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看着分数忽地皱眉：“哥，你的语文和英语只排第二，谁抢了你的第一？”

江醨跟着也是来看成绩的，跟所有看成绩学生脸上激动又害怕的神情比起来就是有点儿心不在焉。

“嗯？”少年好听的声音没骨头似的响起，细碎的阳光揉碎了他嗓音里的少年质感。

褚绛恰好跟季薇过来看成绩。成绩公告栏下方人头涌动。没等靠近去看。

“是褚绛！”

突然被这么兴奋的声音一cue，褚绛直觉不会有好事。在她抬眼搜寻江浅的声源的时候率先撞上的是江醨看过来视线里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有那么一点儿较劲的意思。

终于看到自己的成绩排名：年级第五，班级第二。

季薇难得兴奋出声:“褚绛你考的太好了！”

褚绛只轻轻点了下头，还在看自己的详细成绩，就听见季薇的声音接着传来。“第一是江醨哎！你同桌！年级加班级第一！！！”

听着这话越往后声音拔得越高越是兴奋，褚绛也挺意外的。只是不知道季薇这么兴奋跟她强调“同桌”这两个字干嘛，同桌也是个没什么关系的人。

“你呢？”褚绛问。季薇倒是光顾着去关心她的成绩怎么样，心里这会儿还惦记着那个赌约。又跑去在那张年级大榜里找楚烨的成绩排名。结果确实一溜看下来，在年级十五的位置找到了人。登时没忍住笑，整整二十分的差距。估计心高气傲的楚大小姐看到这个差距要哭晕过去了吧。

有些浑不在意地回：“第十。班上第三。”

褚绛听出她的不在意，用手把她往前凑的脑袋拉了回来。对着人真心实意夸奖：“考的不错。”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物理在优秀线上。”

季薇先红了脸，想起那天问的那个物理概念就有些支支吾吾的：“那天问那个加速度，我不是故意戏弄你的。”女孩低着头看着脚尖，一头微卷的短发，可可爱爱的。

褚绛倒是没想到她会还在意着那件事，方才不过是随口提起却让人多心了。笑道：“过太久，我都忘了。”

季薇抬头看她，女孩的眼里似是带了光，炫目的让人看得晕乎乎的。心头暖洋洋的，像是潮湿阴暗的房间里忽然晒进了阳光，一片明亮。

各班详细的成绩表还在做，成绩结果还没有张贴到每个班级的公告栏上以供瞻仰。回到班上，人还没进去就听得了江浅小爷的一声大笑：“天不亡我！我考了个班上第十！”

季薇跟着褚绛一起进来时就被前排的他逮住被迫分享了一通发自肺腑的喜悦之情。对着他的热情浮夸，眼眸低了低说了句“恭喜”。

今天周二，开学测验之后成绩出来。经过这么一个仪式算是高一的学期正式开始。之前是补课，周末只有半天时间休息。现在的正式课表，上午五节课照例，下午三节课。高一没有晚自习，周末的时间学校也不作安排。

得知这些之后，每个教室里都是一阵欢腾的热烈气氛。

第四节课课间，忽的教室里一阵闹哄哄的。褚绛人还在看书。就有个女同学过来叫了她一声。

“褚绛，外面有人找你。”

褚绛把眸光从书上抬起，看向了后门门口的位置。是楚烨站在那。双眸微红像是哭过了，满脸不甘愿。

想起是有赌约这一回事儿，这才起身走了过去。

等她走到教室门口。围观的人已经从一层再多了一层。

江浅也凑过来，对上江醨在座位上看热闹般的姿态。一脸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哥，楚大小姐跟你同桌打赌输了。”

江醨轻轻抬下下颌，语气冷气十足：“跟你有关系？”他这时候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江浅讪笑两声，不太理会江醨的不识情趣。却没看到座位上那个黑色碎发的少年的眼始终维持在门口黑色T恤的女孩身上。

“你有事？”褚绛语气淡漠地问。

楚烨确实是来道歉的，但她没有听懂褚绛为何明知故问。反而情绪有些更急了。只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道歉。”那双漂亮的眼睛红的更马上就要哭了似的。让人有些看不过去。

褚绛看着拧眉：“不用，你没什么好道歉的。”

女孩冷清又淡漠的声音传入耳膜的时候，楚烨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直直地愣住了，感觉有点飘忽。她轻轻问：“什么？”明明是她挑衅在先，输了也不过是印证了众人的臆测：自讨苦吃。

“我觉得换个方式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