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问，是年龄小筋骨太软，后来是气血不足、老是生病、读书识字少...去年是缺银两。”
曾经所有借口，白凤掰着指头一一数完。
“你一向很听爷爷的话。”
白老乐捂着嘴偷笑后，轻轻摇头正声：“仙家不过是修行的人罢了，人分好坏善恶，故事里为非作歹、为祸世间的人，我们通常称之为...”
白凤脱口一字：“魔。”
阴风有意袭来，黑凉在压着白老乐的嗓子。
“嗯，你说我比那仙家老太婆年轻，我猜测她...”
日月教是天下有名的仙门道统，那坐镇风州道场的老太婆，仙家的不老形象再不济，怎能是魔道中人？
白凤嗤笑了声，心有疑虑：“我随口说的，爷爷当不得真。你可别冤枉了人家。”
白老乐倒没计较，细细道来：“如今仙家当中，修行有道的长寿之人，撑死比凡人多了一甲子的寿命。正经八百的修行，如果资质不够，又不得奇遇，或许到死，也无法过那灵海七重楼，触摸到仙的门槛。”
凡人花甲之后，仰听天命，修行者按白老乐所言敲算，仅百二十岁左右的寿命。原来长生，对于仙门弟子是那么遥远。
“灵海七重楼？”
白老乐平淡道：“一种修行道路的境界划分，爷爷是半瓶水、叮当响。待你以后修行，拜个好师父，再详细了解吧...当今来看，长生不老的真仙，如同神话，更像个笑话。”
白凤挠头：“神话？笑话？”
“这个世界的修行法门万千，皆为成仙，正邪之分别，就出在执着长生。”
是啊，问道求仙，长生不老，这是修行的夙愿。
“魔道，在于掠夺弱者的气血，汲取灵力，可在短时间内精进资质与修为。然正道仙门的修士，在寿命枯竭时，也可用他人气血，炼丹延寿。正邪只在一念，因此古往今来，数不尽的正道修士，最后自甘堕入魔道。魔，绝非特定的某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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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点了点头，长生不老的诱惑力太大，魔道摆在眼前，是一条便捷的修行蹊径。
“修行世界有句不外传的内话，相面得仙缘、良命看搭脉，断气尚需好身骨。”
道场的试炼关卡？
白凤能明白前两句，容貌长得好看，近得仙缘；资质适合修行，良有仙命。最后一句稍有头绪，又觉不对。
白老乐惜声陈述：“前两句不必多做口舌。摸骨是衡量筋骨，观人气血，假若超于常人，意味着含有极多的天地灵力，断命的真正意义是人死断气。别看你个矮体柴，年龄又小，但一身筋骨、气血，远胜成年的苦力壮汉。”
白凤大受震撼，以前爷爷可是说白凤筋骨差、气血不足。他错以为自己不适合修行，如今才懂得爷爷为何百般阻拦。
“气血是一个人命脉。入魔之人，为了换取长余寿命，参悟成仙长生的秘密，不顾凡人性命！”
白老乐恨声后，顿知失态，细道：“爷爷曾经学会点辨人气血的皮毛办法，你的气血，如奔腾的大江大河，非同小可。只要坐镇道场那人发现了你，并善于炼制丹药，气血续命足以让其横生恶念。”
故事里的名门正派，照样有弟子包藏祸心，行邪魔之事。
白凤再冥思一刻，掠夺气血不就是大吃小、小吃更小？魔道弟众一路掠夺，提升修为最快，焉有地界供正道仙门存息。
“按爷爷所说，天下应该魔道兴盛啊？”
白老乐仰头，肃声：“天道公平，魔道法门虽优，但劣势也很明显...
自上古起，魔教上尊下卑，等级极度严苛，大致分为大乘、小乘。
实力低微的小乘魔修，等修行到大乘魔修的境界，则凡人气血无用，再想快速精进修为，图谋必须更大，修士便成了掠夺的对象，弱者向更弱者拔刀。
加之魔也是人，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以魔道巨擘为首，遂生‘魔教’。
魔道的一切修行资源，被魔道巨擘牢牢掌控。
保护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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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先保护羊，既能防止魔道弟众的相互残杀，又忌乱杀凡人，树大招风而遭正道围杀。
其统领万千魔修的手段，无非是修为实力的威逼，法门、续命丹药的利诱。
“人心险恶，修仙深似海，那些半死不活的人，极易失去理智。”
白老乐不让他参加试炼的原因，恍然明了。一切谎言是善意的。
白凤仍有不明，问：“姑且那老太婆愿修魔道，怎迟迟不现身？”
“不愧是我的孙儿，一语要害。”白老乐摸摸白凤的脑袋，宠声夸赞：“江湖常说，正道仙门最重脸面，你再仔细想想。”
“嗯...一个老太婆坐镇道场，本就有损就仙家形象，再者要顾及吃相，最好无声无息，等月黑风高下手...咱们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白凤了然白老乐的用心，不管可能与否，小心翼翼总没有错。白老乐常说，不论好坏大小之事，最忌招摇。
方才拉弓雷响，惊了四座旁人。
“我那故友的道统不凡，我也信得过。以你的资质好好修行，必成一代修行大家。”
“爷爷，修行的世界好复杂，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的，我不去了。”
“我有天感到累了，我的故事没人爱听了，爷爷老了，不可能一辈子在你身边。”
白老乐言尽悲壮：“阿凤，一年又一年，藏一辈子可能吗？你必须得去！”
白凤诧异地盯着白老乐，今夜所述，颠覆了从前只字难提的认知，足见爷爷知晓修行的见闻甚多、让他去修行的坚决。
“到时拐个仙子当老婆，见着你娶妻生子，。”
风涌心头，多年相依，自然能察觉那人老状，白老乐对于他的憧憬，曾打趣过无数次，白凤只是沉默。
“我故友的宗门内，漂亮的女弟子可多了，虽然有点难追求，但爷爷相信你。”白老乐拍拍白凤的肩膀，为他鼓气。
“仙门讲究出世修行，这不是意味着我们要分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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