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荇不想见君邪。
昨夜虽然自己没有损失什么,但只要想到被黑心棉搂着睡了一晚,司九荇心里就膈应的慌。
特别自己现在没了功力,拿什么去和君邪刚?
到时,还不是得任由他揉圆搓扁。
东磁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司九荇的反应,他不卑不亢,躬身回道。
“主子交代过,倘若王妃生病或是无力走动,可由属下代劳将王妃扛过去。”
“……”
这尼玛,黑心棉是真狠呐!
非逼着自己去做砧板上的鱼!
司九荇立即坐直身子,跳下贵妃椅拍了拍裙摆。
“唉,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好了。还是我自己走过去吧,就不劳你费心了。”
看着司九荇不甘不愿的跟随东磁离开,卡卡急忙凑到柳丝魅面前,满脸担忧。
“王妃这样过去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
柳丝魅微微摇头,泛黄的面容上浮起了羡慕。
“王爷待她本就不同,你们不必太过担心。”
褚玉苑前厅。
君邪正端坐于正位上,下方两侧还坐了两男一女,三人面上都是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
年长一些的中年男子圆脸小眼,身材圆润无比,仿若一个成了精的超级大肉包。
他坐在椅子上讨好的笑着,椅子不时发出几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往前挪了挪,贝文成一双小绿豆眼几乎都快笑得没了。
“王爷,这么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下官敢保证,王妃出事的那日,绝对没和外人接触过。”
君邪吹了吹手中的茶,轻飘飘瞥了贝文成一眼。
这老东西,倒越来越滑溜了!
“她下了值,你也知晓她去了何处?”
“这……那日江娘子一直和王妃在一起,她们晚上也是一道同住的。”
贝文成指了指身侧的女子,讨好笑道。
顺着贝文成所指,君邪将目光落在了江书易身上。
江书易是司九荇的朋友,也落枫府里赫赫有名的女讼师。
她下笔如刀、文字锋利,人送外号刀笔讼师江娘子。
见君邪看向自己,天生一副笑脸的江书易急忙欠了欠身,温婉回道。
“那日卑职确实没同王妃分开过,我们同处一屋,亥时入睡,但卯时卑职起身,便发现王妃已经没了呼吸。”
君邪点了点头,从亥时到卯时,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就没听到什么异常响动?”
“未曾。”
江书易肯定的说道。
司九荇莫名暴毙,江书易一直认为有蹊跷,却被贝文成死死压了下来。
这次要不是君邪点名让她过来认人,恐怕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司九荇死而复生的事情。
想了想,江书易又开口道。
“王妃出事后,府尹大人正巧看到了王爷的告示,这才命人迅速将王妃送到了兴安城。至于其中细节,卑职一概不知。”
闻言,一旁正在喝茶的贝文成不由呛了口茶水。
他一阵猛咳,才满脸通红的瞪了江书易一眼。
这是怕九阎王不找落枫府的麻烦么?
敢这样回话的?
果然,君邪将目光望向了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
“路朝?”
“卑职在。”
“你怎样看待这桩事的?”
君邪似笑非笑的看着路朝。
江书易和司九荇是好友无所谓,但和这个面容清秀的名捕快也是好友,就令君邪略微不爽了。
路朝面容白皙,眉眼温和,身上半点没有第一名捕的凌厉气息。
他站起来躬身答道。
“卑职觉得王妃之事有所蹊跷,应当细查。”
“嗯?”
君邪挑了挑眉。
贝文成额头上立即渗出了不少汗珠,他急得不行,却不敢插话。
司九荇虽然死了,可这不是又活了吗?
还查什么查?
路朝和江书易分明就是吃饱了没事做,给自己找事儿啊!
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君邪目光不经意一般扫过贝文成和江书易,最后又落到了路朝身上。
出人意料的,他竟然没有在这件事上深究。
“此事是该查,但不是现在。待会儿王妃过来,你们和她好好说说话,看看她和之前有何不同?”
“是。”
这次,三人出奇的一致。
路朝和江书易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疑惑。
没多久,司九荇跟着东磁进了前厅。
一眼,她就看到了越发肥硕的贝文成,嘴角不由勾出一丝鄙视。
随即她又看到了一旁的江书易和路朝,司九荇脸上满是惊喜。
她怎么都没想到,君邪竟让这两人也过来了。
“书易!路朝!”
司九荇快步走了过去。
江书易立即起身握住了司九荇的手,眉眼间满是温婉笑意。
她上下打量了司九荇几眼,下一秒却是红了眼眶。
开口,声音竟有些哽咽。
“你这死丫头,吓死我了……”
“别哭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司九荇鼻夹微微发酸。
原主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感情自然也就感同身受。
这种真挚的情感,是司九荇在华国时从未遇过的,她甚至比原主更珍惜这两人的情谊。
路朝在一边张了张嘴,想要上前,却感觉一道目光令他锋芒在背。
抬眼,只见君邪正望着自己。
路朝脚步一顿,立即站在原地不动了。
司九荇和江书易又说了几句,才扭身一巴掌拍在了路朝的肩膀上。
“你怎么都不说话?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九丫头,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安心了。”
路朝抿唇一笑,说的很是含蓄。
看着三人凑在一起又哭又笑的,那边贝文成彻底酸了,趁机插话道。
“王妃可是忘了下官?”
司九荇瞥了贝文成一眼,语带嘲讽。
“我怎么敢忘了贝大人?我能站在这里,不都是贝大人的功劳吗?王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贝大人就马不停蹄地把我送了过来,我替我全家谢谢你哈!”
“王妃,下官也是……”
“看贝大人这身形,恐怕最近是吃得更香,睡得更甜了。我就好奇一件事,楼船处理的怎么样了?总不会是不了了之吧?”
一听司九荇这话,贝文成瞬时脸色发白。
就连说话都不顺溜了。
“王,王妃怎么还,记挂着这事?”
“呵呵……”
司九荇呵呵了两声,也没再往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