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降临得太过突如其来,以至于一时间都没有人反应过来。
“当初被打断飞升侥幸逃脱,现在居然还敢跑来圣坛作乱,阿拜特兔首,你这是在自取灭亡!!”
黑金法袍者对着灰色魔山高声说道,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作为圣凯之坛这世界五大洲之一的至高魔法协会的会长,自然清楚眼前这座灰色魔山的真实身份。
它本是跟随第一批开辟新大陆的开拓者而来的一只普通契约兔,一种在欧罗巴洲最寻常不过的契约兽。
但是当年那位召唤师临死前不忍心杀害陪伴自己半生的契约伙伴,于是悄悄将其放生。
别看召唤系法师强大无比,但是召唤师们都有一个最不为人知也是无法解决的根本性问题,那就是你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召唤兽,到最后该怎么处理!
一些血统比较高贵、实力比较强横的妖魔寿命极其漫长,很多君主级妖魔都是千百年的老妖怪。
而召唤兽,说到底也只是能接纳人类的“善意”妖魔,契约之下能通人性,是召唤师一生的寄托和至死不渝的伙伴,在战斗中那是比亲人还亲、比朋友更铁的存在。
但是,至死不渝这种东西也是所有召唤师晚年的噩梦。
人的寿命不过百年,寻常战将级的妖魔寿命也不算漫长,不会比人类多多少。但是,到了统领级就完全不同了,不出意外,统领级妖魔活个上百年根本不是问题。
这就引出一个极为突出尖锐的矛盾——那就是人要死了,你的召唤兽还能活好久!
但是,召唤兽,说到底也还是妖魔,如果没有契约束缚,返归野外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归化野性,变成纯正的妖魔!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那些传承许久的世家大族却没有出现什么家族守护兽的原因,失去主人的契约兽,很容易就会重新被野性支配,变成野外妖魔一流。
所以召唤师晚年都将面临一个抉择,是选择亲手了解陪伴自己多年的伙伴,还是一时心软将其放归野外?
前者难以下手,后者于人类而言无异于“资敌”,无论你之前为人类灭杀了多少妖魔,当召唤兽唤醒野性后,十年之后一只强大的妖魔又将危害一方。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选择,迫不得已的召唤师们又找到一种新的处理方法,既不用手刃伙伴,也不用背负“叛徒”之名,那就是将召唤兽送到召唤位面去!
千百年来,许多强大的召唤师们最后都这样做了,这也极大的丰富的召唤位面的生态。
次元反向召唤听起来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这样其实也是另类的“叛徒”罢了,反而从人的范畴上升到了世界的高度——一只强大的召唤兽所消耗的资源是惊人的,送到召唤位面那可就是没了,其实这也是次元召唤的本质。
不然小小的初阶法师,凭什么可以打开位面之门?
其实这我们国家,同样流传着一个人与妖不解的情愿故事.
说远了,话说回来,谁都没有想到,当年那只被放生的兔兽,几百年后居然一步步走到了君主级的尽头,更没有让人想到的是,在欧罗巴洲位于食物链最低端的兔兽,居然在这块新大陆快速繁衍生息,一个个族群部落开枝散叶!
依托庞大的种群之力,当年那只算是兔子老祖宗的召唤兔居然在前几年触摸到了君主级之上的境界。
这可把一群圣坛法师急坏了,他们大利亚洲四面临海,西边和东边近邻印度洋和太平洋,被两大海妖帝国包围;自家陆地上还有两尊至高存在,袋兽帝国和鸵龙帝国同样对这群侵占它们领地的人类虎视眈眈!
同位世界五大洲最高魔法协会之一,其实圣凯之坛一直排在末尾,人口数量始终限制了魔法师的诞生。
很多人都说,作为洲级魔法协会,下辖的地方居然只有一个.哦不,是两个国家,这算什么大洲级魔法协会?
为了不让自家再出现一个妖魔帝国,前些日子圣凯之坛策划并且成功的打断了阿拜特兔首的帝王飞升,但是最后没有将其灭绞掉,愤怒不已的阿拜特兔首最后将一座休眠火山引爆,一头跳进了地壳熔岩中生死不知。
没想到它今天重新归来,不仅将之前的伤势养好,甚至身上还隐隐约约传来君主之上的气息。
“不可能,它之前飞升已经被打断了,就算活下来,百年之内也绝不可能有机会成就帝王,但它是怎么活下来并且恢复的?”黑金法袍者喃喃自语。
他不理解这种生物凭什么可以在几个月时间里就能养好一身伤,当初的战斗可是禁咒之战啊,除非
“除非有人在暗中搞鬼!”
塞纳突然抬头看去,灰气弥漫的阿拜特兔首肩头上,居然还有一道人影站立。
“咯咯咯,您终于想到了啊,塞纳·戴格兹先生!”一道柔媚的女声传出来。
“黑教廷的红衣主教!你居然敢出现在我面前!”塞纳的胡子都气得翘起来,指着对面怒不可遏。
“为什么不敢呢?还是说,您已经忘了我另一个名字呢?”披着鲜艳红袍的女人娇笑着说道,仿佛是老熟人一般笑谈。
“您不敢对吧,禁咒之力需要时间酝酿,普通法门可对付不了阿拜特兔首,重生归来的它已经算得上是半个帝王了,只有转身轻轻挥挥手就能毁了后面这座城市,所以您不敢对我动手,对吧,会长大人!”
塞纳握紧了拳头,嘴唇微微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的确,之前的战斗就连禁咒也会受伤,他们付出了一重伤两轻伤的代价才阻止了阿拜特兔首飞升,重伤那位至今还为恢复,其余两者也不在圣坛这里。
他的实力虽然强大,但绝不敢在这里开战,不管结果如何,圣凯西斯城是绝对会被毁掉的,旁边的凯西斯学府同样不能幸免于难。
“这里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塞纳·戴格兹历声说道。
“您这是服软了嘛咯咯……”
灰色魔山转身走进了更黑色的黑暗空间中消失不见,但塞纳的神色却是一变,他似乎知道了阿拜特兔首是怎么在短时间之内恢复的了。
他甚至联想到纽西兰克兰奥城的惨剧,灰色气息是堕入黑暗的象征,灭城惨剧是可怕的献祭
“大人.”一个超阶法师上前想要询问。
“已经没事了,解除禁令吧,然后通知全境,加强戒备!”塞纳·戴格兹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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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