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竹屋木门从内打开,从中走出一位头发泛白的老者。
老者一身粗布麻衣,穿着一双草履,目光锐利有神,视线一直在许政的身上徘徊。
片刻,老者狐疑道:
“老夫怎么看不透你的命格运道,只觉得五岳在前,高山仰止,可望不可即。”
随即,老者明晃晃地在许政身前,掐指而算,忽的脸色一变,大惊道:
“阁下,可是那陆地神仙境的仙人!”
“老夫刘业,虽不能说通晓天下之事,但混迹江湖多年,多少见闻一些高人。可素闻江湖里未曾有阁下这号人物,敢问阁下是?”
许政通过天机阁知晓眼前这个叫刘业的老者是曾经文坛魁首,白鹿书院的院长,亦是与北秦颇有渊源的一代大儒。
许政抱拳作揖,回复道:“蜀中醉得意,楼主叶宣。”
“蜀中醉得意。”刘业摸了摸自己的白须,沉吟。
刘业恍然一拍大脑,眨巴眨巴嘴,回味无穷道:“楼主酒家卖的莲花白酒,可是让老夫我念念不忘呀。”
因为刘业与北秦有所交集的缘故,许政自然对老人的态度亲和几分。
“刘院长实在想喝,尽管去酒楼里喝便是。”
“我此行来,是为了山中黑潭的机缘。”许政简明扼要地告诉刘业他的目的。
刘业心中也大抵猜测得出许政的目的,仅是前者不点明,他也不愿意去揣测一位极有可能是三教神仙亦或是天下第一的武夫。
“叶楼主,这边请。”身材高大的刘业缓缓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来,恭声道。
见刘业大方让路,许政也不迟疑,顺着他指的路行去。
“叶楼主,若你想得到那黑潭里的机缘,恐怕需要这个。”
正当许政从刘业身侧经过时,被后者拉住,说了这么一段话。
许政面露疑色,看向刘业。
刘业转身走入竹屋,再出来时手上多了柄鱼竿,鱼竿由竹木为体,前端绑有一根毫发粗的细绳,但绳上却无诱饵,递交给许政:“那黑潭里的机缘颇多,真龙鲤鱼皆有灵性,不妨试试这个。”
“愿者上钩嘛。”刘业眯了眯眼,饱有深意地说道。
许政会意,笑叹道:“那我今日便做一次西周太公。”
“刘某祝叶楼主马到功成。”刘业朝许政抱了抱拳。
许政颔首,不再多言,顺着小路移步至水潭边,水潭幽深不见底,他则在崖边停下。
许政席地而坐,拿出刘业赠予的鱼竿,将那细绳甩入下方百米深处的黑潭。
周围陡然生出浓雾,将黑潭此处的包拢,隔如世外。
忽的,斗转星移间,许政发觉自己的神识进到了一处新的天地。
待到他定睛一看,发现原来还是在原地,只不过是他的神识来到了真正的黑潭。
黑潭之水,色浓似墨,故而得名,相传有真龙藏匿其中,可遇不可求。
许政回忆起天机阁给予的信息,咧嘴而笑:“钓的就是你这条真龙。”
兴许是天机已定,在许政扔下钓绳不久,一股源自黑潭水底的巨力猛地吸拽。
许政一时没有防备,径直被拉入黑潭之中。
“扑“浪花溅起,又迅速匿没沉溺,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许政消失了......
浸过水面,许政才见识到真正的黑潭。
深潭下的天地要远比在崖边上观望的要不同许多,佛家曾有芥子一说,亦有掌中佛国的存世。皆是收纳天地的大神通,思虑至此,便暗自下了决定要去那西域北际的塞外,见见烂陀山是否有真佛。
不过现在的他只在酒楼里无敌于天下,出来后便如同凡人,增长实力才是首要做的事情。
收回心神的许政纳气憋气,在深潭水里寻找过往游荡的鱼的踪迹。
让他失望的是,待到水面平稳,也不见有鱼儿的踪迹。
潭下的空间,空荡且神秘,仅仅只能够凭借微弱的光线去勉强看清环境。
许政暗自疑惑:“难道是他自身实力的动静太大,把鱼都惊跑了。”
昏暗中,“咕噜,咕噜”,夹杂一声迅雷般的动静引起了许政的注意。
他转身望向深潭某一处被黑暗遮挡住的未知地貌,一粒白光从东边朝他的方向袭来,愈来愈大。
还不待许政将手格挡在身前,来势冲冲的小粒白光便出现在他眼前。
是一只......紫白色的胖头鱼?
胖头鱼滚圆的鱼目上下打量着许政,紫色的鱼鳞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许政狭长的丹凤双眸一样惊奇的看着这个有灵性的小生物。
就这样一鱼一人两两相视。
过了一会,胖头鱼忽然游动起来,速度迅猛地围着他转圈,好像是在认可他,淡金色的鱼尾在身后轻轻摆浮摇舞。
这时,许政才注意到紫白色的胖头鱼鼓起的肚子扁了下去,皮肤上的紫白也渐渐褪去成了单纯的淡紫。而随着胖头鱼绕旋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许政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漩涡的力劲将许政朝潭面冲去,而在他的身前有一层淡淡的薄膜护住他。许政安然落地后,立即看向深潭,却久久不见胖头鱼的踪迹。
许政试探的喊了一声:“胖头鱼!”
言语刚落,寂静幽深的水潭瞬间沸腾,庞大的漩涡席卷囊括了整个深潭。
一小撮白光一闪而逝。
“轰”的一声,一尊淡紫色的庞然大物破开水面。
同时,漆黑如墨的水潭顿时清澈见底。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许政喃喃,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紫蟒,走近科学都不敢这么演。
眼前的紫蟒足有两百丈高。
但突然而来的变故,并没有惊吓到许政。
许政双手背于身后,双眸望着立在身前的一头庞大的紫蟒,缓缓说道:“这便是天机阁所说的机缘。”
紫蟒温顺的低下头蹭了蹭许政,感受到紫蟒在脸上留下的点点水渍和它的善意不知为何,当许政第一眼看到胖头鱼时,就有一种莫名的善意和牵绊。
许政也抬起袖口,伸出白暂的双手抵在紫蟒身上。
在与紫蟒心意相通时,许政也察觉到识海里的天机阁有了些许变化。
庞大的紫蟒刹那间变成一道紫气,涌入许政的眉心,青衫长袍也被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