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新将他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掰开,十来岁的孩子根本拗不过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
所以,沈自新把他推到了前面,并喊道:“这里有小孩子,让他先走。”
沈自新期间一直帮着船员维护秩序,天空飘起了雨,头发上早就湿漉漉一片。
雨水混着汗水淌下来,沈自新抹了一把,跟着船员去取小艇,奔波于仓库和甲板。
夹板上从一开始的个别地方有水,到现在大家只能趟水行动,越到后面留下的人越恐慌。
中年大汉拍着大腿叫喊,几乎咬牙切齿道:“我怎么稍安勿躁,命都快没了,你让我怎么安静?!”
“你走吧。”沈自新示意中年大汉上去,老弱妇人已经全部撤离完。
但主持人都喊她了,金花奖又是全球直播,她不得不压制住自己暴怒边缘的情绪,镜头转到她这里时,露出温和不失优雅的微笑。
骑虎难下,都怪王显荣这个老头,成心跟她过不去,纪舒雅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步一步走上台。
但王显荣都给她让了,她不过去,恐怕会被有心之人抓把柄,说她藐视王显荣什么的。
只好站在了王显荣挪开的位置上,主持人的话筒就递了过来:“纪舒雅小姐,你之前来过我们舞台是吧,这是第二次来了呀!”
纪舒雅说着这些场面话,估计主持人也不敢真的问她和江绾宁谁的演技好的话题,这不是得罪人嘛。
纪舒雅喜欢别人夸她,崇拜她,这让她特别有成就感。
“是的,基本上我的戏都可以一遍过。”纪舒雅边说边撩了下头发,角落里一架摄像机悄悄拍摄着这些画面
主持人连连点头,貌似是相信了纪舒雅的鬼话。
“那你会不会在片场给别人或者是新人讲讲戏?尤其是江绾宁,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刚一出道就表现的这么好,是不是也离不开你的指导呀?”
纪舒雅头顶上十来个摄像头,她也不敢表现出厌烦的表情,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个嘛……”纪舒雅原本想顺着主持人的话题,回答自己经常帮江绾宁讲戏。
见她迟迟不答,主持人还关心纪舒雅,扬起一只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纪舒雅小姐,你怎么啦?”
主持人今天估计就死磕这个问题了,绕来绕去,还是回到江绾宁这个点上。
“对,江绾宁的年龄还那么小,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妹妹一样看待,她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都可以过来问我,然后我还会抽时间教她。”
“啊什么?”剩下的几人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甲板上的水里。
经过船长的检查,发现小艇破了一个大洞,其中一个船员小心翼翼的站出来道:“我出发之前以为没事的,就没上报新的。”
“行了,安静,让我想想怎么办!”船长胸膛起伏着,可以看出,面对生死,他也是紧张的。
沈自新不自觉的收紧身侧的手,环顾四周,观察着海面。
“还关心这个干什么,我们都要死了!”
“乘客都走了,你不走,是打算跟我们一起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