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信长会白白送死,秦运同犬夜叉几人说了一声,转向朝着公主姬所在的城池赶去。
一路上,信长依旧痴心不改,边走边大加赞赏青梅的“白富美”,喋喋不休,吵的秦运恨不得塞一块抹布到他嘴里。
终于,在秦运耐心耗尽之前,两个人来到了目的地。
秦运举目望去,只见街道上没有一个寻常百姓,反倒持刀持枪的士兵到处巡逻。
他们一个个眼神冷漠,全然没有半点人类的情绪。
鼻翼轻嗅,竟能闻到一股骇人的血腥味,宛若剖杀牛羊的屠宰场,也不知道过去死了多少人。
“公主——”
别看信长整天傻头傻脑,涉及到梦中情人的事情,立时变得极为精明。
“慎村兄弟,如果事有不虞,你就先走吧!”
作为一个熟知大名底细的足轻,他已然做好了为意中人复仇的准备。
秦运嘴唇动弹几下,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重重点头。
“我乃信浓城大名的使者信长,大名遣我来探望公主殿下,烦请通传——”
信长深吸一口气,绷紧滑稽的脸庞,在城主府前正气凛然道。
瞧着外来人的气派,守卫不敢小觑,连忙入内宣告消息。
秦运两人等了一会,远远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跟着侍卫匆匆而来。
这显然并非此座城市的大名!
可他也并非常人,而是近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家老远山金次郎,在此地拥有着极其庞大的力量。
“信长君,城主大人要有事处理,不能见客。我乃家老金次郎,请你入内,拜谒茶茶大人。”
信长轻轻点头,心中欣喜非常。
能够见到公主茶茶,这意味着心上人至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和爱迷心窍的足轻不同,秦运眯着眼睛,望向城主府的天空。
明明艳阳高照,依旧有黑气缭绕,空气中也传来一股腥味,恍若闻到划开鲫鱼露出来的绿油油内脏。
这分明预兆着里头有脏东西!
不过,他挑挑眉头,也没有说什么。
就秦运所知,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流传有八百万神明的说法。
然而,正神、天仙之道何其之难。偏古瀛国修士有如此能耐?
并非如此!
为了获得护佑,风调雨顺,往往古瀛国各地都有种种极为残酷的人祭之法。
换而言之,就是以活人的血气精神交易妖魔的庇护。
因此,许多地方都有邪神庙宇,严重些连大名府内也不例外。
秦运纵使不忍心,也没有能力以及强大的心脏扭转这件事情,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待两人在家老远山金次郎的带领下,七拐八绕来到一间素雅的阁楼。
秦运登时明白,已经到了地方。
果然,没有多久,金次郎就弓着身子告辞退下,转而换成两个侍女迎接。
作为陪嫁过来的女仆,她们无疑都是信浓城的老人,也是专属于茶茶的私人力量。
“信长,没想到使者会是你呀?”
“真不可思议,大名居然会派你来探望公主!”
她们一边嚷嚷着,一边带领秦运、信长进阁楼。
刚一进门,左右就分别站立着十二个俊俏的女孩儿,都英姿飒爽,持着武家女人护卫专用的薙刀。
对面五十步,有一座挂着珠帘的坐台,里面跪坐一位妙龄女子,她的容貌被五颜六色的装饰品遮挡,有种隐隐约约,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信长君,父亲大人还好吗?”
女子的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又若空谷幽兰样轻灵。
“公主殿下,大名身体无恙。”
信长依礼回应,道:“此次我之所以前来,实属姑爷的领地传出骇人谣言,想要一探究竟。”
“是么?这大抵不是父亲的意思!”
女人轻轻一叹,“泼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又岂会在意我?”
“不过,传言倒是没有错,城里有怪事发生,夫君他性格大变,不类往常。想来……”
后面的话,女人没有说,只是喟然长叹。
良久,她忽然开口道:“信长,你离开吧!这里的事,你管不了!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说完,她咳嗽一声。
两边的侍女霍然而动,示意秦运以及信长出去。
“我……我……我……”
信长哆哆嗦嗦说了半天,还是没将心里话说出来。
见到公主的那一刻,他骤然失去主动的能力。
瞧着两人就要被赶出去,秦运上前一步,盯着周围侍女警惕的目光,大声询问。
“茶茶大人,不知城里的怪事是不是与妖怪作祟有关?鄙人慎村运,乃是一介流浪法师。”
“哦!”
茶茶摆摆手,无声无息间两边的持刀侍女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好似木雕泥塑。
而坐台前的珠帘也被一个忍者打扮的女人一点点卷起,露出一副惊艳绝伦的脸蛋来。
茶茶,信浓城的公主姬,也是信浓第一美人!
“妾身茶茶,不知法师所学何道?”
秦运嘴角上扬,淡淡说道:“非神非释,不过南蛮小术!然而,斩妖除魔已足。”
茶茶颔首,目光一瞥身前的忍者。
女忍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盘腿而作,秀目紧锁。
蓦然,一道白烟从她身上冒出,聚合成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臂腿粗壮,如若梁柱。
恶鬼环顾四周,哈哈大笑。
它盯了眼女忍,继而调转过头,扑向秦运。
别看这鬼神形态粗大,动作倒是十分灵活,眨眼间已至秦运面前,一双肌肉虬结的胳膊如扫帚卷尘击打而至。
秦运神色不变,云淡风轻,漠然道:“心花怒放!”
恶鬼被开心咒击中,顿时动作一滞。
坐台上的女忍却忍不住捧腹大笑,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茶茶大人,您手下的冥想法着实不错,可惜我更胜一筹!”
“那再好不过!法师,城里的事还请你多多担待。说来惭愧,一切事宜全都由外子引起,却叫百姓遭殃。”
茶茶凌空虚拜,叹息道:“事到如今,也非外子所愿。毕竟,外子也是为了断绝血祭才沦落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