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还是你让她……”

“有区别吗？”程离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这里不需要她了，她自然要离开。”

“那你总得有个理由吧？”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白橙起身下楼，就看见艾莎莉在客房收拾东西了。

“小公主……”艾莎莉看到她，一脸愧疚地低下头，“我不该那么好奇的，小公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坏意的，你可以帮我跟程博士解释一下吗？”

白橙还没答应，程离就跟着下楼，用斩钉截铁的态度打破了艾莎莉的希望。

“谁解释都没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要求了，是你自己求着我要留下的，我以前就说过，我不需要好奇心像你这么重的女仆，是你自己口口声声答应我的，会自我约束的。”

“我……”艾莎莉低下头，纠结地抓着手里的衣服，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是因为……”

“我不需要理由，”程离揽过白橙的肩膀，“你尽快收拾离开。”

“程博士！”艾莎莉忽然扑上来抓住程离的手臂，满眼哀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程博士，我下次不会……”

“滚。”语气冰冷得仿佛是从冰窟里传来的。

程离嫌恶地扯开艾莎莉的手。

“程博士…程离！”艾莎莉歇斯底里地喊他的名字，泪水滑落白皙的脸颊，她落寞地瘫坐在地板上，带着哭声说出心底埋藏了许久的秘密，“我喜欢你……”

此刻，吐露出来的感情显得尤为廉价。

白橙不忍，试图劝说一下程离，可听到艾莎莉向程离的表白，她多少还是有些私心的犹豫。

程离可不管她犹不犹豫，看白橙有给别人解释的意图，直接把她抱起上楼。

最后，艾莎莉还是走了，临走之前，白橙心里发堵，向程离请求去送她离开。

分别之际，艾莎莉很失落，但并没有多么嫉妒她的意思，反而承认：“我很羡慕你，小公主，你沉睡了七年，他都没有放弃你。”

白橙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程离这么匆忙辞退她，应该不只是因为私闯婚房，可能……有什么事情想要隐瞒她。

“主楼的地下室是博士的实验室，我劝小公主你不要太好奇，别像我这样。城堡里到处都是博士亲手制造的监控摄像头，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他是不会允许你去触碰的。”艾莎莉还算友好地提醒她。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艾莎莉留恋地拥抱白橙，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小公主，你和博士一定要幸福。”

目送她离开，白橙站在城门口许久，入眼的景色尽是萧条，远处高楼大厦像极了沙漠里的海市蜃楼。

“想去看看吗？”程离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的，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白橙拢了拢身上的西服，收回视线，略带自嘲地笑了笑，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好奇，是会害死猫的。”

程离弯下腰将她抱起，像抱小孩一样，“只要你想去，我一定会陪你去。”

白橙用手指抵着他的薄唇，“我知道，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我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地侵犯你的隐私。”

不，不是这样，她不应该对他有隐瞒，他是那么渴望得到她的所有。

程离凤眼微凝，下意识摇头，又忽地制止了自己的行为，故作轻松地勾起唇角：“你不是说过，想和我一起生活在一座城堡里吗？所以，不需要其他人，有你就够了。”

“我不是很明白。”白橙圈着他的脖子，和他在一起，总是习惯于受制于他，个人意见在他这里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相反，他的想法才能决定最终结果。

“明白什么？”

“按理说，人是群体动物，你似乎有点排斥群体生活，和人交朋友很难吗？”十个月，怎么也该够培养出友情吧？

程离安静地看了看她，给她整理了下衣服，回到城堡里，关上大门。

“我不需要朋友。”程离抱着她来到玫瑰花池前，徒手摘下一支盛开的红玫瑰，递给她，“看在她的建议让你还算满意的份上，我对她已经很宽容了。”

——

静养了一个多月，白橙在程离给滨城医院送药剂的时候，会坐在花池边上等他。

这些玫瑰花似乎不会凋零一样，又或者，它们凋落了，但第二天又会盛开新的一批花苞。

白橙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自言自语地说着：“开完就谢了，谢了又开，不累吗？”

看起来除了程离和艾莎莉，应该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吧？对于程离来说，这似乎是个还算不错的情况。

在他心里，总带着莫名的担忧，生怕有人忽然出现把她带走，生怕她又会沉睡，甚至死去。

轰。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地下室传来，白橙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玫瑰花茶，她捧着琉璃杯沿着客厅的墙壁走了一圈，来到楼梯下面一个不显眼的小门前。

她伸手抓住小门的把手，意外地打开了小门，入目的是一个木质楼梯，下面的空间灯光昏暗，隐约传来吼叫声，像人又像野兽。

白橙端着琉璃杯喝了口茶水，本来还有些犹豫该不该在没有程离的允许下进入地下室，但里面的声音让她产生了疑惑和怀疑，忍不住抬脚踩上木梯。

一步步进入地下室，声音越来越明显，白橙越听越肯定这是丧尸的声音。

下到负一层，昏黄的灯光前还有一扇门，她试着转动把手，没有打开，被锁住了。

想想钥匙应该在程离身上，白橙只好罢休，捧着暖茶喝着，扭头就要上去。

突然，身后的木门被大力撞击，门锁变形，白橙意识到有危险，转身就扶着扶手快速跑回一楼。

轰！门被撞开了，地板都随之颤动了下，白橙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花茶泼洒一地。

“呃呃……”一只身上插满了管子的蓝色丧尸睁着红色的眼睛，爬上了一楼，它的身后，跟着一只飞尸，还有各个等级的丧尸全都从地下室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