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公文包,没有换鞋,匆匆上了楼大力推开卧室门,空无一人。
收紧了眉宇,卧室里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什么都没带走,难道是喝醉在外了么?
他以为,她既然说了会等他签字,就会在家里,顶多只是会冷战而已。
这才匆忙掏出手机给海鹰打了过去。
听着海鹰的声音,他的眉头才逐渐松开,她去住了酒店?是不想看到他么?
放下电话,他垂下手臂靠在墙边,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眉宇之间已然多了一条沟壑。
空荡的房间,许久才听他发出重重的叹息,至少知道她在哪,那就让她在外边静一静吧!
大半夜,静谧的庄园,别墅里的男人却没有睡,而是将家里所有的红酒都送到了地下酒窖,锁上门,毫不犹豫的扔了钥匙。
酒,一切都是因为酒,否则不会发生那晚的糊涂事。
私立医院门口,一辆车停住,这个时间,连医生护士都还没正式上班。
不过苏玄却已经在办公室里,看到推门而入的陆小曼,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惯例的给她倒了杯水。
“你不好奇那晚的事么?”陆小曼接过苏玄手里的水,淡笑着问,透着淡淡的骄傲。
苏玄只是微微挑眉,摇头,坐在了办公椅上,才道:“既然是你计划好的,想必是很成功了!”
陆小曼笑意更甚:“那是自然!”
说完,她看了看苏玄的办公室:“说实话,你是个让人喜欢的合作伙伴,嘴巴严,从不多问,事情结束了我也不用做什么安排。”
想来,她还没想好怎么安置关颖欣,没想到秦曜的动作比她还快,也省的她操心了!
“你放心吧!我马上也回法国了,这件事没人知道,你和秦曜或者左如萱都不认识,他们谁也不会找你,你不会有麻烦。”陆小曼接着说,语调轻快,反正借精这件事,除了她本人,具体谁也不知道。
苏玄跟着淡笑:“反正过不久,我也该出国了。”
说着,他看了陆小曼,自然看到了她脸上若隐若现的红印。
陆小曼发现了他的目光,却没躲避,只是一笑:“挨了左如萱那个贱人一巴掌,不过值了!我的目的达到了,而他俩的婚姻必定会散,一箭双雕!”
听完她的话,苏玄却忽然皱了眉。
“婚姻?”他不自觉的问出了口,疑惑的看着她。
陆小曼依旧骄傲的笑着:“圈中人都不知道,左如萱和秦曜结了婚,你就更不知道了!”
这个消息,让苏玄一早上都没有完全消化。
如萱竟然和秦曜结婚了?他以为至多是关系不一般,竟不一般如此?
下午,他皱着眉,却忽然接到了如萱的电话。
“喝酒?”苏玄皱起眉,她竟然约他出去喝酒?
他赶到酒吧的时候,见她已经点好了酒,冲着他招手,走近了看她,虽然淡淡的笑着,可是也掩饰不了眼底的悲痛。
所以,陆小曼做的事,的确造成了她婚姻的危机么?原来,她对秦曜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
“你不好奇为什么找你喝酒?”左如萱看苏玄居然什么都不问,只是安静的看了她,才笑着问。
苏玄接过了她手里的酒,低低的声音,一向如此的温柔:“少喝点,要不然就换成饮料。”
她‘咯咯’笑起来:“来酒吧哪有喝果汁的?”
但是熟悉已经招手,自作主张的把酒换成了果汁,对着她不高兴的脸,他也板起脸:“一个女孩子,大白天喝什么酒?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也不值得糟蹋身体。”
她忽然就安静下来,很认真的看着他。
看了好久,忽然轻轻的笑了一下,表情却落寂了下去:“你真好。”
现在能顾上她,这么关心她的人,竟然是她认识最晚的人,中午爸妈还来了电话,希望她和秦曜过年回家呢!她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
可是,这样的借口,能拖多久?
“告诉你一件事吧!”良久,她忽然开口,轻笑着看着苏玄。
苏玄只是淡然的点头,可心底却有些异样,她打算和他说关于秦曜的事么?
“我和秦曜结婚半年了。”说完,她看了他,却见他只是点头,一点都不诧异,她才笑了,这才是苏玄,总是稳稳的,不惊不怒。
“可是今天,我提出离婚了。”她继续道:“因为他碰了别的女人,他的前任,我讨厌的女人,你说……我过分么?”
苏玄低了低眉,看着她,精致的眉眼,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心痛。可是,他做不到劝和不劝离。
“既然不如意,那就离,对自己负责,过得开心最重要。”他淡然的话语,但每一句都说的很小心,不想让她发现他心底的感情。
左如萱笑了,苏玄就是苏玄啊,别人肯定劝和,不是劝离!可是,她现在就喜欢听劝离的。
“男人,是不是都一样,喜欢偷腥?喜欢吃回头草?忘不了初恋?”她皱着眉,一连串的问。
苏玄看了她,皱了皱眉,本来要说‘不知道’,但是又挑眉换了说法:“别一棒子把所有男人都打死,我绝对不是。”说完,他神秘的一笑:“因为我初恋还在。”
顿了一下,左如萱才忍不住笑起来,继而一脸狐疑的盯着他:“不是吧?你这么好的男人,初恋都送不出去?你身边的女孩子都什么眼光?”
苏玄没说话,只是拿起眼前的果汁喝了一口,略微低眉,若有所思。
他只想说,不是送不出去,是他不想恋爱。
“喂!你怎么?”他再次转头时,发现她手里竟然捏着一杯酒,一脸得逞的笑着。
叹了口气,他最终无奈的一笑,不再阻止,喝吧!反正有他在。
也不知呆了多久,酒吧外的天色渐渐黑下来,吧台边的左如萱双眼渐渐迷离,而一旁的苏玄却几乎一直就只看着她喝,满脸清醒。
她兴致勃勃的拉了他说去跳舞,他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一切都顺着她。
他见过她几次,都只是在办公室里,生活中的接触太少,从未见过她如此,混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随性的起舞,可是怎么看,都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一个。
听说过她会跳很多舞,每一种都拿手,果真不是谣言。
他轻轻笑着,目光一直在身上,却不知怎么,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撞了他人满满的歉意。
苏玄并未在意,只是再转头,刚刚还在尽兴跳舞的人没了影,他蓦然皱了眉,拨开人群匆匆往外走。
她可喝了不少,不会走太快,难道是去洗手间?
脚步匆匆,却在拐弯之际皱了皱眉,看着往门口的方向,他没犹豫就跟了过去。
一出门,眼看着如萱被人扶着往一辆车走去,苏玄急忙追了过去。
可是没走几步,却被两个黑衣人挡住。
“让开。”苏玄低低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目光一直看着她。
面前的两人纹丝不动,苏玄微微皱了一下眉,左右各看了他们一眼。
说时迟那时快,海鹰的两个手下还没反应过来,苏玄已经快速出手。
“啊!”低低的闷哼,只是转眼之间的事,两个手下捂着几乎骨折的手腕,和疼得钻心的膝盖,痛苦的半跪在地上。
车里的秦曜皱了一下眉,在海鹰即将迎到苏玄面前时阻止了他,亲自开门下了车。
“倒是挺另类的牛郎,身手不错!”秦曜扯起嘴角,低低的吐了一句。
苏玄看了车内的如萱一眼,听了他的话却皱起眉,牛郎?他还真一直以为他是牛郎?心底冷笑一下,却懒得解释。
脚步刚动,被秦曜拦住。
“她不是你碰得起的人。”他低低的声音,语气变得冰冷。
苏玄终于退了一步,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他和秦曜几乎和他平视,这让他想起了当初陆小曼找他的其中一个理由,是因为他的个头和背影,和秦曜有几分相似。
“你既然没办法守护她,碰不起的,该是你吧?”苏玄淡然的声音,不冰冷,却也不缺气势。
秦曜终于眯起了眼,仔细的看着他。这个他调查了很久,却知之甚少的男人,早该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牛郎。
“我没法守护她?”秦曜忽然冷笑,这怎么听都像是情敌的语气。
“不是么?她既然想离婚,你该知趣的放手,死缠烂打,可不该是秦曜的作风吧?”苏玄一点都不忌惮他的气势,自顾的轻笑,说着。
秦曜神色终于又一次变冷,眯着眼盯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骂着左如萱这个傻女人,喝醉了就对着牛郎瞎说么?
可是未几,他冷声:“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如果秦曜没记错,这个苏玄,曾经是陆小曼的工具。现在,陆小曼都已然回巴黎,他却接近如萱,打的什么算盘。
听完他的话,苏玄淡淡的笑了起来。
“接近?”他忽然嘲讽起来:“看来,你这个丈夫很失败,她都没和你说起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