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唯我独尊怎么了?我家公子本来就是最尊贵的,目无余子不是应该的吗,我家公子高兴了多看谁一眼,就是谁几世修来的福分!”
何姑姑将茶杯都收进托盘里,话都不会说还喝什么水。
谢姜品着香茶点点头,表示对何姑姑的肯定。
何姑姑立刻抬头挺胸斗志昂扬。
两个小婢女都绷着小脸,瞪着黑珍珠一般的杏眼,愤愤不平的瞅着徐衡奕,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两口。
夏泽世自觉噤声。
徐衡奕:“……”
连实话都不让说?
如果整个谢氏的人都像她们一样,半句谢姜的不好都不让人说,那他理解谢姜为什么这副德行了。
“如果谢姜是最尊贵的,那谢姜的兄长,你们谢氏的大公子呢?”
徐衡奕就是想知道,谢姜的兄长,是不是也这德行。
何姑姑听出了他的意思,仍然不改初衷,“当然是我们公子最尊贵。”
徐衡奕又看向两个小婢女。
两个小婢女一齐点头。
她们都是公子的人,谢大公子尊不尊贵,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徐衡奕羡慕的看着谢姜,“原来你在家里这么受宠,居然把你大哥都比下去了。”
谢氏宠起孩子来也是真有一手,这么狂这么傲又这么狠的家伙,一般人家就是想宠也宠不出来。
他在魏国公府算是很受宠的。
看看他和谢姜的区别!
他承认他有亿点点羡慕。
徐衡奕冲小婢女和善的笑笑,自己取了杯子倒了杯水喝。
“您们不是还要帮孟俊羽找妹妹?赶紧找去。”
谢姜有点乏了,想洗洗睡了。
“我们帮孟俊羽做什么,我们就是想看看,乐安县主在不在你这,她真不在你这儿?”
虽然刚才没找着人,徐衡奕还是有些怀疑,这宅子说小不小,他们只是大概看了一下,又不是掘地三尺。
说不定就藏在哪间密室里呢?
夏泽世小心的揉着额头,看着谢姜道:“你知道乐安县主在哪里?”
“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就使了一个眼色,她又没动手动口。
不过想也知道乐安县主现在的处境。
按照她的一贯行事作风,下面的人多半会将乐安县主扔到哪个深山老林,画个圈让乐安待一晚上。
狭小的安全圈外野兽虎视眈眈,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嗷嗷乱叫,小丫头捱一晚上人也基本废了。
谢姜的神色无比坦然。
徐衡奕都有点怀疑不下去了,“不在就不在吧,孟俊羽的妹妹丢不丢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才想起来,跟夏泽世好像有点关系,不由看向夏泽世。
夏泽世没什么顾虑的道:“安远侯府和庆元长公主府的人,这会儿应该都已经出动了。”
只要谢姜不出手,乐安能有什么事?
“我们就是上门来做客的,你什么时候置办的宅子?看着还挺不错的,玉桥街的宅子也不错,那边住的也都是官宦人家,你怎么不住玉桥街那边。”
徐衡奕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他这上门做客的待遇也太惨了,还要自己动手才能喝上茶。
小婢女别过头去不理会徐衡奕。
“你叫什么名字?”
小婢女哼了一声。
徐衡奕又转头问另一个,“你呢?”
另一个小婢女也把头别过去。
谢姜一手撑着脑袋,“看上我家嫣儿和月月了?要不把她们送你?”
徐衡奕得意地看向两个小婢女,“原来你们叫嫣儿和月月呀!这下我知道你们的名字了!”
谁知两个小婢女哇地一声,死了爹似的双双大哭起来。
徐衡奕的笑容裂在了脸上。
虽然他没有动过问谢姜要人的心思,但听说要把她们送给她就哭成这样,是不是有点……
徐衡奕扭头去看谢姜。
谢姜冲他点点头,然后对两个小婢女道:“哭什么,我就是想让徐三少爷知道,他不配。”
他怎么不配了!
他堂堂魏国公府嫡出的三少爷,怎么就不配要两个小婢女了!
尽管谢姜身边的小婢女,看起来格外有灵气。
徐衡奕举着一杯水,就想狠狠地往谢姜那张可恶的脸泼上去!但是犹豫了好半晌,最终也只是恨恨地往自己肚里灌了下去。
何姑姑安慰两个小姑娘,“哭什么哭也不动脑子想想,公子能把你们送人吗。”
徐衡奕悄悄跟夏泽世咬耳朵,“他们家婢女脾气也这么大噢。”
换成别家送人就送人了,哪个敢说个不字,这俩丫头当着面就敢哭。
“你在这里置了宅子,不会是因为离春色满园近,方便你随时进出吧?”
“为什么不。”
徐衡奕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以后我要常来你这儿做客。”
“说起来我跟殿下都是第一次来你府上做客,你个做主人的是不是要好好招待招待我们?”
徐衡奕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一边跟谢姜说话,一边回头示意夏泽世快附和他的提议。
夏泽世假装没有瞧见。
他都做了一晚上的工具人了,徐衡奕一往谢姜面前凑,就一定不忘拉着他一起。
他本来还想看看最后压轴的竞拍呢!拍不起摧山宗的武器他看看也好啊。
来谢姜府上做客就行了,做什么要提非分之想,提了谢姜也不会搭理啊。
谢姜懒洋洋问,“你想要怎么招待?”
徐衡奕一下子来劲了,“比如说做一顿大餐。”
谢姜揉揉眉心,“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没吃晚饭?”
“现在很晚了啊,距离晚饭过去多久了,早就饿了。”所以赶紧下厨吧,“总不能第一次上门,就让客人饿死家中吧。”
谢姜轻飘飘回了一句,“那就饿死吧,正好门口缺两只灯笼。”
徐衡奕痴呆了一瞬。
做个人吧!
何姑姑还点头!点什么头!听清楚你家公子说什么了没有就瞎点头!说得那是人话吗!
何姑姑听清楚了啊,做灯笼嘛,五殿下和徐三少爷生得细皮嫩肉,剥下皮子肯定很好看。
一股寒气从徐衡奕脚底升起。
这一家子什么人!
一个姑姑说起做灯笼都能面不改色!
“那个,我爹娘我祖母还在春色满园等我,压轴的竞拍也差不多开始了,我们先走了,告辞不送!“
说完跑得飞快。
夏泽世也觉得突然有些冷,与谢姜道了别也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