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源的肋下被狠狠的割开了一个大口子,往外渗着鲜红的血,他怕疼,这让他心悸不已的受伤,立刻让他难得雄起的脾气平息老实了起来,赶紧又把自己幻想成一阵风,重新进入了真实不虚,如清风吹过,树叶轻摇,细鱼跃波的状态,偶尔尝试自己控制一下身体,就会立即变得险象环生。
只试了两个回合,心里就从茫然变得明悟:“原来只有让心灵变得极致的空,才能让身体变得柔若清风!而这种空的状态可以忽略任何的单体攻击,就算速度再快也拿我没办法,这样我是不是可以就这样拖住他们?可是三门主他们那里怎么办!这样躲避要怎么收尾啊!”
就像怒涛中的小舟,只是随着波涛而动,一时半会也不再想着怎么给他们点教训。
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眼里露出了兴奋神色,怪不得之前和丘吉耳比斗的时候,只要自己想着打败他,就会处处受制于他,处处挨打,而只要自己不想着进攻,心里不存一物,意想自己如自然流淌的风雪,就会让对手的攻击如打空气,对了,自己是风,是羽毛,是雪花,就像迅速的用手抓雪花,抓羽毛,速度越快,越会滑走。
这种喜悦转瞬又压制下来,重新透着茫然,怎么办?如果自己的长处就是躲避防御,难道以后就只能这样被别人当风筝放么?
现场如今十分古怪,无论石山矢巫马秋用出什么配合,什么阴毒的招数,明源总会不用自己动一般,只是由动作带动的风就能把他吹走。
这种情况连巡查钟长老和壳花绿大人都不解,他们齐齐的看着三门主,却不知三门主的心里更是惊讶。
巡查长老道:“明源的身法如同作弊一般,一个没有经过正是修炼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对风之道痕的感悟?难道,他是天赋异禀?”
又自信道:“身法伊始,先是熟悉各种发力技巧,熟悉各种真气的运用,然后才熟极而流,妙如天道运行,等修为突破筑基的境界之后,可随飞鸟驻留、可绕蝶飞舞,到了这一步,才算得上是步入了小自然之境界,可是,这个明源根本没有用任何发力技巧,也没有修为在身,他的身子看上去就像清风拂过,浑身充满逍遥之意,这,这,这是大道技,这是暗合大道的大道技!”
壳花绿大人震惊道:‘什么!连元婴真人都难以拥有的大道技!我虽然没见识,但这种奇迹在明源身上出现了?这怎么可能?,难道真是被石山矢巫马秋他们逼迫出来的潜能天赋!”
三门主身子微微颤抖着,可想而知她的心里现在是多么的激动。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媚,可是依然不说话。
巡查长老:“我开始只以为这是“影遁!”是用修为施展出来的法诀,可是,这孩子根本没有修为啊!心一动而发全身,竟似山间清风,竟似身子融化于无所不在的空气当中,如果这孩子真的身世清白,不是潜伏的暗探,那就是这孩子身怀道蕴,风之道蕴在身,如果真是这样,那,那这孩子恐怖不能这样处置啊!三门主!”
巡查长老的神色很是凝重,难道他真是的正道派过来的间谍?
“不可能!”
壳花绿大人轻轻的摇头,我清楚他的根底,不可能是别的名派派过来的间谍,一开始我就想要证明,可是三门主没有发话,我也就静观其变,可是他对风的境界感悟怎么这么强?如果有这种天赋神通,随便放在什么大宗门都是核心了,也不可能会派出他这样的人才出来当探子啊!”
三门主察觉到壳花绿和巡查长老已经开始躁动起来,悠悠的说道:“稍安勿躁,清风已洐生出灵性,能让雪花飞舞,能吹拂出生机,已不再是无痕之风,已经含有天地之至理,”
明源为自己当风筝而感到憋屈,却不知石山矢和巫马秋心里更加憋屈,只感觉自己啥也不是,他们都快眼花缭乱了,还是打不中这小子,而明源越不还手,他们越感到被一种无视,被一种轻蔑恶狠狠的侮辱着。
而比这种打不着还要气氛的是,他们根本不敢用出别的手段,如果这个小子光是像这样滑若由鱼,他们也不会这样傻傻的一点不知道变通,要知道,魔门讲究变化,讲究因时制宜,真要底牌尽出,乱打一气毒药暗器法宝,怎么也能打中他,如果能尽情的发挥,这小子现在已经被打成渣了。
可坏就坏在,他们现在已经不敢真的下阴招,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快要筑基的修士,虽然他们对于真气的运用,对于法术的运用虽然还不太成熟,可是蓄势调息一下,释放出几种能让明源化成渣渣的法术还是可以的。
原本巫马秋因为感觉自己拿捏住了三门主的态度,已经默认自己和师兄二人联合起来杀了这小子,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之势,既然都和师兄联手了,如论如何也要杀死他的,就算会被三门主责备无能,也要拼着被责备几句,杀死明源让自己念头通达。
可是,当刚才二人配合偷袭明源的时候,巫马秋的心里便冷了下去,至此,聪明的她已经完全明白,今日这个事情是个闹剧,完全是配合太子玩耍的闹剧,因为,在刚才原本天衣无缝的偷袭中,她居然感受到了天地气机的波动,而引动这天地气机的真气引子,居然是熟悉的,活波波,灵现现的阴阳宗阴阳割法诀的真气。
在场能把这阴阳割修炼到这种万物生灵地步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阴阳宗普遍女性的地位高于男性,女性的修为高于男性,女人更能契合阴阳宗的修炼频率。
壳花绿大人,巡查钟长老还不是乖乖的当做三门主的手中的棋子工具?
至于为什么石山矢能当暗影部的大师兄,还不是自己操纵的?因为自己有着更大的野心,根本不在意大师姐的名头。
刚才那熟悉的真气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自己,竟然三门主已经悄悄的出手了一次,难道不会出手第二次,第三次么!有了三门主的出手,那自己就算拼着责备,使出暗藏的手段还有什么意义?能和三门主的一个念头抗衡么?
心思极为灵动的巫马秋早已经懂得怎么做了,而她的念头,自然也会通过细节传达给石山矢,因此,二人现在已经是气踹嘘嘘,已经快要打出内伤了,这是被一口气憋的。三门主不出声,就只能这样堂堂皇皇的一板一眼的表演给她看,更可悲的是一丝都不能松懈,万一一不小心打出软绵绵的一下,破坏了三门主的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已经懂得怎么做了。
他们悲愤,明源也越来越悲愤,一股阴云己经笼罩在了自己头上,他们已经来来往往的打了几十招,而这种打斗已经变了味道,他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并且,对于自己这种让身子成风成雨的弊端他也有了足够的判定,自己并不可能让这种状态无休止的维持,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清明,只觉得脑海中有个东西快要支离破碎,连意识都开始沉重灰蒙蒙了起来。
而对方也不对劲,他们打着打着,已经失去了那种杀机四伏,随时都会有对方位预判到极致,避无可避的致命一击,况且,他们会这么蠢么?打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变化策略?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猫戏老鼠么?
明源很气愤,但这种气愤可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可以泄露出来的,越到危机时刻,越要保持冷静,他运足了最大念力,身子陡然飘远了,大声一喝:
”慢着,各位大人,你们都是大人物,既然都不愿意杀鸡用牛刀,污了你们的手,那我想与你们打个赌,输了,我不光任凭你们处罚,还能告诉你们很多神奇的秘密,赢了,我也不要求你们放过我,可是我有权利用东西赎回我的自由!你们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