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大爷是小偷的呢？”家旺好奇地看着丁长川。
“我从北地回来的时候遇到过不少这种事，就多注意了些。”
家旺：“那你也被偷过吗？”
丁长川神色如常，“出门在外这是难免的事，你可要看好自己的钱袋子。”
家旺迅速捂紧自己的钱袋子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偷了，这可是他爹给他的食宿费，幸好他机灵把村里人给的放客栈了，要是丢了他怎么有脸面回村。
家旺现在是看谁都不像好人，玩的兴致也没了。
“那我们回去吧。”
丁长川笑着把他的钱袋子拿过来放在身上，“难得出来一次，再逛逛，待会给张叔买点吃的回去。”
家旺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那边有打铁花的，我们过去看看。”
“好。”
打铁花的师傅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制造出绚丽夺目的光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为他驻留欢呼鼓掌。丁长川看着这般热闹的场景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若是她也在这里看到这些华丽的东西会像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吗？光是这么想着丁长川眼里就充满了温情。
县城很大，两人腿都逛累了也没到尽头，索性买了吃的便回客栈了。
“回来了你们，好玩不？”张叔刚好也睡醒了，看见他们回来便问道。
“好玩，外面亮得跟白天似的，要不是想着明天还有事我们还逛着呢，张叔你不去真的可惜了。”家旺绝口不提他被偷银子的事，那么丢脸的事还是别让人知道了。
张叔笑着摆摆手，“你们年轻人高兴就好，我啊年纪大了不爱这些东西。”
丁长川：“叔，我们买了些吃的回来，出去吃点？”
张叔搓着手犹豫了会才道：“成，这里太暗了，我们出去吃。”
六张烧饼，一包糖炒栗子，还有三个包子张叔看到都惊了。
“这么多？”
家旺：“今天早上到现在我才吃了一顿饭，肚子饿得不行就多买了些。”
丁长川拿了一张烧饼递给他，“吃吧张叔，难得出来一次就别想着节省了。”
张叔想想也是就没再客气，“这个饼子比早上的好吃，唔，没想到栗子还能这样做，我们每年也上山采点毛栗，要是能做成这样就好了。”
“就是这包子小了点，镇上的都有它两个大了。”
“外面的东西贵。”
三人吃饱喝足后便回到房间里呼呼大睡，这个房间的采光不是很好，外面天也亮透了，屋里还是黑漆漆的，但在家里早起惯了外面一有动静便醒了，洗漱一番把房间退了之后吃了点东西就往县衙赶。
巳时未到县衙门口就围了好多人，按照惯例过年前几天要不是什么大事衙门都懒得抓你，不然还影响他们过年，但今年却闹出了人命案子，这可真是稀奇了。
丁长川几人挤啊挤总算挤到前排来了，站得腿都麻了公堂后面总算跑出来了几个捕快，师爷跟文书也已经到场，只等县太爷一到就可以升堂。
约莫一炷香时间，身穿绿色官袍的县太爷不疾不徐气定神闲坐在堂前，向周围扫视一圈便抬起惊堂木重重拍了下去。
“升堂！”
“威武……”
“今日开堂审理牛氏丽娘被人殴斗致死的案件，来啊，带相关人等上堂。”
先上来的是家兴几人和牛屠户。
牛屠户因为丽娘的死悲痛欲绝早就没了之前的爽朗豪迈，整个人都透着颓丧之气。
县令暗道一声可惜便将目光放在家兴几人的身上，“堂下所跪何人，为何要到牛大力家去，公堂之上须得从实招来，否则本官定不轻饶。”
家兴何大牛等人眼神交流一番便磕了一个头，“回大人话，小人李家兴事是山桃村里正的大儿子，我们去牛屠户家里是为了讨回我们跟他定好的猪脚，村里人有过年烧猪脚的习惯，每年卖猪给屠户的时候都会少收些银钱，来拿抵充过年买猪脚的花费，前几年一直好好的，今年牛屠户一拖再拖就是不肯将猪脚给我们我们才去他家里找的。”
这人说的与捕快连日搜查得来的结果差不多，林县令沉吟半晌又问道：“既如此你们已经得知牛大力不在家的时候为何不离开反而跟他娘子纠缠起来以致后面发生斗殴事件？”
“冤枉啊大人，我们先是去牛屠户的摊位没见到他人我们才去的他家，当时她的娘字见到我们就每个好脸色，说话也是冷嘲热讽的我们还以为牛屠户躲在家里才想着把他叫出来。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牛家阿德邻居顾大娘就跳了出来说牛屠户的娘字不是个好人，再后来她们就打起来的。动手的都是镇上的人，我们后来都被挤到旁边去了。”
林县令又问了当时在场的人，与家兴的说辞大差不差，他转头又问牛屠户：“牛大力，既以与村民说好为何拒再三推脱不肯履行？”
“我不想给了。”
“你说什么？”
“我不想给了。”牛屠户机械地复述了一遍。
“是因为什么缘故？”林县令问道。
牛屠户低着头不说话，林县令又问了一遍他还是不肯开口，见他如此不配合林县令气得眉毛都直了。
“来人，牛大力拒不答话实为藐视公堂之举，将此人拖到后堂重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
很快后衙便传来几声闷哼，“大人，打完了。”
“让他在后堂好好清醒清醒，本官待会再行传唤。”
“是。”
接下来上场的就是顾大娘几人，才关了这两日她们身上的精气神都没了，看着比失去妻子的牛屠户还沧桑。
“顾氏，白氏，谢氏，你们三个为何趁着山桃村的人上牛大力家讨债时伺机殴打丽娘？”
许是已经预见了自己必死的结局，顾大娘也没有了遮掩的念头。
她自嘲地笑笑才慢慢开口，“因为，我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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