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做可能会导致他永久性的损毁一具拥有一品战力的化身,但如果能保护洛玉衡在劫雷下安然无恙,于他而言便是值得。
天空中翻滚的劫云出现凝滞,漆黑的云层迅速染上一层金霞,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外蔓延,让整片劫云化作红彤绚丽的火烧云。
洛玉衡微微昂首,随手挽了一个剑花,穿行在无垠虚空之中的亿万道剑气在有形的道剑上一一重合,她的身后,狂躁的火之法相融入她的体内,与她一同抵挡即将到来的劫雷。
天道没有让洛玉衡等待多久,在她与法相完全融合的那个刹那,空气中的火灵便以骇人的速度开始凝聚,气温迅速回暖,进入炎炎盛夏,继续攀升,将此方世界化作巨大的熔炉,没过多久,一道水缸般粗壮的煊赫火柱便从层层叠叠的劫云中悍然降下,强横的能量波动将周围的空间扭曲出一个个虚无的空洞。
宁子期带着道剑化作徐徐清风退出至中心地带百里开外,劫雷已至,他继续留在那里会被天道一同纳入渡劫人员的名单里,与肉身无双的太清化身不同,没有万劫不磨之躯的他在这恐怖的劫雷之下,顷刻间便会化作飞灰。
场上,洛玉衡张开双臂,火柱瞬间便将她吞没,以火柱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尽数被无情的烈焰灼烧成气态液体,而身居火柱之内,接受着焚天之火炙烤的洛玉衡肉身却没有任何变化。
这便是万劫不磨之躯,即使是天道降下的劫数也无法摧毁她的身躯,只是,肉身无事,这并不代表她安然无恙,她的元神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这一点从她体表浮现的濒临破碎的法相便能看得出来。
一旁等待接应的太清化身摇了摇头,他能看出洛玉衡的元神已经到达极限,她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整个人就像是一具琉璃铸造的雕像,他知道,再继续下去,洛玉衡将会被劫火燃尽生机,只是就在他即将出手的前一刻,身处火柱中央的洛玉衡终于动了。
她的体内顿时爆发出一道金褐色的光芒,这道光芒在她的头顶凝聚成一枚样式奇特的锁式法器,法器张开一道琉璃百合的虚影,将她牢牢护在身下,紧接着,一道道符纹这枚法器中爆散而出,将洛玉衡濒临崩溃的法相与元神牢牢包裹,洛玉衡的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过来。
“尘世之锁?”宁子期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宁子期曾听紫钟离先生说起过,这枚法器是他的故友尘之魔神哈艮图斯送给他的礼物,其中隐藏着她的毕生的智慧,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即使数千年过去,钟离都没有解开这把锁。
如今它出现在洛玉衡的手上,显然是之前婚礼时钟离送给洛玉衡的新婚贺礼,只是宁子期本人并不知晓。
咔——
清晰的碎裂声响起,火柱之下,尘世之锁构筑的岩之屏障寸寸崩裂,不过几息的功夫,金褐色的鲁班锁便在烈焰之下应声破碎,恐怖的火焰再次将洛玉衡吞噬,只是这次,得到了喘息与补给的她不再像刚刚那般难以忍受,又过了十几息,恐怖的雷火开始变弱,水缸粗壮的火柱,慢慢收缩,变成碗口大小,继而变成拳头大、筷子大,终于彻底消散。
天空之中,洛玉衡身披法术凝聚的羽衣缓缓落下,秀发和衣袍在狂风之中猎猎翻飞,无穷的道韵从她体内向外界蔓延而出,四具无瑕的法相齐齐出现,散做荧光融进她的体内,四象之力汇聚,元神之光彻底与肉身相融,洛玉衡尝试着握了握拳,地风水火四种截然不同的灵力在她手中不断变化,这便是能够随意改变物质元素的化腐朽为神奇之力。
“恭喜夫人,终于成就了陆地神仙之境。”清风徐来,宁子期出现在洛玉衡的身后,两只手分别搭在洛玉衡左右腰间。
“为何我感觉你有些生气?”突破了陆地神仙之后,洛玉衡对情绪的感知更加敏感,即使宁子期已经达到二品,也依旧阻挡不了她的灵觉。
“有吗?你感觉错了。”宁子期矢口否认,双手用力地握住洛玉衡的腰肢,说道:“我们先回浮云山,我有事和你说。”
“好。”见宁子期脸色凝重,洛玉衡不疑有他,以为是要与她商议前往诡秘之主世界的事,连忙带着宁子期施展天涯咫尺之术,只是一瞬的功夫,二人眼前空间极速变化,待到一切正常,二人已然来到紫霄宫的密室之中,她问道:“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嗯。”宁子期轻轻点头,来到石椅上坐好,然后拍了拍大腿,示意洛玉衡坐过来,洛玉衡冲她翻了个白眼,也没有扭捏,老夫老妻的,什么没做过,当即便大大方方的横坐到宁子期的大腿上:“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说你大爷!”
宁子期突然爆出的粗口让洛玉衡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便感觉到眼前的景色一阵天旋地转,而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从坐在他的腿上变成了卧趴在他的腿上,姿势极度不雅。
“你想做什么?”洛玉衡有些发愣,没有搞清楚状况,而后紧接着她便感觉到自己的羽衣被一缕灵火烧成了灰烬,要知道,她原来的衣物都在雷火劫中被劫火烧了个干净,现在她穿的都是用法力凝聚出来的,而既然是凝聚出来的,就不会多么细致,里衣亵裤一概没有。
所以宁子期这么一烧,让她直接从真空变成一丝不挂,这下她彻底惊叫起来,身体也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疯?谁有你疯啊!”宁子期可不管洛玉衡怎么想,左手摁住洛玉衡的脖颈不让她乱动,右手高高扬起,而后重重的击打在洛玉衡紧致的臀部。
啪的一声,洛玉衡停止了叫喊,脸上的神色也从慌乱变成不可置信,如果她没有在做梦,她堂堂人宗道首,刚刚跻身九州最顶尖战力的陆地神仙,被人向小孩一样按在腿上打了屁股。
最关键的是,这王八蛋一点力都不收,刚刚那一巴掌,已经让她那半边臀瓣失去了知觉!
“宁子期你混蛋!!!”洛玉衡彻底被激怒了,她惊声尖叫着,身体更是动用了最大的力气想要挣脱宁子期的束缚:“到了外面你死定了!”
至于为什么要到外面,这牵扯到宁子期和洛玉衡之间的约定,因为两人都是超凡级别的非人类,以他们的身体构造,有些事情要是想要尽兴几乎不可能,所以他们就有了个约定,只要到了这个密室,他们就要将修为压制到普通人的地步。
这也是宁子期要把洛玉衡骗到这里来的原因,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凭借着男子天生的体能优势将洛玉衡彻底的压制住,不然放在外界,一百个他也不够洛玉衡一只手教训的。
“别动!”宁子期怒喝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洛玉衡被抽的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刚刚那一巴掌是麻,那这一巴掌则是钻心的疼。
“让你背着我渡劫!让你不和我商量!让你不做好准备就乱来!让你……”
九条罪状,三十二条明细,宁子期每说一条,就朝着洛玉衡的屁股狠狠的来上一下,挨打的前几分钟洛玉衡还有力气骂出声,到了后来,宁子期就只能听到她闷哼的声音。
这一顿打得可并不算清,因为二人的本质都是超凡,不用担心哪里被打坏了,这三十二巴掌他一点力都没收,打到最后,后面那一片完全呈青紫色,臀肉也都臃肿了一大圈。
“认错了没有?”宁子期掰过洛玉衡的脸问道,洛玉衡一开始不想理睬宁子期,即使两行清泪已经挂在脸颊上,眼睛里也依旧透露着不服输、不认错六个大字,当然,她的不服输在宁子期又一次抬起手时瞬间调整为认输加认错,心里想着到外面去一定要让他好看。
“本座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洛玉衡压抑着哭腔说道。
“重新说,称呼要变。”宁子期大手一动,往她屁股上使劲一捏,疼得洛玉衡顿时一个激灵。
很好!宁子期你死定了!
洛玉衡咬了咬牙,形势比人强,强忍着心里升起的羞耻感,用从未有过的娇滴滴的语气说道:“奴家错了,夫君大人大人有大量,放过奴家一马嘛~”
“很好,看来我们家国师大人已经承认了错误。”闻言,宁子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洛玉衡从腿上抱起,放到一旁的石桌上,火辣辣的屁股一接触到清凉的桌面,一股极为酸爽的感觉从洛玉衡的屁股上蹿上天灵盖。
“嘶……狗东西你肯定是故意的!”洛玉衡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方才把都已经到嗓子眼的哭喊声咽了下去。
“呵呵。”宁子期笑了笑,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不过教训完了国师,他得为他自己考虑考虑,以她这小心眼的性子,出了这个房间一定会伺机报复,他这小身板可受不住陆地神仙的蹂躏,得好好想个法子躲上一躲,嗯,当务之急,是先让她好好睡上一觉,给他留下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夫人。”宁子期伸出手想把洛玉衡抱起来,可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却又让洛玉衡应激一般的连连后退,而后退产生的摩擦力又让她疼得眉头直皱:“你想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认错了吗?你不要太过分!”
“我是想说,二十年未见,你我夫妻得好好亲热亲热,消磨一下隔阂。”宁子期连忙解释道。
“我这边可才半个月,更何况,我这个情况,你看合适吗?”洛玉衡指了指被打肿了的部位,拒绝道,可宁子期哪能让她如愿,吻住她的嘴唇不由分说的把她丢到床上。
……
第二日,司天监。
“宁山主春风得意,看来昨日夜里战况激烈啊。”监正笑眯眯的盯着宁子期脸上这两个乌青的熊猫眼,调侃道。
“咳咳,闺房之乐,你这为老不尊的老不修懂什么,你这边搞好了没有。”宁子期很果断的岔开话题。
事实上,昨日夜里作战行动失败,国师看破了他的计划,在临睡前使出最后的力气哐哐给了他两拳,给他打出了两个熊猫眼,还威胁他,要是想让这件事翻篇,就不许用法力治疗,不然等她出了房间,就把他挂到剑上,射到世界尽头去。
对洛玉衡说的话,宁子期相信,她绝对做得出来,权衡利弊之下,宁子期表示,不治就不治,挂着熊猫眼,他骄傲!
“老夫做事,从来不会出现纰漏。”听到宁子期的话,监正冷哼一声,从虚无中拽出一卷卷轴与一枚玉符扔到宁子期的手上:
“卷轴是天道法则形成的契约具象,想要怎么限制你自己往上填,到时候让他们用本源灵力在上面铭刻下真名即可。
这玉符里面是我改良过的术士体系,与那边的天地规则更加契合,至于相对应的魔药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倒时候把那些材料印到卷轴的背面就能生效。”
“天道契约,您老手眼通天啊这是。”宁子期惊讶地打开契约卷轴,果然见到上面流转着足以贯通天地的玄奥道韵。
“老夫会的还多着呢。”监正自得的捋了捋胡子,然后挥挥手送客道:“滚吧,去了那边,你先做好自己的事,传道的事不用着急,但也得记得放在心上。”
“我办事你放心,绝对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宁子期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尽快把事情做好。
“回来了,监正那边如何?”宁子期回到紫霄宫居所时,洛玉衡已经醒来,她见到宁子期顶着两个熊猫眼,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真的就这么去见监正了?”
“那不然呢?让你看看什么叫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做得到!”宁子期说这话的声音比以往大了些,像是在掩饰尴尬。
“行了行了,我的大丈夫,昨夜的玩笑话,你怎么当真了。”
“这不是怕你生气嘛。”宁子期挠了挠后脑勺,歉意地笑了笑:“昨天我是有点过分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你啊,现在倒是想起来道歉了,昨天干什么去了。”
颇觉得有些好笑的洛玉衡把宁子期拉到床边坐下,虽然昨天下午挨了好一顿打,但她心里并没有多么的生气,更多的反而是开心,因为他关心她,他在乎她,他才会那样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