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很安静，只剩下吊瓶中的液体一滴一滴进入导管的声音。

微弱的光线之下，季慕安的眼眶泛着红，不知道为什么，那宽厚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像是被被人丢弃的小猫，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

脑海中尽是眼前这个小机灵鬼在他面前耍无赖的可爱模样，时常想着会不会下一刻林念慈就会做着鬼脸从床上做起来笑他是个爱哭鬼。

黑漆漆的天空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看不见月色和星辰，总觉得有什么雾蒙蒙的东西笼罩着这片土地。

云初推开了关押着许星程的房间，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女人，背着手缓缓关上了门，嘴角微微抽动着，没有开灯的房间之中很难让人看出来她现在的情绪波动。

因为林念慈的关系，许星程在踏进堂口的时候就已经被调教过一番了，现如今看上去哪还有富家千金的样子，若不是云初上前拨开了她凌乱的头发，根本认不出来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个操控付昱的许星程。

干净的手帕轻柔的擦去她嘴角的污渍，笑的很是温柔，眼睛弯弯的样子落在许星程眼里，有些莫名的抵触。

“许小姐，好久不见。”

云初的声音仍旧带着些改不掉的小奶音，水汪汪的眼中倒映出了许星程不可置信微微瞪大的眸子，总有些本能的往后靠去，声音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付昱安排人送她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车子还没开出去多远，一列整齐的黑色车队就直接在路口许星程所在的车辆团团围住。

目的很明确，许星程。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像是一个面对着悬崖的孤注一掷的人，突然笑了。

茫然的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一行人，歪了歪头，“一命换一命，我不亏。”

云初有些腼腆的低下了头，拿出了手里的手机，一张一张滑动着上面的照片，是小宝宝的照片，“你看，母子平安，太可惜了。”

“云初，你不过就是林念慈身边的一条狗，她只是在利用你为她办事你还不明白吗！”突如其来的爆发，歇斯底里的嘶吼。

闻言，云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是赞同了她的说法，嘟囔着自己的小脸蛋，直勾勾的看向了许星程，突然开口，“你说的对，我这条忠心的小狗现在来找你是来干什么的呢？”

云初笑了，这是许星程这辈子见到的最后一个笑脸。

符琛站在门口接云初，不让那些脏兮兮的男人看到云初一眼，等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走进这间小房间之后随即关上了门。

凄厉的惨叫声混合着男人的笑声和布料撕碎的声音冲破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隐隐约约的巨大声响断断续续的从门后发出。

为了不让云初在场，符琛带她上了车，问道，“送您回家吗？”

“回医院。”

“云初小姐，我想夫人和季少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

“我说，去医院。”

一夜无眠。

清晨的阳光刚洒进病房内，偌大的病房之中只剩下看顾的时情和病床上的林念慈，所有人都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