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醒来
张无忧这一次昏迷睡了整整十天,期间姚楚尧来过长云殿/云长殿数十次,但是每一次都没能打破屏障从而进来。
……
翠绿色的眼眸缓缓睁开,眼瞳毫无焦距,朦朦胧胧,显然是一幅眼睛虽睁开,人却还未醒来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归故面前的屏幕右上角的计时显示还有一秒就要一分钟时,它这才看见了屏幕上的眼眸逐渐聚集。
张无忧躺在床上,微微扭头视线扫了一遍周围的景象,不久,她蹙起了眉,疑惑的声音也紧接着传出:“这是哪儿?仙界?人界?修仙界?”
耳边响起的清朗男声为她解了答:“这是在仙界,是你二徒弟将你带上来的。”
一提到二徒弟,张无忧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出去找他算算竟然迷晕师尊的账。
“哗啦!”是金属链子摩擦的声音,清脆明亮,瞬间吸引了张无忧的注意力,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然后瞳孔赫然放大。
她直接惊讶出了声:“好家伙!”
说完这一句,她便转眸扫了一眼自己的四肢,最后发现脚腕,手腕,一个不少全部套着一个铐子,随着那链子看过去,可以看到另一边系在床柱上。
张无忧眨巴了一下眼睛,霎时唤出了淡蓝色的屏幕,屏幕上清晰地映着靠在沙发上神色惬意的归故。
它一双眼眸微微弯着,视线在不经意间与她交汇。
“咳…”归故倏地便直起了身子,它的脸上透着些许尴尬。
作为一个系统,在宿主不明情况下被人关住,而它却丝毫不着急甚至十分惬意,这怎么看都不厚道。
它的脸上挂上一抹笑,而后朗声开口:“宿主大大,请问您有什么问题要问吗?作为您的系统,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它都已经这样了,张无忧也不会一直揪着不放,她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等得到答案之后再说其他的。
绯红色的唇轻启,如竹韵般的声音从中缓缓流出:“是谁把这链子铐在我腕上的?”
归故如实答:“你的两个徒弟,宋长卿与季云笙一同做的。”
张无忧现在只觉得大脑针扎一般的疼,她其实在刚才猜到了,但是不愿意相信,因为她觉得她的两个徒弟这么做根本就是没有理由存在的。
脑袋似乎愈来愈疼了,就算是按太阳穴也未能减轻一分,张无忧一双眉毛紧紧皱着,她放弃了没有用的按揉,开始想办法,想要挣脱着链子。
一下两下三下,不管张无忧怎样用法术劈它,那链子就是没有一点想要断掉的痕迹,甚至越来越紧。
手中凝聚出一道雷光,她抬手将其劈了过去,结果那道光只行到一半便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张无忧:?!
她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不管她再怎么调动灵力,它反正就是没反应,一点灵光也聚不出来,到后面她甚至感受不到灵力的存在。
张无忧:!!!
好家伙,不带这样的啊!!
“噗嗤——”是从屏幕上传来的归故的笑声,紧接着她的耳边便响起了一连串男子爽朗的笑。
由惊愕过后转为烦躁的张无忧:……
她幽幽开口,声音含着丝丝的噪意:“所以,归故你觉得你这样幸灾乐祸真的好吗?你这也太伤人的心了。”
闻言,归故捂住了嘴,但就算如此,依旧有丝丝笑声从指缝中溢出来。
张无忧无语扶额,想都没想便关了屏幕。
她现在也不想着能从归故的口中问出什么了,事到这个地步她哪里也去不了,她不觉得两个徒弟会把她丢在这里长年累月的不管不顾。
反正就是等呗,她倒要看看她能等多久,她倒要问问他们是凭什么这样对她。
有了想法,张无忧也不挣扎了,她目测了一下链子的长度,又看了一眼殿内的面积,而后缓缓起身下了床。
这条链子颇长,长到并不会影响她在殿内的行动,但也仅仅限于殿内。
她期间试了试,发现最远也只能到那殿门的不远处,她甚至碰不到门把手。
真棒呵,真棒,连长度都给她算好了,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越是这样,张无忧越是平静,她压下心里的火在殿内来回走动,她走路本无声的,但是现在,每动一下都会有一连串的“哗啦”声。
她走到了一幅画前,那画布挂在墙上约莫有一人高,她伸出手比了比,奇迹般的和她一般高。
在这房间里有好多幅画,亦有很多冰晶雕塑,但是无一例外,她都看不清模样。
她看这些物品时就像是离开了眼镜的高度近视人群,模糊一片,不甚清晰。
要是放在往常,以张无忧的性子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把这些物品都弄清楚,在她的能力之内,她绝不会压制自己的好奇心。
就比如她好奇凤倾城现在过的什么样,是以,她刚回来便去看了对方。
就比如上次回来时她好奇禅城发生了什么事,到后面也是放下茶杯便向着其地儿去。
但是今天不知怎的却不一样,她看到那些东西好奇心瞬间就起了,但又奇怪的,她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两种感觉交杂在一起,让她垂着眼坐在了凳子上。
桌子上放着一把茶壶和三只杯子,杯子的颜色不一样,绯红的,乳白的,还有一只浅蓝的。
她只看了一眼便挑了那一只白的。
茶壶应是被施了法术,不知道泡了多久的茶水倒出来还是温热的,入口很是新鲜,先苦后甜就像刚泡的一样。
茶水的味道张无忧很熟悉,是她最喜欢的一款茶叶——雨过青。
茶如其名,采摘时间是春天的第一场雨过后,只有中州才有。
她轻抿着茶水,看着床幔,墨绿色的,看着和她竹屋里的是一样的。
如此的细心,换在以前她心里有可能会有答案,但是自从她从床上醒来就不一样了。
她惊异地发现她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两个徒弟,她曾引以为“傲”的了解,在不久前魂飞湮灭。
她在凳子上坐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整个大殿里寂静的可怕,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是了,修为到张无忧这个模样她喘不喘气都一样,除了不习惯之外没有其他影响,更何况仙界它本就没有氧气存在。
归故坐在系统空间里抿着嘴看着,斟酌了一下话语,它轻声开口:“宿主大大,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