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充血肿胀,死死的抓着脖子,沈初九搭脉一诊:过敏之症!
蹊跷,慕修寒早不过敏晚不过敏,为何会偏偏在这个时候?
要知道过敏这种事,打小就能看出来,往后饮食上必然会规避。
慕修寒……
搞什么鬼?
算了,还是救人要紧。
压下心头的疑惑,沈初九从千机中取出一粒抗过敏的药物,又大声喊道:“快给我水!”
慕修寒的喉头已经肿胀,药片势必是吞不下去了。
容渊止立刻将面前的茶盏端起来,朝着沈初九走去。
只是还不等他走到沈初九的身边,僧侣中,有人一把抓住了沈初九的手腕,作势便要将她拉开。
“你这女人,莫不是想毒害三皇子?”说话的人穿着宽大的衣袍,带着斗笠,连容貌都看不清。
他是怎么越过层层僧侣到自己跟前来的?
“不许对佛女无理!”
“侗族之人?将他隔开!”
僧侣们大声呵斥了起来,容渊止更干脆,五指一并,一挥,直接将那侗族之人拍了出去。
“不长眼睛,什么人都敢碰?!”
容渊止呵斥一声,却不看那人,一盏茶稳稳的递到了沈初九的面前。
他知道,沈初九能这般着急,便知慕修寒的情况定是不敢耽误的。
沈初九有些不放心,在场的能救命的东西都是被早早的安排进来的,包括水、茶盏,她不敢保证那些人没有给容渊止的水中下药。
于是沈初九闻了闻,确定没有掺杂任何东西,才放心了下来。
药被研磨成粉,撒进了水里,而后沈初九将慕修寒的头微微往一侧偏了偏,便将药灌了下去。
可是那检查茶水的动作落在容渊止的眼中,却令他的心又是一阵绞痛。
她说过……她已经不相信他了。
沈初九却不知容渊止作何感想,看着地上的人呼吸慢慢平稳,这才松了口气。
可那被甩出去的侗族人却依旧不依不饶:“佛女,此人乃是中了巫蛊之术,命不久矣,在下只想救人,还望佛女不要耽误。”
“巫术?”
沈初九冷笑:“所谓明医暗巫,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不必劳你大驾!”
慕修寒能过敏,肯定是因为他接触或者误食了过敏源,而他过敏的情况这么严重,他肯定是事先知道的。
所以现在场上的人,她一个不信!
枫璇枫叶在容渊止出手之后,便已经围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侗族之人。
侗族,与南岳为同盟国,但曾举兵进犯天启。
她们两个是容渊止的贴身暗卫,当初可是一起去对抗过侗族,她们知道这些人有多么心恶。
沈初九便在那儿静静的等着,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慕修寒才睁开了眼睛。
“我……我是怎么了?”慕修寒脸色苍白,因为过敏而导致喉头肿胀,所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沙哑。
“过敏。”沈初九松了口气:“就是……有些东西你不能接触,否则会呼吸困难,甚至死亡。”
慕修寒从地上坐了起来,揉着胀痛的脑袋,沉思了片刻。
“初九、随、随我去皇宫!”苍白的脸上登时便浮现一抹震惊,慕修寒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慕修寒有些慌乱,沈初九出声便问道:“这么着急去皇宫,可是有事?”
慕修寒握着玉骨扇的手紧了紧:“我自幼便碰不得花生,饮食起居,向来注意。
……这件事情只有宫里的人知道,被皇室列为密辛。如今,我却险些被人用花生杀死,初九,宫中只怕有变……”
试问整个南岳,杀他,谁最得利?
大皇子!
偌大的南岳,皇帝软弱,却又未曾立下储君。虽是有数个皇子,但真正有资格坐上皇位的,除了他,便是皇贵妃生的慕云枫。
慕云枫这个人,秉性与父皇一般无二,软弱无能,他又与九千岁向来亲近,说一句是九千岁的应声虫都不为过。
若是九千岁发难……若是……若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以你现在这个样子,若是皇宫之中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做不了什么。”
三言两语,容渊止就猜到了慕修寒的担忧,语气淡漠道:“更何况在宫中动手,定是筹谋已久,你这般前去,只怕是自投罗网。”
“父皇对我宠爱有加,如今他可能出了事,我怎能置之不理!”慕修寒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的心里急的要死,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慕公子,祁王殿下说的这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不如我与祁王殿下随你回府,我们好好商议。”沈初九沉思片刻,竟也附和了容渊止的提议。
慕修寒却是听不进去分毫:“商议?若宫中出事,等商议出了结果,我父皇怕早已宾天!来不及了!”
这次是真的来不及了,他没有想过会有人忽然对他发难,他除了上次在殿前质问了九千岁一声之外……
殿前质问!
许是就这一次,便九千岁心中生疑,这才唆使大皇子动的手!
是他……间接的害了他父皇身入危险之中!
却听容渊止说道:“若是出事,你如今前去只怕是死路一条,慕修寒,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现在入宫不是时候。”
“那也好过什么都不做!”那可是他的父皇啊,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来人!”慕修寒大喊一声:“随本皇子回宫!”
“愚蠢!”容渊止挡住了慕修寒的路:“你就这么想死?!”
“滚开!”玉骨扇打开,锋芒毕露,薄如蝉翼的暗器便朝着容渊止射了过去。
容渊止侧身一躲,足尖一点便欺身慕修寒身边,一手搭在了慕修寒的肩膀上。
遭人钳制,慕修寒正欲继续发难,却看到有人自山下跑了上来。
那人,慕修寒认识,正是他撒在皇宫之中,所剩无几的暗子。
“殿、殿下。皇上他……宾天了!”
慕修寒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视线缓缓转向了沈初九,那双眸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消逝了。
沈初九的心没来由的一疼。
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