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簌摇摇头说道:“只不过是烧个东西而已,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小姐,”合欢回答道:“小姐最近总干些危险的事情,这叫合欢如何不担心?”
花晓簌愣了愣,说道:“以后不会了。”
花晓簌这么说着,合欢这么听着,但心中还是会担心,万一花晓簌哪天就干了这些事情呢?她可不想追悔莫及。
之后,花晓簌又投入到无休止的工作之中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花晓簌会记得吃饭的时间和休息的时间,这让合欢放心了不少。
【叮——
检测到宿主任务完成度已达百分之八十五,生命体征开始下降,请宿主按时休息已保证任务完成。】
系统的电子音在花晓簌的脑海中响起,花晓簌皱了皱眉,猛地咳嗽了一声。
此时的花晓簌,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整个人仿佛已经虚脱了,像是随时都可以死了一般。
花晓簌想着,她已经规划完了所有名下产业后几年的发展路线,只要合欢按照她规划的路线走,便能让这些产业发展到极致。
只是很可惜啊,按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她已经不可能看到那个时候的花家了。
花晓簌这么想着,心里一阵悲戚感涌上。
花晓簌看着窗外的阳光,忽然想起来,她的一个故友因为爱而不得,郁郁终生。
当时,她问她,说道:“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作践自己,值得吗?”
她到现在还记得,故友意气风发的模样,游走于各色人物之间,但又拒绝了所有人的示好。
故友的骄傲是她这一辈子都学不来的东西。
可她的骄傲却毁于一场春梦。
故友死于二十四岁的秋天,花晓簌还记得,故友给她的回答:“花晓簌,你不是我,也没有这样的经历,你不明白,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对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可他就是不来看我,他是我的毒药啊。”
这个毒药,害了她的一生。
花晓簌不知道故友爱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她在故友的葬礼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那个男人带着眼镜,在角落里面看着故友下葬,全程没有一丝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痛痒的戏一般。
现在想来,那个男人肯定是故友朝思暮想的人了,花晓簌笑了笑,故友这般经历已然算是幸运的了。
起码葬礼上还有一个爱的人来看看自己,不像她啊,她爱的人都已经死了。
从亲人到爱人,空有一身钱财无用,只余自己在这世界苟延残喘。
合欢按时送来药,但是花晓簌已经不像再喝了,生命体征直线下降,她这具身体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是想想,她在这个世界死了就能够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想来也是一件好事。
花晓簌想出去晒晒太阳,合欢便扶着花晓簌出去晒太阳。
花晓簌依旧躺在那个摇椅上,闭着眼睛,让合欢说着最近的风声。
“花氏店铺的销量一直很好,小姐不必挂心,只是合欢听说,龈城要来一个新城主了。”
这个世界的城池是没有城主的,城池归当地政府管辖,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城主是什么来头?
花晓簌问道:“只有龈城有城主吗?”
合欢点点头:“合欢暂时还没有听说其他城迎来城主,应当是只有龈城有城主,听说还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呢。”
花晓簌闻言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她没有说出口。
这个猜测的正确率太小了。
“合欢,”花晓簌说道,“我死后把我葬在京城院子里面吧,就在盛灵川身边,我想和他合葬。”
花晓簌生病期间拒绝了所有人的见面请求,但花府门外每日还是会有很多人。
花晓簌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系统要求,任务完成度也在直线上升,不出意外,她这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她挂念着盛灵川,不知道盛灵川是真的死了,还是回到了他们的世界。
她希望是后者。
“小姐!”合欢急了,“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小姐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
花晓簌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她实在是太困了,闭着眼睛就能睡着了。
睡着之前,她还听到合欢喊着她“小姐”,她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不就是睡个觉吗?这么紧张干什么?
花晓簌挥了挥手,小声嘀咕道:“别吵了别吵了,我还没聋呢,声音小点,我要睡觉了。”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合欢听到了,合欢闭上了嘴但是没有走开。
她不知道如果她走开了,自家小姐会面对什么,是在这里睡觉冷得瑟瑟发抖,还是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合欢已经不希望自家小姐再受任何伤害了。
花晓簌在这里睡了多久,合欢就在她身边守了多久,花晓簌时不时会皱起眉头,合欢就会找毯子给花晓簌盖上。
花晓簌好像在梦中见到了自己的故友,故友笑着看着花晓簌,语气温和:“花晓簌,我前半辈子为了自己活的如此肆意,却没想到会遇到他,我后半辈子活的卑微,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花晓簌,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算是替我活着吧。”
之后,花晓簌就醒了,夕阳西下,花晓簌抬眸就能够看到从夕阳那边飞过的大雁,画面美妙,但花晓簌心中只有悲伤。
果然啊,人在死之前能够看到自己之前的记忆,这是真的。
那话是故友在临死前,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说的,她险些就要忘记了。
花晓簌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便站起身来,看到了在一旁趴着睡着了的合欢。
花晓簌笑了笑,把自己身上的毯子盖在合欢身上,合欢睡得沉。
现在的合欢完全有能力代替她现在的位置,所以花晓簌很放心。
从花府出去后,花晓簌沿着街道一直走,漫无目的地走。
街道两边的商贩已经收摊走人了,现在看来没有白日的繁华,花晓簌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花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