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朝臣更是面面相视,如今哪来的定北王!
危急关头,慕元帝却想起秦北舟来了,当真可笑!
“陛下!叛军已经杀进宫来了,该如何抉择,还请陛下明示!”偏下头的禁军还在催促。
心潮涌动,慕元帝猛地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咳嗽起来,眼看着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朝臣们,慕元帝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来。
喷洒在桌案上。
这一口血咳出,慕元帝胸腔里仿佛顺畅了不少,他眼前视线清明了几分,下令道:“召宫里亲卫军,全力防守,绞杀叛军!”
“是!”传话的禁军退了下去。
朝臣们瞧着陛下,有人惊恐的猜测,陛下恐是回光返照了,但这话无人敢说。
“温老国公何在?!”慕元帝厉声问。
内阁老首辅站出来道:“回陛下,老国公上了年纪,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告假在家卧病在床。”
慕元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传令.....”慕元帝一开口,底下的朝臣们纷纷拎起耳朵听着,慕元帝喘了口气,继续说:“传令秦.....秦北舟.....”
“这个时候想起定北王来,不觉得太晚了吗?”
慕元帝话未完,便被一道嘲讽而冷戾的声音打断。
慕元帝抬头看去,只见一全身黑人,手执长剑的人影踏进大殿。
那人一身黑衣,神情桀骜不驯,阴冷而鄙夷的望着龙椅上的慕元帝。
鲜血顺着剑锋,跟着那人的脚步,一路滴进大殿中,血腥味瞬间充斥在整个大殿里。
“你,你是何人?”内阁老首辅指着慕阎问道。
“我?”慕阎一笑,嗜血的甩了甩剑锋上的血迹:“我是谁,你们不妨问问你们的陛下。”
众人这才惊觉,此人眉眼间竟与陛下有几分相似。
“逆子!你竟敢.....竟敢逼宫!”慕元帝恨恨的指着慕阎。
哪知,慕阎笑的更嗜血:“都听见了?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虽说是逆子,不过却也证明了我的身份,诸位大人还有什么疑问,趁我心情好,尽可以问。”
朝臣们惊讶不已。
内阁老首辅又问道:“你,你既是陛下的血脉,为何.....为何要带人逼宫,你这是造反!”
慕阎笑笑:“我这是替天行道。”
他提剑一指慕元帝:“他,无功于朝,无功于民,无功于社稷,成天只想着怎么拢权,这样的人,配做皇帝吗?”
听闻这大逆不道之言,朝臣们一时大气都不敢喘!
“史官是哪位?”慕阎又道。
好半天,从官员中走出一个人,身穿墨绿色朝服,哆哆嗦嗦的冷汗直流:“下,下官乃史官.....”
“刚刚那番话,便是对慕元帝一生的评判,请史官载入史册,流芳后世。”
史官‘扑通’一声就吓跪了。
慕阎啧的一声,用沾血的剑锋缓缓抬起那史官的头:“没听清?”
史官哪里敢说个‘不’字,忙不迭的点头:“听,听清了,听清了!”
慕阎撤下剑,史官连爬带滚的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慕元帝死死地盯着慕阎,好似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畜生!朕真后悔当初一时心软,留你一命!”
慕阎轻笑:“你该后悔的何止这个?你最后悔的,难道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陛下留我一命可不亏,毕竟我帮你杀了那么多人,诸位大人兴许不知,你们的陛下可不像高坐在龙椅上那般高尚,他斩杀朝臣,铲除异己,好些个见不得人的事,都是我替他去做的,你们说,拿自己的儿子当刺客杀手培养,如今被反咬一口,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
慕阎声音不大,却清楚的让大殿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楚。
众臣哗然,竟不敢相信陛下能做出此等悖逆人伦的事来!
慕元帝强撑着,喉头涌上的腥甜被他死死地压下,双目猩红的盯着慕阎:“太子,是不是你杀的?!”
.....
与此同时,去往东洲的官道上,一士兵骑马疾行。
却没注意到,路上横着一根细小的银丝,马蹄踏过,银丝勾勒住马蹄,瞬间人仰马翻。
从林中窜出一黑衣人,那士兵还没爬起来,就被人从背后一刀抹了脖子。
从士兵身上搜出诏令,黑衣人便退回林中。
“严哥,得手了!”黑衣人将诏令交给严鹤道。
严鹤掂量了一下:“干的不错。”
亲卫不解:“严哥,我们为什么要拦截这诏令?”
严鹤随意扫了眼诏令内容,低声道:“主子的吩咐,照做就是。”
过了片刻,严鹤又低叹了声:“皇城只怕要.....乱了。”
主子只让他拦路,可在看到这封诏令前,他并不知这是召集亲王率兵勤王的诏令。
亲王虽是皇子,却在太子册封之后,驱离了皇城,镇守封地,如今陛下却要诏回亲王,定是皇城出事了。
另一边,发往西北的诏令,也被狐狸带人拦截。
所以皇城中,慕元帝才迟迟等不到亲王率兵勤王。
这才有了慕阎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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