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摇头，转而说道，“我出了京城见了刘峰，有些事要处理，直至年前都不会有其他事，娇娇想出去玩嘛？我可以带你去。”
就跟开总结大会似的，两人面对面地汇报最近动态。
明明没有说得特别详细，但他愿意告诉自己，光是这一点就让人心生欢喜，晏娇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转身边写边说，“不去，你还在禁足别想乱来。”
慕淮再次失望地垂下眼，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期待的目光，默默地往她旁边挪了下，继续说，“京城的传闻我都听说了，是娇娇传出去的嘛？这样好吗，晏大人会不会生气？”
毕竟那些传闻在某种程度上也会抹黑娇娇的清白。
除了他，日后娇娇谁也嫁不了。
这种满足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制止，直到后来理智回笼让下属去调查知道是娇娇自己的手笔时，高兴欢喜满满地充斥着内心。
“要是你突然反悔那肯定要生气的，”晏娇头也不抬地说道，京城的消息传出去后，祖母和爹爹都未曾找过她，应该是明白了她的心意，“没办法的事不是嘛，要是不来这一招，陛下把艾丽往王府一送，无论你们两个之间有没有接触，外人都会把她当成未来王妃看待。”
到那时，为了保护女子的清白，慕淮都不得不将人娶进门。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昭告天下。
只要回头艾丽进府，慕淮懂得避嫌，旁人最先都会猜测陛下棒打鸳鸯，慕淮伤心不愿接近。
也许这个方法算不上多完美，但已经是晏娇能够想到的最好方案。
她抿着唇有点难受，“反正我脑子笨嘛，这点你也知道，所以啊，以后我真嫁了你，你可千万不能往王府带其他女人，我斗不过的，又怕死，为了生命考虑也得跑。”
慕淮从侧边搂住她，薄唇碰触着她的洁白脖颈，“不会让你跑的。”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不需要言语，安静地相处便是最美好的时光。
晏娇打算通宵，让慕淮在旁边陪了会儿，看着他血红的眼睛，心疼地推着人到床上歇下，亲自给他盖了被子，在床边守着，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才再次回到桌边。
窗外，天空蒙蒙亮起。
早起的鸟儿裹着冬日的厚重毛绒，坐在枝头梳着身上绒毛。
一夜未睡的晏娇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起身，正打算叫醒床上的人，回头时慕淮已经起来了，两人在寂静的清晨相拥片刻。
趁着下人还没起床，慕淮飞身翻过墙头离开。
床铺上还带着温热，晏娇脱了外裳躺进暖乎乎的被窝，睡着的时候不禁胡思乱想，成亲好像也不错，至少冬天不会觉得冷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下午。
太阳都已经落了山，睁开眼时，明珠轻手轻脚地踮着脚尖进屋来换火炉中的炭火，她揉着眼睛坐起身，“什么时辰了？”
“小姐醒了，”明珠上前挽好床纱，“已经申时了，午膳在锅上热着，奴婢去让人端来？”
晏娇穿好鞋子打着哈欠点头。
明珠出去后没一会儿，落月进来了，她身后跟着抱着衣裳的采青。
衣裳是从早上就放在火炉旁边暖着的，热乎乎的。
落月伺候着她穿好衣裳，“管家那边已经报备过了，卖身契原是在老夫人手上，明珠亲自去取的，老夫人的意思是回头从她院子里调个嬷嬷过来亲自教导。”
应该是觉得她心软，无法让人信服。
晏娇点头表示知道了，坐在梳妆镜前看向低着头畏畏缩缩的采青，“那你先跟嬷嬷学着，等学成后再跟着落月。”
采青不伦不类地屈膝行礼，“奴婢听小姐的。”
“你可有什么喜欢擅长的？我这院子里人少事也少，库房和衣裳首饰都是落月管着，出府也有明珠随着，不过像是膳食女红还有管事都需要人，你对哪方面有兴趣尽管说。”
“奴婢……”采青为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状，晏娇也不逼她，让她先学着。
吃了迟来的午膳，填饱肚子，晏娇正打算出府把抄好的药方提前给千娇送去，还没等出院门，宋知玉步伐匆匆地过来了。
“娇娇。”她远远地就开始喊。
晏娇将外裳褪去，递给落月，“去弄壶热茶和点心来，”上前迎了两步，挽着宋知玉的手，“你这是看上我这个院子了，天天往这跑，姨母不说你？”
两人并肩进了屋子，宋知玉抬手让自己丫鬟先退下，晏娇见状也冲明珠使了个眼色。
待只剩下她们两人时，才回道，“这次可是娘亲让我来的，说是那个回纥公主的名字已经定下了，叫淳鸢，也给王爷解了禁，后天宫中准备送别宴，说是回纥亲王要先回去。”
如此一来，艾丽十成十地要留下了。
晏娇蹙眉，“就她一人，不怕闹出乱子来？”
宋知玉摇头，“还有她兄长也会留下，待成亲后才回去，这次要是艾丽搬进王府，他肯定也要陪着的，毕竟就算是回纥再开放，也没有将没出嫁的女子独自放在别人府上的道理。”
还算永明帝有理智。
对于力烋晏娇还有几分印象，虽说性格散漫但看上去满可靠的，有他在，艾丽应该不敢乱来。
宋府好像还有其他事，宋知玉坐了一会儿便先行离开。
晏娇恰好要出去，顺便送她。
去了东街，张氏医馆。
药童直接迎着她进了后院，千娇和张大夫两人都在，起身行礼，“晏小姐。”
晏娇摆手，将抄好的药方递给她，临来之前已经让人缝订成册子。
千娇疑惑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当看到里面的东西震惊地抬头，“晏小姐这是？这么多东西一下子全部都给我好吗？我也还没有答应要拜晏小姐为师。”
“就是件死物罢了，给了又有什么不好，我前日也就是说句玩笑话，无论拜不拜师，这些你都理应知道，盛京城中的女医本就少，多数都在宫中，寻常女子患了病连医治都没处医治，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就算是学会了也会率先救治百姓。”
晏娇从来没担心过她会不拜自己，毕竟就她脑子里记着的哪些东西，要是全拿出来，如今的医术都能向上翻一个层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