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
一只只夜莺划过夜空。
天鹰佣兵团某处石室之中。
昏暗的房间之中,烛火明灭不定,地上到处都是打翻的瓷瓶。
一本本古籍散乱的铺在地上,一个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摔打着房间里的物品,房间之中一片狼藉。
或是发泄完了自己的愤怒,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张宁,好一个张宁。”
男子提笔而写,在纸上寥寥的的写了几个字,放入了信封之中,趁着夜色,将自己裹了个大概,黑色的面罩遮盖了脸颊。
借着漆黑的夜色消失在了茫茫的密林深处。
黄风佣兵团。
一个黑衣男子敲响了峭壁之上的门户。
“是谁?”门房之中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女子的声音。
“是我,文丑。”
房门打开,女子一脸哑然的看着一身黑衣的男子,笑意拂面道:“真是稀客,文家公子居然有闲情来我这里。”
“好了,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来找花长落。”
“文公子,你想必找错地方了,我这里可没有你要找的人,你可不要冤枉人家清白。”女子掩面娇嗔道。
文丑脸色一肃冷笑道:“赤炼,我没有功夫和你扯皮,你和他之间别人或许不知底细,可是骗不过我,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赤炼嘿嘿一笑道:“文公子,奴家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何必板着一张脸,花长落确实在我这里,可是他已经连续闭关二十多天,应该就在近几日就要出关了,特意交代过,要是文公子前来,要奴家传话即可,还请公子海涵。”
男子微微皱眉,虽说心理微微有些不快,但是事先早有预料,将一封书信交于赤炼手中道:
“时间有限,此人成长太快,我只给你们十五日时间,过期不候,资源远没有命重要,你再转告于他。
此事之后,他和我之间恩情两清。”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女子看着消失的中年男子,冷笑道:“上船容易,下船可没有你说的如此简单,吃完之后扭头不干,吃相是不是未免太难看了。
你真的傻,还是装傻!”
黑暗中的身影,手上的拳头紧了紧,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显然女子的话语还是落入了耳中,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女子手上拿着油墨未干的书信,摇了摇头。
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嘎之声,厚重的门房又重新被合上了。
转而看向墙壁之后的暗门,轻笑道:
“世人都为钱财死,真的是身不由己,还是利欲熏心。”
而另一边。
自从挑战完了玄鹰佣兵团之后,张宁一直深入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之中度过。
转眼之间五日已过。
张宁在两天之前,毫无意外的突破到了祭骨之境,经过两日的修炼将双腿之上的骨骼淬炼完毕,身体之中的柔韧性大增,却也因为丹药供给不足,修炼的速度开始缓慢下来了。
他推门而开,长时间的闭关修炼,刺目的阳光照得人,不自觉的微微眯起了双眼,心情愉悦的向着前线的内城而去。
一路之上碰到熟识的打着招呼。
“张宁,怎么又去内城喝酒。”
张宁笑着摇头道:“囊中羞涩,可不敢再喝了”
“走走走,老哥带你去,算我的,你这几天没来,阿庆嫂可是想你的紧,一直念叨着你呢。”
张宁在一帮老酒鬼的簇拥之下,满脸无奈的向着酒馆挤去。
还未走近就能感受到热闹的气氛,不时的哄笑之声从这小小的酒坊之中传出。
阿庆嫂还是向着往常一样领着酒壶,对着那几个熟悉的老酒鬼,一顿数落,引得一旁的人哈哈大笑。
一阵阵哄笑之声传遍酒馆,给了这肃穆的军营之中带去了一丝丝欢笑和温暖。
“这不是张小子吗,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听说只身一人挑翻了玄鹰佣兵团,连文家老二都是你的手下败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阿庆嫂款款而来,言语轻笑道。
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声响起,一个中年汉子端着酒碗一脸不悦的向着张宁走来,“你就是张宁?”
张宁一脸好奇的打量来人,只见此人长得五大三粗,一脸彪悍之意。
唯一有点突兀的地方是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腩,平添了几分滑稽的味道。
原本热闹的酒坊一下子寂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静静的注视着大汉。
张宁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拱手笑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便是你挑翻的天鹰佣兵团的副团长,人称王庞仁!”
张宁小声的嘀咕道:“王胖人,真是人如其名,还真是个大胖子,原来他爸妈早就知道,自家儿子以后就是一个胖子了。”
“小子说什么呢,洒家没读过书,没有你家团长那么多弯弯肠子,今天来到这酒馆,别说我难为你,你让我佣兵团脸面无光,在这酒坊之中,我给阿庆嫂面子不与你计较,可却没有如此便宜了你。
在这酒坊不中,不如应个景,你我赌酒,谁先把对方喝趴下了,便算谁输如何?”
张宁瞥了下嘴道:“不如何?”
“嗯?
小子够狂,洒家喜欢。
你先别忙着拒绝。
要是我输了,你与天鹰佣兵团之事,到时我再其中做个周旋,至于成不成那不敢保证,这个赌局你可敢接受,对了无论输赢这酒钱都是你来支付。”男子一脸玩味的看着张宁。
张宁内心一阵难受,这胖子不地道啊,明显是想白吃不出力,还成不成不敢保证。
可要是不接,难免落人口舌,那以后军中必会落下一个胆小如鼠的美名。
如果接下的话太伤钱,想想现在的自己两袖清风,不对,应该是两袖西北风,自己都快活不下去。
再看看这王胖子的身材,这酒量不好才叫有鬼了。
满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肉山。
张宁一咬牙道:“既然王团长,有如此雅兴,那我就成人之美,应下了这个赌局。”
“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问下阿庆嫂。”
阿庆嫂一脸狐疑的看着张宁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
张宁面露难色道:“那个,这个酒坊里喝酒可以赊账吗。”
此言一次,酒坊之中一阵哄笑,不时有几个老兵调侃道
“我这里有我一件祖传的内裤,多年没洗了,要不你来清洗一下,这顿酒钱算我的。”
张宁闻言脸色一喜道:“老哥,此话当真?”
“去去去,老哥酒多了,说的是胡话,哪还有人当真的”
男子被张宁弄得燥红了脸,只能在哄笑中尴尬的解释道。
男子身边之人,不无恶意的上下打量着,刚刚调侃的男子,不自觉的向着边上挪了挪道:“姜老头,你不会就穿在身上吧,我说你身上怎么如此味重,原来如此。”
周围之人个个哄笑不宜。
姜老头,脸色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喝酒多了上了头。
阿庆嫂咳嗽了一声道:“开门做生意,我可是头一回在这军营之中遇到喝酒要欠账的,不过…”
张宁的头越发的低了,他不是被人嘲笑而生气。
当年跟村长行医救人,难免会有被人误会嘲讽的时候,这点言语的攻击完全动摇不了张宁的心。
心里暗暗想道,难道不可以赊账,也好,这个钱不用花了,不是我不想和你王胖人喝酒,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啊。
一声不合时宜的低喝,打断了阿庆嫂的话语道:“张宁,这酒钱我来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