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莹莹同行的弟子一起来到位于城东的张府。
本就喧哗热闹的街巷,此时却因为附近的张家发生了这件事情,仿佛一夜之间少了许多人,人人忧心忡忡,甚至闭门不出,鲜少在张家门前的道路上走动。
萧莹莹他们作为修仙之人自是不会避讳这些,尤其是萧莹莹还是个现代世界过来的人,虽然算不得是什么高级知识分子,但也是个受过十几年文化教育的正常人。
在修仙世家中所发生的事情许多都是没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只能依靠在这个世界的自身设定来理解。
因为玄启大陆存在妖魔鬼怪、四界六域,所以会出现一些诡异的事情,其实这也见怪不怪了,不管究竟是怎样离奇的现象,总有它发生的过程和存在的真相。
五人走到暗红的张府大门前,萧莹莹叩击着门环,发出了“砰砰砰”的声响,但过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难道是张府的人因为张员外死了,群龙无首,又惧怕什么脏东西会沾染上他们,连夜跑了?
正当他们迟疑要不要找个位置踏轻功进去时,门缝突然扩大,微风从里面吹出来,顺带卷出几片落叶。
张府的大门被人向内打开了,出现在大家视线的是一个一身黑色素服的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的头发却早早地染上
白霜,眼神严肃,侧身站在门后。
“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名为梁宽的弟子回答道:“这位大伯,请问可以让我们进去,调查一下关于张老爷那件事吗?听说……张老爷不明不白惨死在自己的卧房?我们就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来的。”
“呵呵,又来?这几日,都来了好几批人了,都是跟你们一模一样的修仙人,说得挺好听,然而到现在一个也没结果。”那中年人似乎不以为意,冷笑道。
见他准备关门赶人,萧莹莹却一手放在门上阻拦,眼神坚定道:“大伯,请让我们试试吧,若我们真的不能解决这件事,必定登门道歉。”
“你们查不出来什么的,老爷的遗体已经入土了,卧房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你们赶紧离开吧,别在这碍眼。”说罢,中年人便重重地关上了大门,并从内锁上。
五人只好就此作罢,但他们商量着,要不要晚上偷偷溜进来去张府各个角落查探一番。
但是现在他们只能转变思路,找其他方式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些关于这件事的信息。
于是他们去了张员外的几位朋友家中,试试能不能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消息,然而却没想到,吃了几次闭门羹。
原本他们都快想要放弃了,总算到了最后一位的府门前,这位姓康的老爷却告诉管家请他们进去,所以他们才得以重新看到希望。
“坐吧,各位道长。翠兰,上茶。”康老爷礼貌地请他们在会客厅入座。
“多谢康老爷如此客气。”
“诸位,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康老爷看起来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这种长相的缘故,让他又有几分懦弱书生之感。
“康老爷,我们想询问一下,在张老爷出事前是否有什么异常之事?还有张府近期发生的事情,可否将您所知道的告知我们?”萧莹莹回答道。
康老爷长叹道:“哎,他之前要是不说那位的坏话,可能就不至于招此不测了。”
“此话怎讲?”
“几日前,我们曾在醉仙楼聚宴,其中年纪最小的是李家的次子,刚晋升了官职,他喜好收藏各种美人画像,其中最喜欢的就是那位……千年第一舞姬的画像,平日里就常常同身边的人说起对那位的仰慕之情。但张老爷他却对关于那位的传闻不太相信,因此说了些冒犯之语……”康老爷显然对那位舞姬的名字很避讳,生怕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当之言引火上身。
“靖华千年第一舞姬?谁啊?”一名弟子并没有听过这件事情,疑惑地询问旁人。
“这位道长,说不得说不得!”端茶上来的翠兰,有些慌乱地道。“这么久以来,可不止张老爷这一件事了,有好几个莫名惨死的人生前都是因为侮辱了这位,才招致杀身之祸!没气儿之前似乎都是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吓破了魂。”
萧莹莹倒是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忘记是在何时听闻的了。
“翠兰也许说的有些夸张了,但这件事诡异得很,我先前也一直不大相信,真有什么……死后鬼魂索命的事情,但这次刚好就发生在我身边……我,哎!还是能避则避啊!”康老爷眉头紧锁地摇摇头。“而且,张老爷他平日里虽然嘴有时毒了点,又十分贪财,但对于与谁结仇的事,应当是没有的。除了妖魔鬼怪,寻常人又如何能用这种阴毒残忍的方式杀害他?”
“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叫燕儿的小妾干的,毕竟她是第一个发现张老爷死的人?或者她可能是披着人皮的妖魔?”一名弟子提出自己的想法。
但康老爷无奈摇头道:“非也,若是这样简单就好了。张老爷正妻早亡,那小妾陪了他三四年了,一直很受他宠爱,亲眼目睹张老爷的死状的两日后她也因心悸气虚而亡了。”
萧莹莹等人离开康府时,天色已晚,于是他们再次前往张府。
他们打算直接用身上携带的符纸画出遁墙符,贴在张府后院的围墙上。
萧莹莹率先进入,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周围刚好有树干和灌木遮挡,能够藏身。
于是其余四人也一一进入,但现在肯定是需要有人先摸清楚前面房屋是否有人,张老爷原先的卧房又在何处,太多人容易打草惊蛇。
夜色渐深,月朗风清。
张府现在还留下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只有两三间房内的灯是亮着的,并没能让寂静得诡异的张家变得有几分人间之气。
虽是修士,但是对于这种氛围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没人想独自去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