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天黑,江云的渔护基本上就满了,而钓点里还有不少鱼在游荡,那里的水面依旧是波光粼粼。
直播间的钓鱼佬羡慕的吞了吞口水,他们刚刚粗略算了一下。
江云钓的大鱼小鱼加起来,起码得二百斤起步,这战绩,放在钓鱼界,不能说天下无双,那也妥妥是一方独霸。
“我淦,道长的钓鱼技术这么刚吗?”
“我错了,对不起,打脸了,我眼瞎了,道长才是钓鱼界的YYDS。”
“竞猜输了,各位天台见,我的18万银币啊!”
“天元道观在哪,我要去继承主播那个钓点!”
“道长的秘技风水钓鱼术好厉害,能不能教我一手?”
“道系风水流钓鱼人,一眼便能看出通灵钓台。”
“看来我以后钓鱼,得先给水库上三炷香了。”
江云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他嘴里的灵泉水直接喷了出来。
自己明明是凭实力在钓鱼,为什么直播间的水友一直要往封建迷信上扯?
文明直播间,此风断然不可长!
江云收起水杯,他清了一下嗓音,解释道:“各位水友,这个钓位是贫道用自己的知识和经验找到的,跟风水术真没啥关系。”
“我开头嘀咕的寻龙分金,青龙摆尾啥的,都是个人习惯。”
直播间的钓鱼佬齐刷刷翻了个白眼。
“道长,你是不是又要说相信科学?”
“谁都可以说相信科学,唯独主播不行,道长,你跟科学有毛关系啊!”
江云看着钓鱼佬的质疑弹幕,他气得浑身发抖,三伏天冷汗直流,手脚冰凉,自己的直播间还能不能好好的了?
前几天刚刚进行了反诈宣传,难不成现在还要进行一下反迷信宣传吗?
出家人在山里修行,也得讲究科学啊!
“直播间的各位钓鱼爱好者,贫道可以向你们传授钓鱼经验,那个风水钓鱼术你们就不要再刷了。”
“我都给你们强调了多少遍,凡事要相信科学,我说了你们不听,听了你们不信,信了还要再质疑一两句,贫道真的吐了呀!”
江云拿出自己盘中剩下的打窝料,说:“钓翘嘴,草鱼,鲢鳙和鳊鱼,要想爆护,那就得玉米打窝玉米钓。”
“你不打窝,鱼都不来,鱼不来,你怎么爆护?”
“而且贫道刚刚捡垃圾的时候,就看到一节爆杆断掉的钓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钓位有大鱼。”
“这钓鱼就跟找女朋友一样,你不把细节搞到位,谁来找你?”
直播间的水友,尤其是那些资深钓鱼佬,都纷纷笑出了声。
用钓鱼比作找女朋友,还真形象。
“听道长说后,我感觉钓鱼挺简单的。”
“懂了,懂了,明天就去钓鱼。”
“我不懂,既然道长的专业知识和钓鱼经验这么丰富,那天元道观钓鱼双菜的名声,怎么来的?”
“人艰不拆,谁不是从萌新一路走过来。”
“好离谱,我居然在道教直播间学钓鱼,而且还学到了【笑哭】。”
“钓鱼还得看道长,封神榜和邓钢那两个老小子都不行。”
江云疯狂连杆,江平平,金柱子等几个小屁孩在他身后早就看傻了。
“卧槽,小叔牛逼,小叔牛逼大发了。”
“柱子,我怎么感觉小叔这是来你家水库进货来了。”
“我爸已经连续空军三天,我现在就把小叔爆护的消息告诉他,刺激一下他,让他振作起来。”
“小云道长,这三年不见,我对你真的是刮目相看,白钓这么多鱼,金秤砣这下肯定要心疼死了,来,抽根软中华。”
“不必了,吸烟有害健康,贫道从不抽烟。”江云一脸冷漠道。
递烟过来的人,是江家村的村民,名叫江九。
这家伙是村里有名的二溜子,他好吃懒做,擅长偷鸡摸狗,平日里就靠一些歪门邪道搞钱度日。
江家村水库的鱼情不错,所以来这钓鱼的人很多。
江九缺钱的时候,就会来水库边转转,压低价格收外地钓友的鱼,然后转身高价卖到武当山下的景区饭店里。
这小子一直号称自己在道上混,上面有人,没事手里就拎着一把大砍刀,所以村里的人也懒得搭理他。
“我的云道长,我的好哥哥,咱俩以前在一块念过书,我坑谁还能坑你吗?”
“我跟景区饭店的老板交情都不浅,你钓的这些鱼,我跟他们说说情,高价收怎么样?”
江九脸上挂着好哥们面具,他把胸口排得震天下,眼睛却从来没离开过江云的鱼护。
里面的鱼不少,这要是拿到山下去,那些景区饭店老板还不抢疯了。
二百多斤鱼,起码也得5万起步啊!
天元道观师徒是江家村的老好人,不管谁家有事都会去帮忙。
所以在江九眼中,江云应该很好欺负,二百多斤鱼,自己最多出5000块,应该就能全部带走。
他一想到自己随便转个手,就能入账好几万,起码能舒舒服服过到年底,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云边鱼线边道:“江九,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不差钱,所以这些鱼我不打算卖。”
“你的小心思,现在全写到了脸上,别装了,回去吧。”
“我的云道长,你说你平时住在道观,哪有什么赚钱渠道,这么多鱼可是好几千块钱,你舍得放了?”
“你就听弟弟一句劝,你把鱼给我,我不赊账,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怎么样?”江九苦口婆心道。
江云也懒得跟他瞎掰扯,金柱子已经去叫他爹了,等待会金秤砣以来,自己用鱼换两只和田鸡,然后就能回道观了。
嘶嘶嘶……
江九还想再劝,他刚走向江云,小黑就警觉地抬起了头。
“哎呀我的妈耶,那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乌漆抹黑还会动。”
“云…云道长,你屁股后面有条乌梢蛇,老长老长了。”
江九瞬间浑身汗毛倒立,他背后的冷汗顺着脊梁骨,逐渐流进了屁股沟里。
有些刺挠,但不敢动,那乌梢蛇怎么一直盯着老子?
江云摸了摸小黑的头,他笑着说:“你放心,小黑不咬人,赶紧走吧。”
“不咬人,那我就放心了。”
“小黑不咬人,那是因为它咬的都不是人,你还是走吧,我觉得你有些危险。”
江九听着江云的嘲讽,他就立刻拔出腰间的大砍刀,脸上也多了一些怒意。
他还没放狠话,就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水库中心,一道白练笔直地冲向江云的钓位,势头极为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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