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回来了,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放水信儿回杨公馆的,
但是吧,他现在得赶紧把这事处理了,把傅深这个家伙弄惨,所以比较忙,也就放水信儿回去了。
水信儿到杨公馆的时候,脸颊还有淡淡的绯红,然后轻轻拍了拍嘴唇,怕让人看出亲热过后的红肿。
杨公馆现在是剑拔弩张,而原因就很明显了,就是六姨太肚子里的孩子。
一进去水信儿就要笑了,还真是无硝烟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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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这件事厉言处理的很快,第二天水信儿刚到军校就知道处理结果了。
暗杀。
水信儿有点没明白,小九又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就是总工处处长这块肥肉被人盯上了,想要这个位置,就杀了人想神不知鬼不觉。
结果就是功亏一篑。
而罪魁祸首就是傅飞隆之前安排的那几个女人的男人,管不住下半身还听的进枕边风,早晚坏事。
为什么说总工处是块肥肉?
因为稀释权利的原因,他们的工作量不多,但是职位又是比较有用的,待遇就不错。
活干的少钱还多,说白了简直就是长脑子就能做的,可不是所有长脑子的都能做。
偏偏厉言就利用了这一点,利用他们觉得处理掉这个才能有下一个,总会轮到自己的这种心理特点,顺势拔掉傅深,一箭双雕。
厉言的处理结果,活着没有不满意的,就算有也是心里,嘴上没人敢说,死了的更没有了。
唯一不满意的可能就是那几个提前拔掉的蛀牙了。
最气愤的一定是傅深。
水信儿简直要叫好,这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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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看傅深摔了一地的东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摔倒自己身上。
看傅深情绪稳定下来了,才试着开口:“阿深~”她害怕了所以声音有点小,听起来嗡嗡的楚楚可怜。
傅深看向雪月皱了皱眉头,又闭上眼睛捏着眉头,看到这个蠢女人刚下去的气又涌上来了。
雪月虽然害怕,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能安慰到他的:“阿深~”
平时对她也就是闲着没事解闷玩玩的,也一直没怎么样过,但是傅深现在实在是不想看到她。
“滚出去。”
什么?
雪月错愕的睁大眼睛,手和腿不自觉的发抖,但是最慌得是心里。
“阿深,你…”
“滚出去…”傅深越看见她越没什么耐心,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打死她。
现在就是差不多,他话落的同时,砸像雪月的花瓶也落了地。
碎了一片。
看着地上一片的狼藉,雪月吓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但是脚步却控制不了,往外走的力气都没有。
傅深手慢慢摸上腰间的枪,
雪月吓的一个激灵,往后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到地上,也来不及直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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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信儿这边正乐得自在呢,厉言一回来军政府那边除督军必须要知道上报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都落到了厉言身上,水信儿就只处理军校的事情就可以了。
但是令水信儿不开心的是又看到了傅深。
今天的傅深已经没有了那天气急败坏是的狼狈。
还是和以往一样,意气风发。
“傅少帅这般,有点不合规矩吧,目的已经达成了,还做什么?”
水信儿真是气急,这人竟然敢在军校门口就拦住她,太猖獗了。
“你都知道了?”傅深是笑着问的,和前两天相比,他气已经消了,全生恨了。
“知道什么?知道少帅出卖色相?”
听到这话,傅深哈哈大笑。
“厉言没全部都告诉你?”
“什么?”这话说的水信儿有点懵了---
傅深笑着摇摇头,“厉言还真是有意思,你现在的身份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竟然这样保护你。”
水信儿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再说什么,好像知道是什么,但是听不懂在说什么。
“那些女人不是养的。”
嗯?女人?水信儿想了一下,明白傅深的意思了。
但是不是养的,那是什么?
傅深给了水信儿一个缓冲的机会,看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反应过来了才说明白。
“那是玩的。”
“是傅大督军留着自己玩的,一边玩一边用。”
“那些女人都是不能怀孕的,只能用来泄欲。”
“她们---”说完打量了一下水信儿又继续说:“只有脸皮和身体。”
“就跟你养的狗一样。”
水信儿气愤不已,虽是乱世人命轻薄,怎么能如此玩弄作践。
傅深接下来的话才是让水信儿震惊颠覆。
“这些女人有一半多的都是傅大督军和那些死了的见不得眼的外室生的女儿,年纪么—,最大的都不超过十八岁,最小的才八岁。”
说完傅深都有点想笑,真是够恶心的。
“你说,就这关系我能勾引谁,我可没有傅大督军那么急不可耐。”
水信儿突然觉得冷,她现在满打满算十八岁,厉言是二十六岁,傅深也就和厉言差不多。
听说傅深的大哥也是三十多一些,傅飞隆今年应该是五十多。
五十多和八岁?五十多和十八?什么概念,那是能当爷爷的。
爷爷的辈分,父亲的身份,然后还是乱伦。
水信儿不想听了,她知道傅深肯定是没有说完,但是她一句都不想听了。
她能看到傅深说这事时眼里的厌恶,她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来恶心她的——
确实是这样,傅深在这种乱七八糟的环境下有命长大已经不错了。
她母亲是傅飞隆娶的第三个正室妻子,当时家里已经有几个孩子了,后来他母亲生下了他,在他五岁那年,她母亲生生被傅飞隆气死了。
只因为她看到了傅飞隆和三个女子在''''''
当然,五岁的傅深就在他母亲身后自然也看见了。
他母亲死后,他就是最无依的那个。
又小又无靠,谁都能踩一脚。
在他十八岁之前,他的世界里全是督军府的阴暗和傅飞隆的不堪。
他在一个看似干净实际又脏又乱的地方长大,心里比较扭曲,但是他又记得小时候母亲在世时说过的话,他就尽力控制自己,控制不住就伪装。
但是他遇见了水信儿。
水信儿张扬明媚,虽然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但是能看出来是自由的是快乐的。
那眼里的光就是傅深长到这么大从未看到过的。
看到她和厉言在一起,厉言是什么人,所有好的词不好的词都可以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有一点又不得不承认,就是强。
和哪个人他都要把人抢过来,但是和厉言。
他承认,厉言也挺惨,但是厉言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也承认,自己打不过厉言,以后不知道怎么样,可是现在输已经拜倒明面上了。
他嫉妒又羡慕,他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
他看到厉言故意保护她,不让她知道那些肮脏,那么他偏偏要让她知道,太干净了,他要亲手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