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薇的脸瞬间白了一分,下意识的狡辩道:“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
“灿阳。”容渊止并未回答,厉喝一声。
声音刚落下,灿阳便走了进来,身后是两名侍卫押着一个女人。
“主子,人带来了。”灿阳抱拳,说道。
在安凌薇看清楚那被羁押的女人时,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
她强做镇定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容渊止没有说话,只是睨了一眼灿阳,灿阳当即将那女人扔在了安凌薇的脚边。
“说,你是什么人!”灿阳斥问道。
他真是恶心透了这个女人,十年杀伐肩并肩,谁曾料再出现时,竟会心思竟能歹毒到如此地步。
亏他当时在黑虎山的时候,与主子拼命救她!
只见那女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我是安郎将的贴身婢女。”
“她让你做了什么?”灿阳当即问道。
“医、医馆出事那天,安……安郎将让我换上她的衣服,在屋子里走动,不要出去。”那女人一五一十的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我何时让你做过这样的事!”安凌薇慌了神,装作勃然大怒的模样,一把将那女人提起来:“跟我十数年,你竟然污蔑我!”
那女子浑身颤抖,眼泪鼻涕横流道:“我、我没有!小姐,小姐您便招了吧,奴婢真的受不了了……”
显然,精神早已被折磨到崩溃了!
自从前几日她被抓之后,便被灿阳和一群他国奸细关在了一起。
那些奸细本是对天启不利之人,守卫自然不会留情,几乎每天都有几个被打死的。
人对未知的事物是敬畏的,尤其是在生死之事上,她不知道哪一天会轮到自己,整天活在恐惧之中,这比一刀杀了她还要恐怖!
看着和她关押在一起的囚犯越来越少,这婢女也是越来越害怕。
终于,这婢女招了。
恰此时,枫璇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书信:“主子,落羽当初并未身死,而是被小姐救了。当晚医馆出事,她就在场,这是她交代当时的情况,请您过目。”
落羽被初九救了?!
容渊止的心里当即一惊,转瞬又是一阵欣喜!
即便是当时那种情况,初九都未曾将落羽未死的事说出来,她……她知道落羽手握太子的秘密,她知道自己要留着落羽,她保下落羽,是为了他啊!
心里的愁,便化开了半边。
安凌薇在听到枫璇的那声小姐之时,情绪彻底失控:“沈初九,又是沈初九!你们到底被她灌了什么迷药?!我与你们一同征战沙场,你们各个为了沈初九弃我而去,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她!”
枫璇懒得去看安凌薇一眼,淡淡说道:“小姐不似你这般心思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与小姐,云泥之别!”
“沈初九本就与我有怨,落羽是北岳眼线,她们的话都信不得!我只是出去见一位故人,这并不能将医馆出事的责任扣在我的头上!”安凌薇放开那婢女,几步跪在容渊止的身旁,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摆:“渊止、渊止你要相信我啊!”
“好。”容渊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抬手拂去安凌薇的手。
他当初是那么相信安凌薇,以至于站在了他心爱之人的对立面……
想着,容渊止继续说道:“姑且信你是见一位故人。灿阳,继续。”
“是!”灿阳心领神会,拍了拍手,便有暗卫押着个男人和孩子走了进来。
安凌薇抬头一看,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这两人……分明是在太子府里那背叛她的心腹和小乞丐!
“还用继续说吗?”容渊止语气淡淡,淡漠的眸中,第一次积攒了不少的怒火。
安凌薇整个人朝着容渊止虚爬一步,绞尽脑汁的说着漏洞百出的谎话:“他、他是我手下不假,但他早已背叛,去了太子门下!我是被诬陷的啊!”
“呵,”容渊止怒极反笑:“背叛……”
他抬脚,直接将安凌薇踹到一边:“说起背叛,祁王府的暗楼的桩子被拔,是情报泄露所导致。”
容渊止说着,直接取出几张宣纸出来,丢在了安凌薇的身上:“这些东西,在你房中找到的,如何解释?”
安凌薇红着眼睛,早已经说不出话来,许久,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渊止,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这女人,还真是廉耻!
容渊止险些没被气笑了。
遥想当年,他曾欣赏的那个天启安郎将去哪儿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只让她觉得恶心!
他就那般看着安凌薇,看着她歇斯底里的说着。
“沈初九她并不爱你。你瞧,她已经丢下你去南岳,她和慕修寒去了南岳啊!你为何对她的背叛视而不见,却对我的爱视而不见!”
容渊止的声音里,有压低的愤怒:“为了我,残杀无辜之人,将我挚爱之人的母亲剥皮分尸。为了我,置暗楼兄弟们的性命于不顾,将情报抵到容景曜的手上!为了我,你为何不杀了我!为何要伤害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何时变的这么恶毒!”
说这些话,他的心痛的要命。
曾几何时,他对自己心爱的人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的他仿佛魔怔了一般,现在想来,当初的那一巴掌……应该抽在他的脸上!
他的初九啊……当初受了莫大的委屈,他却未曾信过她……
他为何会那般糊涂啊!
灿阳恨的简直想将面前这女人撕碎了一样:“安凌薇,你处心积虑,却不知主子早在你和太子勾结之时,便怀疑上了你!若不是主子撤了暗桩,还不知要死多少弟兄!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安凌薇愣在了那里,许久,她忽然笑了。
擦干眼泪,她忽然笑了一声,缓缓走到了容渊止身边,说道:“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旁人的命算什么?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别说死几个暗卫,即便是死一城的人,对我而言都是值得的。”
说着,她便抬手想牵起容渊止的手。
他现在功力散尽,知道这些也罢,带他离开就好,时间久了,他会原谅她的……
一定会的……
届时他们会隐姓埋名,再不过问旁的是是非非。
却听一声剑鸣,容渊止拔剑出鞘,剑尖一挑便是一朵血花!
安凌薇吃痛惊呼一声,仔细一看,自己的手筋竟被容渊止挑断!
“你、你明明喝了那些汤,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