,巫神教万年来实际的掌权者,正在祭坛之上朝着眼前的青年人行跪拜大礼。
“阿古,万年不见,你又老了。”巫神扶起大巫师,主仆二人时隔万年的重逢,自然是有些话要详谈,宁子期便不再打扰,在向巫神告辞前送给了他一张破界符,商议好,一旦他在那边给出信号,他便捏碎破界符赶往诡秘世界为他而战,巫神欣然应允。
从巫神教离开,宁子期与洛玉衡马不停蹄的前往南疆。
蛊神被封印的地方叫做极渊,极渊位于南疆最深处的山谷之中,而宁子期与洛玉衡此次到来并没有惊动蛊族的族民们。
“这就是蛊神之力?”
踏足极渊大地的一瞬间,宁子期便感受到一股迥异于天地灵力的力量充斥着整个山谷。
这是蛊族修行体系的根源,蛊神之力,蛊修不同于其他体系,他们的晋升不需要什么立宏愿、渡天劫、合道之内的步骤,只需要单纯的吸收容纳蛊神之力即可。
吸收的蛊神实力越多,本命蛊与自身融合的越精深,修为便越高,当然,这是有极大的危险性的,一旦操作不当,本命蛊暴动,作为蛊虫的主人,轻则暴毙而亡,重则蛊化成超凡蛊兽,对部落造成重大伤亡。
这种情况在蛊族的历史中并不少见,每一次有族中强者化蛊,都会给部落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不过最近几十年他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因为不久前道尊出手补全了蛊神封印中的破损,如今极渊外的蛊神之力已经极为稀薄,蛊族里的强者既不会有蛊化的风险,也不用再担心极渊之中有生物会进化成超凡蛊兽。
“是你,道尊提到过的家伙,他给我看过你的气息。”蛊神的封印空间,一尊如山岳般大小的庞大躯体,瞪着两颗如同鲜红灯笼的眼睛凝视着宁子期,他的声音庄严而宏大:“不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神秘家伙,你来此寻我,是为了什么?”
“未来没有我?”宁子期重复了一遍。
预知未来是天蛊的能力,他很好奇,在蛊神预言的未来中有什么。
“不止没有你,亦没有道尊,是你的出现,使得本该陨落的地尊重新取回了他的位格。”蛊神缓缓的开口:
“你很特殊,未来并非一成不变,以前虽然多有改变,但我依旧可以进行预知,而你的存在,使得整片未来多出了一道浓浓的迷雾,就算今日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看不穿,看不透,有东西阻止了我的推衍。”
是主神。
宁子期心中有了猜测。
“你来寻我,所为何事?”蛊神庄严宏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救人。”宁子期将与巫神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蛊神也并没有什么异议,于他们这种存在而言,没有比能够更进一步更有吸引力的了。
随着代表着蛊神真名的【蛊】字出现在卷轴之上,宁子期展露出笑容。
这把,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