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想到她利用自己这么久,心里的气愤早就打破了理智。
“徐晚晚,你在我心里跟周琳是一样的女人。”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徐晚晚急得眼眶通红,轻轻攥住了男人的衣角。
她不停地摇头,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李景然一把推开。
男人沉着一张脸,眸中的寒意早就遮住了那丝不忍。
“念在旧情,我不会追究你利用我的事情。”
“我给你三天时间,离开李家,再也不要出现我面前。”
他说得决绝,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徐晚晚怔愣地看着他。
眼眸突然变得模糊,她眸中一滴晶莹的泪水正好从眼角滑落下去。
“你真的不愿意听我解释吗?”
在一起相处这么久,她还从未见到过李景然如此冷漠的样子,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难道她在他心里真的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吗?
李景然的视线从姑娘身上移开,面不改色,语气不耐道,“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他都亲耳听见了她说接近自己是为了利用。
解释?
让她解释一遍,她是如何靠着表面上的单纯骗取他的信任么?
徐晚晚心口堵塞得难受,她不想这么轻易地放弃,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强撑着让自己淡定起来。
“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目的不纯,但是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早就没了利用的心思。”
女孩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现在很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真的没有骗人。”
李景然神情复杂地盯着面前的姑娘,胸腔里忽的涌出一股无名的火气,可语气依旧是冷如寒霜,“徐晚晚,为了继续利用我,还学会在我面前演戏了?”
徐晚晚彻底愣住了,心里好像是被一根刺贯穿过去,密密麻麻疼得难受。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她失望地开口,眼底的光芒一点点消散,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坏人吗?”
“我知道我得到了李家的好处,所以每天都很努力地学习,我也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多帮助你。”
她越说越委屈,也十分不理解,为什么李景然不肯相信自己?
男人轻嗤了声,仿佛她的眼泪跟自己毫无关系,他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嫌恶,“你不是都承认了?”
源源不断的热意在眼眶中流转,徐晚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那个曾经护着她,带给她温暖的人似乎不见了。
现在的李景然就像是个陌生人,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情感,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寒意。
徐晚晚忽然不知道再说什么,那么多解释的说辞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冷漠似是一堵高墙,彻底隔绝了她想再近一步的想法。
李景然狭长的眸子微眯,深深看了她一眼,“好自为之。”
他说完转身就走,背影绝情果断。
徐晚晚怔愣了几秒,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等她追到外面的时候,停在院子里车早已经驶了出去。
她麻木地往路上走,视线追随着李景然离开的方向,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前面一块碎石子挡住了路,她猝不及防地踩在石头上,整个人突然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手臂摩擦着粗糙的地面,膝盖骨砸在胳人的石头上,她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她忍着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抬脚便想往前追,可车子早就消失在拐角处。
风起风落,砸下树上的落叶,席卷在道路两边。
这条路好似没有尽头。
徐晚晚瞳孔微微缩了缩,心脏传来一阵钝痛的感觉。
她不知道什么算是爱。
只知道今天看到李景然离她而去的时候,往日的冷静和理智再也没有了。
那一刻,她只想奋不顾身地拉住他的手,祈求他留下来。
司机开着车走了一段距离后,李景然忽然开口,“调头!”
刚才走到半路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徐晚晚摔倒了。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利用自己,一气之下离开了。
但是走了一段距离后,他睁眼闭眼都是姑娘哭着留下他的场面。
他深吸了口气,彻底败给了她。
尽管知道她是在利用自己,他还是不想看到她受伤。
司机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在前方的路口调头,往回开去。
徐晚晚从地上爬起来后,怔怔地站在路边缓了好久。
膝盖和手臂被摩伤了,明明很疼,她却顾不上去管。
正当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手腕忽然被拉住。
“你刚才怎么搞的,摔到没有?”
李旭毅喘着粗气,攥住她受伤的胳膊仔细看了看,“幸好只是破皮了,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他刚才不放心徐晚晚一个人,一赶出来就看到她摔跤了,气都没喘匀便跟过来了。
徐晚晚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声道,“我没事。”
李旭毅见她心情失落,皱了皱眉。
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外面风大,我送你回去。”
徐晚晚一动不动,目光死死地看着路那头。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李景然明明走得那么坚决,她却还期盼着他能回来。
如果他能回头,她一定好好跟他道歉,一定会弥补之前所做的一切。
但是等了这么久,他怎么还没来?
李旭毅见她不动,直接揽住她的肩头,带着她转身往回走,“回去吧。”
徐晚晚脚步停顿了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路还是那么辽远,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子经过。
她失落地回头,轻轻拿开李旭毅的胳膊,“我自己走。”
两人肩并肩往回走去。
黑色宾利停在路口,车内坐着的人面色阴郁至极。
李景然眼角渗着死死寒光,盯着徐晚晚跟李旭毅离开的背影,手背上的青筋闭露。
他收回视线,声线极冷,“走。”
——
室内咖啡厅内,徐月坐在隐秘的角落中,戴着帽子和口罩,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
十几分钟后,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一个同样打扮隐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