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般在意徐然,金予晚着急了,想要从建造之事中抽身却猛然发现自己抽不了。
明明她已经能省事就省事,能安排就安排,可还是没有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找皇帝。
大大小小之事都要安排人手和用钱,需要她和身边的女官审核,走到哪里都有宫人来寻,真是半点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若是斥责宫人或偷懒误了工期,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威信树立不起来还被人耻笑无能。
金予晚每天都憋着气性,没想明白这果实怎的如山芋烫手,想着想着已经不想着怎么伺候皇帝了,而是思索徐然想做什么。
身心装的全是徐然。
徐然不是让她开心的人,所以想多了导致内心郁结,作息紊乱,月事不仅提前,还疼痛异常,直接两眼一黑栽在了月光之下。
“禀皇后殿下,金贵妃忽然晕厥。”
徐然接到消息后无言的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梳洗就直奔淑景殿。
金贵妃躺在床上仍无意识,脸上的汗水花了妆容,嘴里“哎呀哎呀”叫着疼痛,四肢也是胡乱摆动,宫女们为她拆解首饰衣裳,被褥里还沾了不少血污。
一片狼藉。
“可否禀告了圣上。”
宫人道已派人去了甘露殿。
“请太医没。”
宫人道已请。
金贵妃身边的令人跪在徐然面前哭泣。
“皇后殿下,皇后殿下,婢子求求您救救贵妃!今个儿值班的太医并不通妇科,只会开些止疼药,可那些药婢子不知是否合贵妃体质,婢子不敢用。眼下宫门已闭,没有您的令牌婢子们无法出宫,婢子恳请皇后殿下下令请妇科太医为贵妃瞧瞧!贵妃,贵妃她,她疼得这般厉害都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大段话可说出了不少事情:淑景殿很清楚太医院太医的情况、很了解中宫皇后的权限、很警惕宫里所有的人。
秦倾领了一名宫女上前,道这是尚食局的吴司膳,懂妇科可先为贵妃瞧瞧。
徐然颔首,让吴司膳去床前看看贵妃的情形,又让言心拿着皇后令牌出宫请太医,贵妃的令人感激不已。
吴司膳查看后直白回话:“禀皇后殿下,贵妃的身子是胎里带来的体弱,且有宫寒,每月月事之期会比寻常女子疼痛,若是不用药很难熬过去。近期贵妃情绪不稳,未能好好养护,以至月事提前,猛烈痛感来袭因此忽然晕厥。太医未至,婢子亦不敢用药施针,现在只能用热水擦身,除去污垢,再喂一些热汤,以暖意缓解宫寒。
徐然有些惊讶:金予晚的身子居然只是看着健康,实际上弱不拉几?可卫国公府的夫人怎么会在怀金予晚时没好好养胎呢?
金予晚情况不妙,她立即让宫人行动。
贵妃令人哭着听到吴司膳的话,心中开始惊恐,她没料到一名女官竟能如此通医理,愣在一旁。
贵妃虽是金家二姑娘,可却是夫人高龄怀上,临盆时夫人又在忧心在外征战的大人,整夜睡不着,靠药物保胎,保到撑不住时催产生下了二姑娘,因此二姑娘自小体弱宫寒。
大姑娘能学着郎君们舞枪弄棒,二姑娘却连天阴一点,风大一点都要备着披风的。
夫人为二姑娘专门寻了个妇科圣手调养身子,让二姑娘少受一些苦痛,可这妇科圣手是名妇女且颇为高傲,不入金府的奴籍。
自然,她也不能算成陪嫁跟着二姑娘进宫,为此夫人神伤了许久,千叮咛万嘱咐她们要好好照顾二姑娘
可是......可是,可是进宫后许多事不如她们的意愿,千防万防,日日手忙脚乱,结果就是没有照顾好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