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儿都已经六岁了,不需要再听着通话故事哄着入睡了吧?”
我在他的身边躺下,他手中拿的是《安徒生童话》,这本童话故事书我已经给妹儿讲了很多次了,妹儿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嫌弃我只会将安徒生童话,我还以为她长大了,不再需要听着童话故事入睡,自从韩野出现后,妹儿睡前听故事的习惯就又开始了。
“我今天在车上给妹儿和小榕讲了这个故事,他们都很喜欢。”
那是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海的女儿》。
我不忍心扫他的兴致,靠在他肩膀上依偎着,慵懒的问道:“你给我说说大概讲的是什么,我都忘了,这本童话故事书还是妹儿两三岁的时候喜欢的。”
韩野合上书本,紧握着我的手:“海的女儿这个故事,是讲美人鱼为了能和自己所爱的陆地上的王子在一起,用自己美妙的嗓音和生命的三百年换来了巫婆的药酒,于是,她有了一双美丽的脚,每走一步就像走在碎玻璃上一样疼痛。可是只要王子对她微笑,她就忘记了脚上的疼痛,眼看着王子和别人结婚,她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为王子祝福。”
我还清楚的记得,这个故事要告诉我们的是,美人鱼的行为让我们见证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纯洁的爱情、什么是美丽的爱情,美人鱼是愿为爱情献出生命的典范。
那时候才四岁的妹儿就问过我,妈妈,什么是爱情?
我以为的爱情就是他愿意娶我,我愿意给他生孩子,然后一家合欢。
直到遇见韩野,我才明白爱情就是五味杂陈,他在的时候仿佛空气都是甜的,他一离开,再坚固的堡垒都会成为漂泊的浮木。
“黎宝,你在想什么?”
韩野见我久不回话,低头看我。
我恍过神来微微一笑:“给我讲这个故事,是要向我解释你这个伤口的由来吗?”
韩野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去:“这点伤不碍事,以后我做户外,伤着碰着是常态,不过家里有个这么能干的媳妇,缺胳膊断腿我都不怕。”
我忍不住埋汰他一句:“我可不想照顾一个胳膊腿全作废的脑残儿童。”
韩野那只受了伤的右手轻轻放在我的腹部:“你放心,吃亏的事儿我不做,现在余妃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还是想跟你商量关于小榕的事情,黎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小榕在美国也过的挺好的,现在杨铎和佳怡都在美国,把小榕送回去,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平躺了下去,闭着眼不再说话。
韩野紧跟着躺了下来,摸着我的头发说:“我知道你舍不得小榕,但是...”
我睁开眼盯着他:“你心软了?”
韩野无辜的耸耸肩:“没有啊,我哪里心软了,我就是想好好陪在你身边,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只要看见你,看见孩子们,我就会有慢满满的动力去打拼,这一年多来,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能是依赖吧,我不想再离开你半步。”
事业没了,从此也不会天南海北的去应酬。
以前总听他感慨韩泽是个工作狂,为了工作抛弃妻子的在全世界各地奔波,得病之后,韩泽的心平静了许多,但是工作依然是他的牵挂,我想韩野也是一样,以前不想扛起湘泽实业的重担,是因为他坚信韩泽会撑起那片天,现在韩泽倒下了,他又何尝忍心看见父亲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呢?
如果他执意要把小榕送走,我是强留不住的,毕竟监护权在小措那儿。
我只能去戳他的心窝子,逼迫他留下小榕。
“余妃被抓,仅凭着王燕的证词,并不能将余妃绳之以法,再说王燕没有留下半句关于孩子是被余妃强行掳走的事情,表面上看来很多的事情都是余妃干的,但我们没有证据,陈志的死也是失手意外而已,就算法律要盼,罪不至死,你对余妃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
我偏过头去,韩野急了,半趴着捧着我的脸:“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对余妃从来就没有过半点情意,七年前我就想对余妃下手,奈何我们两家之间的纠葛太深,没办法一刀两断,还有佳然的遗愿,也是希望我们能够宽容待人,当时我和老傅都以为陈晓毓也是其中之一,老傅一直把陈晓毓当做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一样看待,我们都以为自己是圣人,能够感化那些迷途不知返的心,但我们用七年的时间看清什么是罪恶,什么是不可饶恕,在这个时候,我怎会心软?”
我咬了咬嘴唇:“那你为何不肯将余氏和余妃一网打尽,你给余晖里留了后路,不就是想让余妃从牢里出来的时候,余晖里还能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好的前程吗?”
韩野震惊了,愣了好久才挤出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爬起身来喘了口气:“我不懂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或许我能做一个出色的销售员,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区总监,有自己的销售理念,能够用这双手为自己创造一个好的物质条件,但对于商业前景和全局的把控,我犹如井底之蛙,可我也不是傻子,余氏在七年前开始没落,去年余氏集团表面上说是破产了,但其实呢,到了眼下这个境地,余晖里仍旧把控着国外市场,这不是你给他留的机会吗?你本想和余氏划清界限,于是放弃了海外市场,回归国内,但如今的情形早就不是七八十年代刚刚下海经商的时候了,你想翻身,就必须将自己和敌人都置之死地,谁能后生?以你的能力,再加上傅少川和杨铎这两个坚强的后盾,除了你,还能是谁?”
傅少川给我的资料,无非是想让我相信湘泽实业垮了,韩野为了我几乎是倾家荡产了。
但这个黑锅我并不想背,这份好意我也心领不了。
离记者招待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个翻身仗,必须打的漂亮。
韩野被我的话给镇住了,良久他才伸手掐了掐我:“你还是我认识的黎宝吗?”
我搂住韩野的脖子:“韩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韩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慌,我不由得笑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韩野木讷了,呆呆的说:“很好啊,在这世上,漂亮的女人有很多,能干的女人也不少,善良的女人也比比皆是,但要找出一个既漂亮又能干还心地善良的,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是唯一。”
这个答案有点虚伪,但我很满意:“那你且说说,一个既漂亮又能干还心地善良的女人,就活该嫁给一个胆小懦弱却碌碌无为还沾花惹草的男人吗?”
韩野猛烈摇头:“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我狡黠一笑:“对呀,我也想着我应该能配得上一个既英俊潇洒有事业有成还对我始终如一的男人,可是吧,我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这样的男人,现在看来,这个男人...”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韩野急切的追问:“这个男人,怎样?”
他的手都不自觉的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轻蔑出口:“差矣!”
韩野的脸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我噗嗤笑了:“以前我总觉得你比姚医生优秀,现在放眼一望,哎,我真傻,你说我怎么就放弃了姚医生这么好的一棵参天大树呢?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我要是跟姚远在一起,我们现在都过上了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日子,也不会招来余妃那么个小灾星,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
韩野双眼瞪着我:“你还是会选我,你和姚医生之间要说有那么点小火花,也被当年的那个毛贼小偷给掐灭在萌芽里了,黎宝,我懂你的意思,我会给你和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请你相信我,还有,求你以后别拿我和姚医生作对比,过去我或许不如他爱你,但未来我会拼尽全力。”
我抚着他的胸膛:“那你要怎么拼尽全力?九月中旬出席记者招待会,告诉所有人你堂堂七尺男儿没能斗过一个娇弱女人?你丢不丢脸?这个世界或许需要善良,厚爱,仁慈,宽恕,但这些绝不是留给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你们之所以活的这么狼狈,不就是因为一个情字吗?”
韩野目光犀利,深呼吸一口气:“我对她没有情,也没有恨,以前我恨过她,我把所有的无能为力都变成和余氏抽丝剥茧的动力,遇到你之后我就没有恨了,如果不是她,茫茫人海,我们如何相遇?”
我微笑着望着他:“那你答应我,一不做二不休,为御书,为佳然,为小榕,为小鱼儿,为所有无辜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海外市场,我现在需要你把它从余晖里的手中夺回来,我曾黎的男人,可以失败,但决不允许懦弱无能。”
尽管韩野的双眼在我的话语里闪现出一丝必胜的光芒,但下一刻就消失了。
他深拥着我:“黎宝,这个世上除了爸妈,孩子,和你的爱人之外,你最在乎的人是谁?”
那还用问吗?
我脱口而出:“当然是路路啊,我如果只有一双水晶鞋,那也是为路路准备的,并不是我一定要把余妃置之死地,她伤害过路路,我绝对不会放过她,还有陈晓毓,如果傅少川不肯和陈晓毓斩断兄妹之情,那他永远不可能成为路路的男人,至少在我这儿,决不答应。”
韩野凝望着我的双眼:“你变了,你好像...”
“比以前心狠了?你听过有个词语叫蛰伏吗?在敌人深藏不露的时候只能隐忍,但现在她都被抓捕了,新账旧账应该一起算算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向来如此,伤害我的人我可以原谅,但是伤害了我爱的人,决不饶恕。你可以认为我现在是落井下石,但我从来不是圣人。”
韩野舒缓一口气:“不是,我只觉得你现在好像比以前更懂得如何热爱生活了,以前的你好像有点麻木,茫然,但是现在你变得有血有肉了,有情绪有悲喜。”
“你说我以前是在行尸走肉?”
我昂起头来,韩野捏着我的下巴:“对对对,就是行尸走肉。”
尽管他试图用玩笑似的状态掩饰他那一刻的小小挣扎,我却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韩叔,你对余氏手下留情把自己给毁灭了,是因为我吗?”
我一直都知道,花大价钱把屈辱门事件摆平的人是他,莫非我还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余妃的手中?
韩野扶着我躺好:“你就别多想了,不是因为你,就是你男人懦弱无能,不过我会改正的,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乖,该睡觉了,你总是熬夜,我都担心我闺女生下来就是个熊猫眼了。”
我又忍不住回嘴:“是儿子,不是女儿。”
韩野熄了灯也不跟我争,他躺下时那一声轻微的叹息,就像是一把小刀突然扎进了我的心里。
九月一号开学,我坚持要带着小榕办理入学手续,韩野奈何不了我,只好忙前忙后的去了。
张路买了三个书包,三个小人儿一人一个,虽然小鱼儿和小榕妹儿没在一个学校,但是这一天作为我们这一群人的大日子,三婶和刘岚一大早就张罗开了,趁着天气好,我们的晚餐在花园里吃,家里上上下下都焕然一新,用张路的话说是,新学期,新气象。
小鱼儿终于见到了妹儿,高兴的送给妹儿一盒水彩笔,是沈洋挑的款式,他偏爱橘黄色,但妹儿最喜欢的是粉红色。
这下轮到小榕不开心了,跟妹儿形影不离的这几个月,两个小家伙的感情已经深不可测。
看见小榕坐在葡萄架下孤独的坐着,我朝着他走了过去:
“怎么啦,宝贝儿,是不是路路阿姨给你买的书包你不喜欢?”
小榕沮丧的看着我:“阿姨,那个小弟弟从哪儿冒出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小榕还把目光落在我隆起的腹部,我乐了:“不是阿姨生的,阿姨肚子里的小弟弟还要三个月才能跟你见面,小榕,你告诉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弟弟?”
小榕晃晃手:“我喜欢阿姨生的小弟弟,可是我不喜欢那个小弟弟,有了他,妹妹都不跟我玩了,还有,阿姨,爸爸说要把我送回美国,是真的吗?”
韩野果真跟小榕说了这件事,我摸摸他的后脑勺:“这个小弟弟身世很可怜,你要和他好好相处,阿姨问你,你能做到吗?”
小榕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我能。”
我跟他拉了拉勾,然后笑着说:“那阿姨也答应你,除非是你自己想回美国,否则谁都不能把你送回去,阿姨想让你留在这儿,和妹妹一起读书一起成长。”
“可是爸爸...”
看着韩野朝我们走来,小榕想说的话又吞下了。
还没等韩野走近,张路就把他给掳到一旁去了。
“不管爸爸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阿姨会说服爸爸把你留下来的,你相信阿姨吗?”
看着小榕落寞的表情,自从知道他是御书的孩子后,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恍神,总觉得小榕的身上似乎有着御书的影子。
小榕把手放在我的掌心里:“阿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紧握着他:“因为你值得我对你好,小榕,你为什么喜欢留在这儿,你在美国呆了那么多年,你不想念你的小措阿姨吗?”
小榕沉思了一会儿:“也想,小措阿姨对我很好,但小措阿姨对爸爸更好,我总觉得小措阿姨是因为爸爸才对我好,但是阿姨不一样,阿姨对我好,好像是喜欢我才对我好。”
我笑出声来:“对啊,阿姨很喜欢你,所以阿姨要把你留下来,阿姨还想让你帮忙照顾妹妹,照顾弟弟呢。”
小榕天真地问:“阿姨,你可以做我的妈妈吗?”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他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也想和妹妹一样,做阿姨的孩子,今天去学校报道,老师问我,那个怀着身孕的女人是你的妈妈吗?”
小榕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我在等着他的下文,他突然泪眼婆娑的看着我:“阿姨,我跟老师撒谎了,我对老师说你是我的妈妈。”
可是看小榕这委屈的样子,应该不止老师这么问。
“可是我的同桌告发了我,他在校门口听见我喊你阿姨,他说我撒谎,我是个不诚实的孩子,阿姨,你可以做我的妈妈吗?”
我擦干他的眼泪:“你是个小小男子汉,你应该很自豪的告诉他们,我就是你的妈妈,明天阿姨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小榕开心的跳了起来,高兴了一阵后扑进我怀里:“真的吗?你真的会送我去上学吗?那我的老师问你,我是不是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回答?”
我抬头想了想,故意停顿了很久后才回答:“小傻瓜,我当然回答是,我会很骄傲的对你的老师说,这是我的儿子,请老师多多照顾。”
小榕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而后怯生生的摸着我的肩膀小声的问:“那我现在可以叫你一声妈妈吗?”
我捏着他红彤彤的小脸蛋点头:“当然可以。”
小榕似乎很紧张,局促而又轻声的叫了一声:“妈妈。”
我凑耳过去:“啊,宝贝,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
小榕趴在我耳边:“妈妈,我爱你,我跟爸爸都很爱你。”
要不是有着这六个多月的身孕,我还真想把他一把抱起来,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他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激动的说:“我终于有妈妈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有妈妈疼爸爸爱的孩子了。”
这顿晚宴很丰盛,可惜杨铎和徐佳怡不在,但我们录了一段视频给她,让远在大洋彼岸的杨铎放给她听。
大家的脸上都很欢喜,好像也没人注意到我跟小榕之间的这段谈话,直到小榕夹了一只鸡腿给小鱼儿,然后向我邀功的时候,大家才感觉到异样。
“臭小子,你刚刚喊她什么?”
傅少川拧着小榕的耳朵,小榕吃痛,小脸蛋都有些扭曲了,却还是甜甜的回答:
“妈妈,她是我的妈妈,你们以后谁敢欺负我妈妈,我就揍你们。”
张路哈哈大笑,用筷子指着韩野:“臭小子,在座的人只有你老爸才敢欺负你妈妈,你敢揍你爸爸吗?”
这下为难到小榕了,他咬着筷子想了很久,最后向韩野求救:“爸爸,你会欺负妈妈吗?”
韩野蹙眉:“这是我的女人,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她?”
小榕这下底气十足的回答张路:“爸爸不会欺负妈妈,路路阿姨你才会欺负我妈妈。”
张路不服气的指着自己说:“臭小子,太没良心了,我告诉你,这世上最爱你妈妈的女人,除了你的奶奶之外,就只有我张路了。”
妹儿笑着举手:“还有我,我也是最爱妈妈的。”
张路撅嘴:“去去去,你是女孩,不是女人。”
气氛很融洽,韩野虽然也很开心,但总有一种愁云惨淡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总觉得韩野心里还有事情瞒着我。
饭后,秦笙破天荒的没有缠着姚远,张路一再推她去送一送姚远,她只是默默的帮三婶收拾残局。
“咋了?你不是一向死皮赖脸的吗?今天怎么脸皮子变薄了?秦笙,你该不会半途而废吧?”
张路在刺激秦笙,秦笙有气无力的说:“我亲戚来了。”
张路一口果汁差点喷我身上:“拜托,你亲戚来了和你送送姚医生有什么关系吗?”
秦笙苦着一张脸:“我亲戚来了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想被人安慰,但我在远哥哥那儿得到的只有挫败感吗,不过,我现在是在蛰伏,你们不会懂的。”
我听了立刻变脸:“秦笙,你个小兔崽子竟然偷听。”
秦笙涨红了脸:“我就无意中听到的,不是故意的,嫂子,你和小野哥哥之间那些肉麻的话我都没听到,真的,你要相信我。”
张路抡起袖子:“好啊你,偷听都不叫上我,快说,他们两人的私房话都说了啥?”
秦笙撒丫子就跑了,张路搭着我的肩膀问:“你怎么知道秦笙偷听你和韩大叔说话?”
我指了指脑门:“女人的直觉。”
张路切了一声,我才解释:“秦笙的汉语还没好到能用蛰伏这两个字,那天我听到门口有动静,我还以为是三婶起夜,不过我们的计划要赶紧实施了,不晓得秦笙办事行不行。”
张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我相信她,肯定没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这身体能行吗?”
我不满的盯着她:“别瞧不起人,说实话,有姚远在,我很安心。”
说完这句话,我还心虚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张路偷笑:“你这话让你们家的老坛酸醋听到,多寒心,对了,你和御书的事情,你对韩野说了没有?”
我本想问一句我跟御书能有什么事?
还没说出口呢,张路就惊了一跳,我们一回头,就看见韩野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