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几个地痞混混,穿着粗麻衣,满脸匪气。
几人脸色狰狞,二话不说就朝着莫娘和步修冲了过来,手中还握着匕首,想要将这二人劫了。
方才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二人妇女幼童的,打算去银庄取银子,可见是有钱的肥羊。
他们几人在城中转了好几天,都没寻到合适的猎物,此时陡然遇到合适的,自是舍不得放过,出手狠厉。
可谁知那八岁幼童竟不是寻常小子,三下两除二就将冲在最前头的两个地痞给打趴在地,身手了得。
只是步修哪怕武艺再高,可他到底才八岁而已,身边又有个腿部受伤的莫娘,对方人多势众,不过几个回合,他终究败下阵来,二人被几个地痞彻底制服。
为首的一个混混冷笑一声,伸手摸了把莫娘的漂亮脸蛋,说出的话带着泄恨的阴鸷:“这娘们倒是好看得紧,哥几个可得好好尝尝味道!”
此话一说出口,便引得众人纷纷桀桀怪笑,一边用无比下流的眼神扫视着莫娘的身子。
步修气得小脸发青,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大力气,竟让他一下子挣脱了压着他的那个地痞的手,反手就将他的胳膊紧紧捏住,随即咬牙紧缩。
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骨头彻底断了。
那地痞疼得脸色惨白,放声大叫,十分凄惨。www.jiangnanxs.com 江南文学网
可剩下几个地痞更是大怒,当即就有两三个混混朝着步修围了上来,将他手脚彻底禁锢,剩下的则朝着莫娘包围而去。
地痞气得不行,阴狠道:“既然你小子这么见不得自己娘亲被糟蹋,哥几个偏偏就要毁了她!”
“不但要毁了她,还要当着你的面毁了她!”
说话间,众人七手八脚得拖着莫娘朝着一旁的弄堂而去,可恨步修被完全禁锢,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只有眼睁睁看着她被拉远。
步修戾喝大喊:“——莫娘!”
一旁的混混却大笑,觉得这小子的反应可真刺激,纷纷说道:“喊吧,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
可这话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就有一道高壮的人影从别处闪了出来,然后十分利落得踢腿揍人,瞬间就把禁锢着步修的这几个混混打趴了。
紧接着又冲到了一旁的弄堂内,依旧乱拳痛揍,一炷香后,总算是带着脸色凄清的莫娘功成身退。
而那几个流氓,全都躺在地上苦苦哀嚎。
柳重身上亦挂了彩,脸上还破了相。
而柳重则打横抱着莫娘,一边自责一边安慰:“没事了,都怪我来得迟,否则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莫娘原本还一副坚强做派,可此时陡然被人呵护着,免不了就落下泪来,她靠在柳重怀中,忍不住呜呜啜泣。
柳清初亦从角落里跑了出来,一路跑到步修身边,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没事罢?”
步修却对柳清初咧嘴一笑:“没事。”
“没事就好。”柳清初嘿嘿笑着,“幸好父亲觉得放心不下,非要回来看看,否则……”
步修点头,对柳重道:“谢过柳叔。”
柳重微微颔首,到底是重新带着莫娘和步修上路。
于是四人又重新变成了一路。
只是,接下来去哪儿呢?
柳重抱着莫娘,又瞥了眼一旁跟着的两个小萝卜头,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倘若只有柳重和自己的女儿,他就可以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找个便宜点的院子先租下,他再出去寻份差事,再苦再累也能将柳清初抚养长大。
可现在陡然多了个莫娘和阿修,他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要带着莫娘跟着自己吃糠咽菜,未免有些委屈她了……
可莫娘的腿伤不能再拖,因此他再为难,可还是很快打定了主意,带着他们朝着城北而去。
他有个在全州打拼的老乡和他说过,城北的院子虽破了些,可好在租金便宜,能落脚。
柳重先是在城北一家小馆子内开了间房,让莫娘和两个孩子落脚,自己则跑出去寻院子。
他的速度挺快,连夜字联系了房牙子看房,最终寻到了一户还算宽敞的院子,租金每月半钱,还算实惠。
等他签了房租赁书,交了三个月租金后,便火急火燎得匆匆买了些生活必备品,然后将莫娘几个接回了院子。
这院子很是破败,前院杂草丛生,两个卧室虽然没有灰,可却透着一股霉味。
柳重已将大些的卧室收拾干净,床品亦是换上了新的,只是这股霉味一时半会还散不开,因此显得有些颓败。
可莫娘却笑眯眯的,一副安心模样,丝毫不嫌弃这宅子又旧又破。
柳清初也瞥了步修一眼,却见这男主倒也面不改色,似乎根本就不嫌弃这里的破败。
自然,她也没空理会他,条件就这条件,爱呆不呆。
她忙着帮父亲收拾剩下的家务,厨房卧室,衣裳被褥还有家具,全都要慢慢收拾干净,工程量并不小。
父女两在这宅子内忙前忙后,只是她没料到,步修竟也拿着脸盆开始擦洗家具,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毕竟书里描写,男主心高气傲,从小锦衣玉食,更别提做家务。
莫娘专心在床上养伤,剩下三个努力干活,直到天黑,才终于将这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前院的杂草已经铲平,厨房变得干净整洁,就连两个卧室,也被柳清初点上了一小块熏香,将霉味驱散了个干净,反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温柔清香。
忙了一天已是累及,柳重又去附近买了条鲜活的鲫鱼,在厨房内现煮了道鲫鱼汤,又另外炒了两道时蔬,给莫娘和两个孩子补补身体。
毕竟莫娘如今还病着,而柳清初更是一连吃了好多日的大饼,人都给熬瘦了,可心疼死他这个当爹的。
等到了晚上,两间卧室,自是各自搂着自家孩子一间。
柳重睡在临时铺好的板子上,柳清初则睡在床榻上。
几人都累坏了,才刚接触到枕头,就都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