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说的是真心话。”江君凝立手为誓,腰线不自觉挺直,乌发雪肤,绛红色衣衫衬的明媚又昳丽,玲珑纤细的身姿上,因为说的有些急切,喋喋不休,遂激起山峦起伏。
江君凝一鼓作气说完后,就撞上了谢煜寒冷又带着些滚烫的眸子,又怕惹他生气,又怕他觉得自己说的不是真心话。
无疑,一通热脸贴冷屁股。
气氛凝结了一瞬,屋内落针可闻。
谢煜默了半晌,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凑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江君凝听话的起身贴了过去,一只宽大的手掌迅速的扣住她的腰,只觉腰间一股巨力,她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中。
谢煜一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挽住她的下巴,看她一脸惊慌,眸中秋水如波。
谢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是觉得,我身子不成?”
江君凝被他扣得有些不自在,却又躲不过,只能硬生生摇头:“不是妾身觉得...”
谢煜喉结滚动几许,沉声道:“不是你觉得,方才那话还能是别人觉得不成?”
这人说起话来,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她是说不过,江君凝失笑,索性也不反驳了:“妾身错了,妾身误会了...”
说完,她慢慢的扶着椅子,想起身,那只扣在腰间的手丝毫没有半分松懈。
这种事自然是不能昭然若揭的,江君凝意识到这点后,也不反抗了。
“夫君,妾身当真不知母亲为何送来这碗药,夫君可以不喝,到时候妾身亲自给夫君熬药调理,可行?”
谢煜喉咙一哽,头一次被堵的说不出话。
正僵持着,外头传来翠喜的声音:“少夫人,老夫人让我来取药碗。”
感知到腰间的手力松了松,江君凝终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是转身去将门打开,翠喜见药碗里的药分毫没动,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江君凝盈盈起身,将药碗还给翠喜,柔声道:“麻烦转告母亲,这药最是猛烈,夫君身子并无问题,无需喝这种药调理。”
翠喜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如实回禀,她走之前又道:“老夫人说了,少夫人母亲身子不好,若是有急事回府探望,不必与她言语,直接去就是。”
没想到这事祁氏都惦记着,上一世她嫁给林佑,别说急事了,就是出门采买个东西都要问过婆婆的首肯。
要是她不同意,这东西就买不得。
江君凝柔声道好,翠喜又对谢煜道:“老夫人猜想到小侯爷不会喝此药,特意嘱咐了,若是小侯爷不喝,晚上便去玉景堂一趟。”
翠喜前脚刚端着药碗走,谢煜就被夏临叫走了,江君凝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方才她可是使尽浑身解数为他说了话,这次可不能怪了她吧。
因为公务来往的都是男眷,听张嬷嬷说,谢煜成婚前专门收拾出了一间书房,类似一间密室,与新房不在一个院内。
江君凝脑子里没想太多,猜想着大概方位也知道是哪了,这种涉及隐私,她并不会过多询问。
只要不乱走,总不会出错。
等他走了就开始忙活自己的事了,整理整理今日收的回礼,没想到大有收获。
皇上御赐的不能随意变卖,这回礼总是她的了吧?
江君凝心里高兴,关上门就开始清点手头上的回礼,一一清点完后将她们放置在那个红色漆盒中,里面不光记着谢煜的喜好,还赫然躺着那个册子。
最为瞩目的回礼,应当是祁氏的,她给了她一间城西的铺面,与苏氏药铺并不远,地面并不偏僻,开个医馆什么的最为合适。
她拿起那个册子,翻了翻,被里面琳琅满目的姿势搞得再一次红了脸。
羞于看,又忍不住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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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申时,谢昶回来这几日,将她折腾的床都要下不来了,如今喝了儿媳研制的药粉,头疾好了,身子也舒坦了不少。
看他今日还有些苗头,赶紧让翠喜端酒去了。
帘子一起一落间,翠喜将酒端过来了,她再三确认:“这次没拿错吧?”
翠喜小声道:“不会出错的,这下夫人放心吧。”
祁氏偷偷瞄了谢昶高大的身影,屏风上的身影越落越大,她让翠喜赶紧收好。
总算能消停一夜了。
祁氏笑意相迎:“夫君醒了?”
谢昶是直肠子,并不懂祁氏此时心里的弯弯绕绕,嗯了一声,温和的回头看自己的妻子一眼,于是道:“回来这些时候,还未与煜儿说的上几句话,他现在可是比我还忙。”
祁氏给他理了理衣衫:“那可不是,这新婚燕尔的,又领了锦衣卫的职,对咱们来说,还不是双喜临门。”
谢昶喜出望外:“还真是天大的喜事。”
祁氏心想,原来还有人嚼舌根,说那小门小户的姑娘又不在京中长大,上不得台面,她可真是庆幸那丫头没在京中长大,以免沾染了不必要的风气。
她想起了今日请安的那个江大小姐,愁容满面,哪有半点新妇的模样?
今日林母也犯了头疾,她不伺候也就罢了,听说一个人坐着马车回江家去了。
走的时候哭哭啼啼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林佑是左拦又拦也拦不住,最后只能作罢。
成婚第二日就跑回娘家的,这放到哪都得说没规矩。
祁氏想完,对翠喜说:“将少夫人给我研制的药粉给林母收拾一份出来。”
“不提少夫人吗?”
祁氏摇摇头:“一个字都不能提。”
儿媳妇贴己自己知道就行,不能拿自己的幸事与她人的不幸去比。
尤其是,他们欠林家那么大一个人情。
祁氏让翠喜将药粉放下了两包,其余的一会父子二人有事交谈,她亲自送到西院给林母。
她瞧着谢昶想衣襟有些乱,忙帮他理了理。
“一会煜儿该过来了,你父子二人当好好叙叙旧。”祁氏还不忘提醒:“煜儿刚成婚,你这莫要占用太久啊!”
谢昶望着她絮絮叨叨的模样,微微一笑:“好好,不占用,日后我回来的时间都给你!”
祁氏心道:你可算了,你可算了吧。
适时,门并没关上,祁氏愣了一瞬,惊讶的看着立在廊下的人,,绛红色衣袍在残阳下多了些柔和。
他眉眼倏地低垂,朝二人行礼。
祁氏不忍打扰父子二人,亲手去给他们准备酒菜去了,又怕儿媳初来驾到口味不适,做的时候多做了些,让小厨的人给静心阁又送了一份。
难得父子二人能聚在一起,在院内的石凳上对坐,下人开始掌灯,父子二人开始款款而谈,伴随着父子二人的是只有孤灯一盏,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