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斯年去到公安局的时候,一夜不见的警察大叔抡着熊熊铁拳对三混混进行回锅再教育。
几混混平时喝酒吸烟打架熬夜找女人收保护费,无恶不作,弄到点钱便四处挥霍,壮归壮,又虚又怂,被警察大叔一脚撂翻一个后,另外两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你们自己说还是我动手?”
三混混被绑在凳子上瑟瑟发抖,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锃亮的皮鞋摩擦地面,在他们眼中就是魔鬼的步伐。
“我说我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上有老下有……没了!真没了!”地中海吓得不轻,甩了甩额上糊着血的绷带,先前被小蹄子头上拍了一砖头,又被这个煞星一脚踹断两根肋骨,他经不起折腾了。
人生要不要这么绝望?!
是谁说的“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他好想打死他。
师地落攥了攥拳头:“还不说,嗯?”
地中海鼓着肚腩皮绝望地闭上眼:“半个多月前,我在网吧看见那小妞偷偷摸摸在厕所里数钱,我本来想约上老二那时就动手,谁知老二说这小妞在人才市场不要命地接活儿,只要挣钱的啥活儿都干,哥仨就琢磨着等她攒肥点,一锅端了。”
“你还偷看人闺女上厕所?猥琐。”师地落唾了一口,一拳抡过去,地中海连人带凳乒乒砰砰滚了一圈儿,趴在地上装死。
“大哥息怒,您息怒,”被唤作老二的平头壮汉忙撅着屁股往前拱了拱,“那厕所门本就是坏的,脚不拦着就开一条缝,老大也是被迫,不是存心的。”
“对对对,我发誓,我们就是想搞点钱,没想要她的命,昨儿也是真倒霉,遇上个这么能跑的,问她要钱要命?她居然说钱,哎,要不是老二,哥非得被她追到胃下垂。”爆炸头歪着头,极其不愿回想当时的情况。
地中海挣扎着抬起头讨好道:“看在咱三兄弟认罪态度诚恳的份上,您可得从轻发落,这小妞蓄意伤人,把老大差点拍死了。”
平头汉子拍掌叫好:“对对对,把她抓起来,我下边儿小老弟这会儿还肿着呢。”
师地落闻言一脚踹过去,平头壮汉直挺挺地倒在地中海身上。
“兔死狐悲,颠倒黑白,有听说过兔子把人咬死的吗?这个社会就是太多你们这样的毒瘤才会不太平。”他用指头戳戳爆炸头脖颈上的**,又戳戳平头壮汉的胳膊,“你还**,你侮辱了**,还有你,这姑娘在你身上不好受吧,是我用刀子帮你割了,还是你自己弄?”
平头壮汉偷偷在地中海裤裆上蹭了一把冷汗:“自己,自己弄,您那么忙哪顾得上我这点儿小事。”
爆炸头夹着腿不敢动:“我真叫雷风……”
师地落又是一脚:“人姑娘说你们想抢劫后,先奸后杀,有这回事吗?”
三人齐齐摇头:“没有没有,不敢以身试法。”
师地落不耐烦地敲着桌子:“主动交代细节可以从轻发落。”
三人齐齐点头:“有有有,咱三都是热血少年,难免精虫上脑。”
师地落邪气一笑:“罪加一等。”
“老大,老大,师警官,我们错了,给次机会……师警官——”
娄斯年看了许久的好戏,暗叹无巧不成书,自己冒名顶替救下钱影儿的“师地落”本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师地落啊……这个名字,真的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