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延拿着一个又几个齿轮组成的工具,将它接在十牛弩上,转动把手为十牛弩装弩箭,这种强弩,哪怕以他现在三境的力气也无法不借助工具安装。
章家祖先出身以强刀利弩闻名天下的魏武皇朝,是魏武皇朝的一名刀弩手,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获得这种军中利器的图纸。
但他与这种强弩朝夕相伴,本身又有天赋,在远走平妖原后,时常回忆勾画,想要为子孙后代留下一道保命利器。
可这种军中利器哪是那么容易仿照的,直到他临死之前也没完成,只是留下了还原了接近八成的图纸,其中很多关键部位,他怎么都研究不出。
章家先祖的完不成的东西,章家后代更此毫无办法,这些图纸一直被章家封存在仓库,直到章延的到来才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利用现代知识,经过几年的摸索努力,这种独属于魏武的强弩终于被他研制出来。
之前限于材料的原因,章延抠抠搜搜才做出了三张强弩,但自从狼山一战后,从狼山盗那获取了不少材料,之后的一年,章延陆陆续续又造出了三十几张强弩。
马蹄声隆隆而来,又隆隆而去,一波又一波的马匪们猖狂而来,夹尾而去,杜三石看到滚滚而去的烟尘,摇了摇头,继续搜刮大业。
任谁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伙马匪尸体,杀人者还慢条斯理的在收集战利品,还头铁的想要来试一试章延他们的刀锋。
花舒芷神色复杂的看着赤尾营众人,就这么会功夫,两伙三境高手带领的马匪队伍,就都死在了这伙人的手上,兵甲,强弩,战阵,这些人到底是匪还是兵。
而它妹妹花舒芹和绿珠早就吓的脸色发白,双腿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章延他们收拾完战场,又修整一番,走过来的时候,两女都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乖顺的任由马流山和杜三石将她们提上马背。
“相公刚刚英武铁血,威风凛凛,须臾间斩斩强敌于马下,有悍将之风,相公可是出身将门世家。”
章延刚将花舒芷拉上马背,还没挥鞭,就听到前面女孩柔美的声音。
这女人胆子是铁做的吧,这时候还敢调戏试探自己,章延先是内心吐槽一句,然后傲娇的点点头道:
“恩,你眼光不错,我章家出身魏武。”
“魏武皇朝!你竟然是魏武皇朝将门之后?”
花舒芷的声音终于不在柔美,反而有些尖锐,但是见鬼的是,哪怕尖锐了些,这声音也不难听
哈,终于惊到你了,称呼相公改用你了,我章家的确出身魏武皇朝,但是不是将门我就不知道了。
估计也不太会,要是的话怎么就传下来一套魏武七式,一张残图,和几乎有点门路都能学到的纳元诀。
一行人又奔行了几十里,此时天光已经大亮,队伍穿入一个峡谷转过拐角,却发现前方峡谷出口,被十几辆马车给赌了个严严实实。
中间那辆最大的马车上,躺着一个道袍青年,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正悠闲自在的看着戈壁风沙。
听到章延他们的马蹄声后,青年转过头来,看清章延相貌后眼睛陡然一亮,翻声下车,拦在路中央,似模似样的整了整衣襟,咳嗽两声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章延噗嗤一下乐了,多么经典的台词,还真是各个世界通用的打劫经典词句。
他乐了其余人却没乐,杜三石看到那青年,如同见到天敌一般,身躯紧绷浑身戒备,躯马上前两步,凑到章延耳边道:
“大当家,这家伙来者不善,看装扮应该是道匪。”
听到杜三石的话章延也没惊讶,看这青年的装扮,和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让章延也猜得出这家伙的身份。
他不惊讶,花舒芷却有些好奇的问道
“相公,什么是道匪。”
“平妖原上三大害,马匪只排在最后,道匪位居第二。”
章延语气有些怀念,他曾今也想成为一名道匪,奈何修炼根基已定,只能徒呼奈何。
“他们比马匪还厉害还凶狠吗,那排在第一的是什么啊,相公。”
花舒芷化作好奇宝宝,追着问道。
“不是比马匪凶狠,而是比马匪贪婪,贪婪一万倍,他们才是平妖原上最大的毒瘤。”
杜三石接过话头咒骂道,老杜这愤恨的神情,不难猜出两者之间肯定有过节,是的老杜曾今被道匪打劫过,而且不止一次,以老杜的公鸡性格,不把道匪恨上了才怪。
道匪,是平妖原上马匪,送给所有来平妖原的道脉修士的雅号。
常年在平妖原上打劫的马匪们,最怕遇到三脉修士,道士,和尚,诡修,其中道士排首位。
遇到这三脉修士不仅意味着要白忙活一场,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会丢掉性命,敢随着商队来到平妖原的,都是三脉中的狠角色,比如章坚遇到的妙慧。
而道士之所以能排在首位,也是有原因的,和尚和诡修最多是将来袭的马匪击毙当场,而那些道士则不然,他们会故意放跑一些马匪,跟着他们来到马匪老巢,然后将马匪老巢一锅端了。
各脉修士各有特色,兵脉是群战无双,道脉则是,符箓为王,攻伐第一,俗称人间炮台。
道士们猛是猛但他们却都很穷,别脉修士来平妖原都是来历练的,道士们来平妖原的主要目的是打劫,再顺便历练一下,是的他们是来打劫的。
他们在平妖原就是劫匪,专门抢劫马匪的匪中匪,平妖原上一直有小道消息说,四大域,六堡九家十八匪,这些大势力都被那些,穷疯了却又实力强大的道匪光顾过。
“喂喂喂,那边那瘦子,你别凭空污蔑人清白,谁是匪了,你才是匪,你全家都是匪。”
那青年耳力极好,将杜三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跳脚大骂道。
对于有人骂他是匪,全家是匪这种话,杜三石毫不在意,因为这话放在以前是事实,他干嘛要在意。
“你不是匪,那你拦着我们,讲什么此路,此树,买路财之类的什么意思。”
那青年愣了愣,像是想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道:
“那个,那个,之前说顺嘴了哈,见谅,见谅哈,开个玩笑罢了,我这次来呢不是来打劫的,是和你们来做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