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清许走上楼梯,大约走了半刻钟后终于走到了顶楼。
周子慕果然在骗她,这里能看到的显然不是一墙之隔的临街,站在这你能看到京都大半的房屋。
周子慕懒洋洋的说,“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应清许看了他一眼,再转身看向了远处的景。
能一眼看到大半个京城的地方,会在京城的哪儿处地方?
“再好好看看京城吧,以后怕是见不到了。”
应清许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很简单,因为我要离开京城了。”周子慕说,“我要你以后都陪在我身边。”
应清许静静的看着他,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刚才他说的话是没有开玩笑的。
但这话却又莫名其妙,她和周子慕不过相识短短时间,让一个相识短时间的人陪他很长的一算时间,很奇怪。
周子慕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只要和之前一样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周子慕轻笑了声,语气轻快:“我是极乐楼楼主,周子慕。”
极乐楼楼主,应清许倒是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来头这么大。
“余韧的死和你有关?”应清许想到了杀死余韧的致命剧毒九幽散。
“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他是沈九思杀的。”
“为什么要杀他?”
“自然是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了。”
应清许默然,她现在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沈九思暗地里已经投诚了极乐楼,否则不会拿到极乐楼独有的毒药。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周子慕笑看着她。
“胡同里围堵我的那些人也和你有关系吗?还有晚上来我府上的人也是你派来的吗?”
周子慕如实的解释,“不是,前面那些围堵你的人和我没关系。后面的那个人确实是我的人。”
那还会有谁,盯着她?
“你现在想问的都问了吧?现在回去休息吧。”周子慕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气不容反驳。
应清许最后看了一眼高楼外景,然后又回到了那间房屋里。
应清晏找遍了京城也没有找到应清许的蛛丝马迹,不由的怀疑人是不是已经出了京城。
觞纤云得知应清许不见了的消息后,也是没合眼的四处去寻,但都是一无所踪。
如风焦急的等着寒亭玉的来信,这期间也没有闲着,派出府中精锐暗中搜寻。
两日后,寒亭玉的信送来了。
上面吩咐如风拿着他的玉牌进宫面圣,让皇上这段时间严加把守城门,他现在正在往回赶。如风立马拿着玉牌去见萧胤,但萧胤却拒绝了。
御书房内,萧胤手拿着一封密信。看完了舒心的笑了起来,“就等君入瓮了。”
应清晏每日亲自守在入京的门口,看到有嫌疑的马车和人就要扣下检查一番。这一举动惹到了京城防卫统领的不满,将他告上了大殿。
但应清晏是豁出去了,在大殿上与那人当堂争执。
最后,皇上允许他可以守在京城门口,才算罢。
三日后,应清许被人下了软筋散扶上了马车。
应清许被下了药,四肢无力,也没有力气说话。周子慕名人在马车里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让她能够舒适的躺在车里休息。
马车缓缓的驶动,应清许动弹不得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她知道他们一时半会出不了京城,其实她是抱了一份微薄的希望的,希望能够在半路被人发现并解救出来。
一个时辰以后,马车将要驶达京城门口。
“停下,最近京城严查,我们需要检查过往车辆。”一道有力的男声自马车外传来,应清许脸上一喜,是大哥的声音。
“这是翰林学士沈学士的马车。”外面有人说。
应清晏毫不留情的说:“不管是谁,今日都得接受检查。”
应清许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紧张跳动,她屏气凝神听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好。”
应清许听见了有人掀帘子的嗦嗦声音,然后就是是帘子放下的声音。
然后,就是应清晏“放行”声音的传来。应清许整个人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为什么大哥没有来查这辆马车?若是大哥过来查这辆马车,就一定能发现自己的。
但是没有奇迹的发生,马车再次缓缓驶动,出了京城。
到达城郊外,周子慕挑帘进来。
“知道为什么你大哥没有检查这辆马车吗?”
应清许恢复了些力气,有气无力的问:“为什么?”
“因为这辆马车是贴着黄帘的马车啊!”
应清许的眼镜不由自主的因为这番话睁大了,黄帘马车只有嫡亲皇室贵族可用。
怪不得,大哥不会来检查这辆马车,怕是以为里面待着的是皇室贵族。
“我们出了京城了,现在正在往南去呢。”周子慕一只腿曲起,另一只腿放下。
“现在没有能发现你并将你带回去了。”
应清许的心此时如冬夜泼了一层水,不久就能因寒冷结成冰。
这次,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应清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京城了。
此一离开,是不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京城里的这些人了。
她突然想起了寒亭玉,现在寒亭玉远在西南。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寒亭玉好好告别呢,以后就见不到了吗?
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想再见寒亭玉一面。
“王爷,我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如影沉声说。
“嗯”
自如风的信传来,寒亭玉也差不多在西南见到了巫医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和一些过往旧事。
在接到如风的信后,他便立即赶往京城。
在回京的路上,他们已经遇到了好几波刺杀。来势汹汹,是冲着寒亭玉的命来的。
眼下刚解决完一波刺客,寒亭玉暂时坐在林间休息。他的脸上有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