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点完痣了,郑秘书还说你也来医院了,我没见着你人,你现在在哪儿啊?我去找你吧。」
江遥舟说完特地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对方的动静,他扫兴却体贴地表示,「顾先生你忙吧,我挂了。」
顾景衡忽然掉头,凭着一股强烈意愿,原路返回,他再次一级一级爬上三楼,敲门,陆宇舟打开门撑在门框上看他,像看一个怪物。
「我大白天整这一出,你说我是几个意思?」他摸向陆宇舟的后颈,使了劲儿把人往怀里带,呼吸就擦在对方耳边,「我有时候真想弄死你。」
陆宇舟与之对视,气势上一点不输,「是我让你神魂颠倒的意思吗?」
顾景衡吻他嘴唇,拥着人往屋里探进两步,再腾出一只手关门,气息交融间,陆宇舟扭头甩开了,「你有病。」
顾景衡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扔到卧室的大床上,陆宇舟翻过身想踹他蛋,却被对方大腿压着大腿地限制住了行动。
「你发什么疯!」
顾景衡解开皮带搭扣,像所有欲望中丧失理智的男人一样,喉结重重滚了下,陆宇舟有点怕了,求饶似的低声道:「我今天不舒服,很难受。」
顾景衡垂眸看着他,慢慢俯身衔住两片唇瓣,舌尖一点一点地挤进,陆宇舟憋得喘不上气,男人哄诱着他叫他张嘴。
「噁心死了。」陆宇舟猛地推他。
顾景衡有些清醒了,整个人从情慾漩涡里抽离出来,只是垂眸盯着陆宇舟看,半晌才开口:「你不是喜欢钱嘛,我给你钱。」他俯身,用手背拍他的脸,故意以一种羞辱的口吻,「把裤子脱了,以后想拍什么都行。」
陆宇舟气得说不出话,自我冷静了一会儿,「那我能拍你爹吗?滚!」
顾景衡从他身上起开,扣好皮带整理好衣服,眼神逐渐失去温度,也隐约透出点不耐,「但凡你能学乖点,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什么叫乖?要我跟那姓穆的白莲花和平相处?没门,他不配跟我比。」
顾景衡不想把问题绕回到这些陈年旧事上,倚着玄关的木柜抽完一支烟,他想今天诸事不宜,临走时把钥匙丢还给了陆宇舟。
第50章 「你能不能像点样儿?」
顾景衡开车去了江南府,半年前购置的精装大平层,地段离他公司很近,屋内只有一些基本的摆设,显得很空,可见主人只是拿它当一个暂时落脚点,并不打算常住。
他穿过垭口,去酒柜取出红酒和杯子,走到吧檯的高脚椅上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浅浅一杯,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缓缓咽下,顾景衡没有酗酒的习惯,除非在外应酬,鲜少独饮,此时此刻,单纯是图个放松。他在一种极为放松的状态下,回想陆宇舟的种种鲜活神情,不觉笑了笑,他是第一次见识这么能耍贫的人,也很能撒娇,作为男人,有时候确实很受用。
门锁「咔哒」一声,江遥舟换好鞋走了进来,走到他跟前,喊了声「顾先生」。
顾景衡拍拍旁边的椅子,「坐……」
江遥舟抿着嘴乐,依然不敢逾矩,只默默坐到一边。
「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
「去拿个杯子,陪我喝点。」
「哎……」江遥舟跳下去,小跑着给自己取来了盛酒的杯子。
顾景衡把红酒瓶递给他,「能喝多少就倒多少,别逞强。」
江遥舟把这话当成是温柔关怀,暗自在心里体会,倒酒的时候都有点飘飘然,他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然后看着顾景衡傻笑,「这么多还是能喝下的。」
顾景衡也笑了笑,晃着红酒杯不经心地问:「晚上没戏?」
「今天不是去点痣嘛,跟剧组请了一天假。」那医生还交代近期不能沾酒,说是酒精导致的充血会影响伤口癒合,不过他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就是叫他去死,他也愿意。
顾景衡扳过他下巴,专心看他被点的眼角下方,那里只剩下一个浅粉色的印,江遥舟一动不敢动,如此贴近,他甚至能嗅到男人袖口的香水味,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踩在了云端上,浑身都软绵绵的。
「瞎折腾。」顾景衡松开手。
江遥舟更开心了,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他一口气干了红酒给自己壮胆,也许今天可以有所突破,平心而论,他心里还是有点怕的,光是想像那陌生物件要放进自己的身体里,便开始本能地打憷。
顾景衡没发现他的异样,喝完半杯酒,迳自躺到沙发上抽菸,也没管家里多出来一人,江遥舟心不在焉,坐在高脚椅上频频往客厅的方向看,他攥紧拳头,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了男人身边。
顾景衡眯眼看了看他,像是不理解他的行为。
江遥舟心一横,直愣愣地盯着男人:「我们都交往好几月了,都是成年人,我可以的。」
「可以什么?」顾景衡沉声道。
江遥舟明显愣了下,喝酒借来的胆儿显然还不够用,他磕磕巴巴地说:「不是男朋友嘛,关、关系可以更亲密点。」
顾景衡吐了口烟圈儿,「我对你没那意思。」
这下江遥舟彻底呆住了,灰小子的梦即刻被击碎,他羞愧难当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困惑,「为什么?」
顾景衡没正面回答,「你还小,不了解男人,男人都喜欢性格里带点作的,但有时候又会嫌烦,看不见还总惦记着,但真见面了,又恨不得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