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赌场打败了挑战的黑衣女子,唐久临当然要对小安表示感谢。于是,拉着小安去了顶楼的会客室。会客室装饰富丽堂皇,有台球室,有咖啡机,还有两个绝色的女子。唐久临让女子泡了两杯绿茶,又上了若干鲜果和零食,这才扬起袖子,往下捋了一下,开心地说:“多亏小先生帮忙,否则唐某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小安笑笑,问:“来历知道么?”
老唐摇摇头:“我们历来不关心客人的来历,来的都是客,管他哪来的,只要不惹事,我们不去管,开门做生意么,什么人都得接,没有挑客的道理。”
小安点点头,问:“你有没有发现,对方不单纯来赌的,我觉得好像报仇申冤的。”
老唐愕然,少顷道:“不会吧,赌徒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报仇,找谁报仇?这女子面生的很。”
小安笑笑说:“那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反正那女的给我的感觉不像真正的赌徒,最好不是报仇,你没见那哼哈二将,功夫显然不弱。”
老唐一愣,随即笑了,知道小安所说的哼哈二将,他说:“像她那样的人带两个打手不足为奇,一个弱女子不带两个扎手的角色,赢了钱未必能拿到手,赌场没事,可保不准有人眼红,半路上砸闷杠子也受不了。”
小安笑说:“是呢,远嫖近赌么。”
唐久临也一笑,心下却暗自惊叹,小安这么小的年纪似乎百事通,他这个老江湖不得服气,就说刚刚和黑衣女子的豪赌,对方怎么出的老千,小安又是怎么出的老千,他愣是没有看出来一点端倪。惊叹完小安的能力,唐久临不由地又对老板董天南佩服的五体投地,也幸亏老板眼光独到,结识了小安这尊大佛,否则他早就横尸街头了,今天的场面也会不可收拾。
辞别唐久临,小安叫了辆黄包车,因为赢了一大笔钱,小安决定给爸爸换一身行头,余下的再交给他。小安知道爸爸的组织遭受了很多困难,经费更是捉襟见肘,有这一笔钱,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小安就去了先施公司的百货大楼,就在小安对着一身深色西装观看之际,就听一声吆喝:“侬个小赤佬也来逛商场,你实话告诉我,侬是不是偷来的钱,快说,不然我叫警察了。”
小安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随即想起来是陶二香的那个邻居,钱同魁。
看到小安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钱同魁来气了,他伸出巴掌就要打小安,嘴里骂道:“小赤佬,看什么看,快说,你是不是小偷。”
小安一低头躲过了钱同魁的巴掌,然后飞起一脚把钱同魁踢出去几步远。
钱同魁不知道小安是黄有根的师叔祖,他和陶二香在西餐厅外说话的时候对里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假如知道的话,打死他也不敢跟小安这么说话。
围观的人不由地叫好,一个成年男人打不过一个少年,这怎不令人欢呼叫好。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小赤佬侬给我等着,有你好看。”钱同魁一边骂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我等着。”小安笑嘻嘻地冲钱同魁大声说道。
其实看到钱同魁第一眼小安就不喜欢,再加上他对陶二香的态度就让小安心生反感,更何况这又无事生非的找自己的麻烦,是以小安没客气就给了钱同魁一脚。那一脚小安只用了三成的功力,否则的话钱同魁非得在医院躺个十天半月不可。小安之所以脚下留情,还是考虑他是陶二香的邻居,虽然人有些讨厌,但罪不至死,让他知难而退就行了。谁知道那家伙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人都伤成那样了,还敢说大话去叫人。小安摇了摇头,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钱同魁喜欢陶二香就去讨好她,争取她的欢心,干嘛对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恶语相向,陶二香对你不好又不是我的责任。
小安的心情不错,替爸爸选了一身深色的西装,想一想,又给师父买了一顶黑色的礼帽,结过账,小安拎着衣物正要下楼,就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小赤佬,在那呢。”
想都不用想,那声音定是钱同魁无疑。
“你放心,我会让那小赤佬吃不了兜着走,敢打你,反了他了。”
小安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转过脸,看到刘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刘顺被钱同魁忽悠来给他出去不是白出的,因为钱同魁答应送他一条大前门,并请他去德兴楼搓一顿,可是当他看到小师叔小安时,他的脸色随即大变,于是,他紧跑几步,低眉顺眼地对小安说:“师叔,您也来逛商场。”
这下子轮到钱同魁愣了,他扯了刘顺一下,一脸狐疑地说:“侬搞错啦,我说个就是这个小赤佬。”
刘顺甩手就给了钱同魁一巴掌:“你他妈的说谁小赤佬呢。”
钱同魁被扇愣了,他捂着脸说:“你怎么打我。”
刘顺作势欲打,吓得钱同魁一下子跳开了,刘顺气呼呼地说:“我不光想打你,我都想打死你。”
钱同魁急赤白脸地说:“我让你来替我出气的,你怎么打我呢,你脑子没毛病吧。”
刘顺笑了,说:“你他娘的害我,你知道他是谁么?我实话告诉你吧,他是我师叔,师叔懂不懂?港督。”
“师叔?侬师叔?”钱同魁一脸的愕然,“早知道我就不叫你来了,操他娘老逼,真是倒霉透顶了,算了。”
刘顺拉着钱同魁的手说:“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给你讲过的我小师叔,记住,我师叔也就是你师叔,以后可别惹他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钱同魁有些愤愤:“我哪能晓得是你师叔呀,咦,你不会骗我吧,他这么小.....”
刘顺说:“师叔还有假的?千真万确的师叔。”
小安给钱同魁招招手,吓的钱同魁反倒退了一步,警惕地说:“侬要做啥子?”
小安笑说:“别怕,你不是喜欢陶二香么,我实话告诉你,陶二香不喜欢娘里娘气的男人,他喜欢真正的男人,好了,话我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钱同魁愣了一下,面露喜色,随即对小安一抱拳道:“谢谢你。”
小安看着钱同魁远去的背影道:“好你个刘顺,咋什么事你都掺和。”
刘顺尴尬一笑说:“朋友叫我我就来了,哪知道是你啊。”
小安指指刘顺,最终问出的话却是:“最近功夫练得咋样了?”
刘顺挠挠头,实话实说:“不咋样,师叔,你那招我练了好些遍,就是达不到你那样的效果,出其不意还行,人家要是有防备就不灵了。”
小安笑了,说:“那你的力道和火候不对,记住,这一招除了出其不意之外,双手和头的力道要同步,力气要用在头上多一些,手上力道少一些,记住,要快。”
刘顺点点头,又比划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下次试一试。”
小安正色道:“这招轻易不要用,弄不好把人尾巴骨蹾坏了。”
刘顺点点头:“我知道了师叔。”说完看看天,骂道:“册那,钱同魁个鸟人说要请我吃饭的,师叔你吃了没有?我请你吃馄饨。”
小安点点头说:“好。”
刘顺说:“我知道那条胡同里有家馄饨店,老牌子了,生意噶好。”
小安说:“我请你。”说完带头走在前边。
刘顺屁颠屁颠地跟在小安身后,丝毫没有留意不远处跟上来两个彪形大汉。
刚到胡同口,两个彪形大汉挡住了去路,加上跟上来的两个,四个人前后夹击,把小安和刘顺夹在了中间。
刘顺有些慌,但是却不失江湖礼节,他一抱拳说道:“在下刘顺,还请朋友让个道。”
堵在前边的一个貌似头头的壮汉哼了一声:“刘顺?你算个鸡巴,没你的事,滚蛋。”
小安笑了,对刘顺说:“这是没拿你当回事啊。”
刘顺脸一红说道:“这帮乡巴佬,不懂江湖规矩,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小安扯了刘顺一下说:“行啦,你省省吧。”
刘顺嘿嘿一笑站到一旁,小师叔的功夫他是见识过,所以并不害怕,他得意的是能亲自跟着小师叔历练历练,以后在师兄弟面前也能吹一吹了。
小安上前一步:“赌场的规矩不懂?只能赢不能输?”
刘顺不明白小师叔说的话,其实小安早已认出来身后两个就是跟随黑衣女人的两个保镖。眼前挡道的两个,毋庸置疑,肯定也是,或者说是一伙的。
挡道的壮汉哼了一声:“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从黑玫瑰手上赢半个铜板。”
小安眉毛一挑说:“那是没遇到我。”
“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壮汉说道,然后向前一步,紧握的拳头大如铜钹。
“唉。”小安叹口气,“别扯那些没用的,说吧,想怎地?”
“不怎地,只要你把右手大拇指剁掉就行,就一根手指,不过分吧。”壮汉说道。
“确实不过分。”小安点点头,“但是是你的手指。”说着,小安飞起一脚就踢向壮汉。
壮汉咦了一声,显然没有料到小安率先动起了手。他站着不动,料定小安的力气很弱,踢不动自己,甚至反倒被弹了回去,说不定还能把对方的脚拒断。小安不知道,壮汉就凭着一身横练的硬功夫得了一个赛铁牛的江湖名号。
小安踢出去的是真,但是却不是终极杀招,他厉害的杀招中途变了向。赛铁牛根本没打算还击,他胸脯一挺就想把小安踢出来的腿给顶回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踢出来的腿突然变成了横扫,像一根棍子直奔耳门。耳门是任何人的短处,假如被击中的话,轻则伤,重则死,饶是赛铁牛一身横练功夫了得,他也不敢大意,是以赶紧伸出左胳膊护住左耳门。等赛铁牛抬起胳膊要护住耳门的时候,小安踢出去的腿就到了,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小安的右手变掌,结结实实打在赛铁牛的脸上。赛铁牛本来已经挡住了小安的那一记横扫,脸上的这招却没躲过去。一瞬间,赛铁牛就像挨了一闷棍,就觉得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