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府,宣丫向和韵薇提出的请求是,她想跟和韵薇学武艺。
和韵薇愣了愣,她本来的打算是让宣丫做自己的随身丫鬟,毕竟宣丫既能吃苦又勤快。
“学武艺?”和韵薇看着一脸执着和坚定的宣丫,“小丫头,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学武功?”
宣丫没有说话,只把一双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从宣丫那倔犟的目光中,和韵薇仿佛看到了苟府门前,一个小女孩倔犟地独自面对凶恶的家仆,冰冷的世间。
和韵薇不再问了,从这一天起,宣丫开始跟着和韵薇,学习武艺。
和韵薇惊讶的发现,宣丫在武艺的学习上,进步远超常人。
在每一招每一式的学习上,宣丫都练习得异常刻苦,从宣丫挥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里面,和韵薇都能感受到一股劲。
一股咬着牙的,深深埋在心里的,默默地愤怒地怒视着这个世间的不屈不挠。
两日后,二皇子李桀带着一队军马,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广源城。
这件事情,在广源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二皇子李桀,当今皇后所生的第二子,地位超凡,与当朝太子一母同胞。
李桀骁勇,长骑善射,当今陛下曾言,大阳国有李桀吾儿,当若战神在世!
“战神在世?”且不说皇帝老儿这句话有没有水分在内,但二皇子李桀也确实勇猛。
二皇子李桀,性格残酷,杀戮成性,成年后久驻边关,战功赫赫,就算是广源城的不少都城恶少,听闻李桀的凶名都忍不住脖颈子一凉。
这不,二皇子李桀刚一入城,广源城中平日里螃蟹一般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们,纷纷望风而遁,不少不务正业的家伙,纷纷躲在自家大门内,生怕在大街上遭遇了“李桀这个煞星”!
太子是个口蜜腹剑的笑面虎,起码不会当街杀人,但是一旦遇到了二皇子这个兵蛮子,当场被砍了脑壳都没有任何地方可诉苦。
不但没地方可诉苦,只怕是广源城百姓还会奔走相告,争相放鞭炮庆贺。
纨绔子弟们知道自家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事情,所以一个个都规矩得很,广源城大街上也因此而暂时看不见了纨绔们恶行恶状的招摇过市。
二皇子带着军马,浩浩荡荡地进了二皇子府。
王府管家早早就候在了大门前,见二皇子的马队一到,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战马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二皇子冷冷地应了一声,把马鞭朝身后的卫士一扔,带头走进了二皇子府。
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跟在这位身边,很有些胆战心惊的意味,别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伺候这二皇子,也如同在伴一头恶狼。
李桀似乎天生了一张冰块脸,长得倒是俊美,很符合皇子的人设,完美地继承了皇家的优良基因,但就是一双眼睛冰冷无情,看谁都仿佛是在看待即将到口的猎物。
他在花园中坐下,征袍未解,宝剑尚悬,血红色的披风往后一抖,便道:“薛管家,我离开的这段时日,国都之内,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薛管家闻言,顿时便知道自己这主子是想补补课,把近年来的大小事宜掌握在手,好有备无患。
皇子毕竟久在边关,这一点倒也是人之常情。
薛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将近年来广源城发生的诸多大小事宜,给二皇子李桀说了一遍,做二皇子府管家多年,薛诚已经深知二皇子的习性,所以都照着二皇子比较关注的事情在说。
一段时间之后,二皇子听完了薛管家的汇报,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照你说的来看,都城这几年来,还算风平浪静?”
薛诚点了点头,“除了户部尚书那七十老儿老来发骚,纳了一房二十岁的小妾,御史中丞诸八戒的儿子骑马摔断了腿之外,其他的都是些京城子弟们大吃大喝,到处惹祸的事,并没有什么异常。”
“哦。”二皇子李桀点了点头,“那和府那边呢?”
薛诚对于二皇子垂涎和韵薇美色,觊觎和四海家产的事,那是心知肚明,闻言立马便知李桀想问的是和韵薇怎么样。
垂着头,薛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千万不要殃及老子才好,薛诚在心中很有些无奈。
二皇子李桀见薛诚久久垂头不语,顿时是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冰冷地看定薛诚。
“嗯?难不成是和府那边,有了什么变动?”
薛诚闻言,赶忙摇了摇头,眼前这位已经从他的表现中,看出了点蛛丝马迹。
“没,没有什么变动,就是,就是……”
薛诚抬了抬眼皮,他很不能确定暴戾无常的二皇子李桀在听到和韵薇和别人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夜后会不会把自己生撕了。
“就是什么?”二皇子李桀的口气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危险。
薛诚浑身颤抖了一下,忙接着说道。
“就是前一段时间和府传出消息,说和家大小姐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一张床上整整躺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和四海发现。”
“但是好在,据和府下人们说,和小姐似乎没事,那小子只是在和大小姐的绣床上睡着了。”
“啪!”薛诚被这一声大响吓了一跳,抬起头便看到了二皇子李桀那如要吃人的眼神。
“这还不算异常?这还不算变动,薛诚,你好大的胆!”
“我李桀看中的东西,在这大阳国,居然敢有人跟我抢?”
李桀眼神如霜,寒声问道:“那小子是谁,什么来头?”
薛诚不敢迟疑,忙不及地说道:“据说这小子和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知道他现在是和府的一名三等家仆。”
“三等家仆?”二皇子李桀眼中仿佛喷着火,“一个低贱的三等家仆,也敢跟老子抢女人!”
二皇子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最习惯用鲜血,来洗刷他觉得所遭受到的挑衅。
“这名不知死活的贱仆,现在在哪里?”
二皇子李桀猛地起身,冰冷地看着薛诚。
“和府城东杂货店!”薛诚见二皇子这副作势要吃人的模样,不敢迟疑,立马答道。
“城东杂货店?和四海没宰了他?”二皇子李桀眼神冰寒。
“没有,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四海最终并没有宰了这个闯入他闺女的陌生男子。”
“哼。”二皇子李桀发出一声冰冷的冷喝,他身后的披风无风自鼓,冷冷地看了薛诚一眼,“哼,回来再收拾你这个胆大的狗奴才!”
二皇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花园,招呼上刚刚才栓马解甲的那一队卫士,杀气腾腾地冲城东去了。
身后,腿脚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脚力矫健二皇子的薛诚,匆匆忙忙追了出来,迎接他的是马蹄溅起的漫天灰尘。
“皇子殿下啊,那小子几天前,才得了太子殿下的承诺,说要保他在这大阳国中,平安无虞,那承诺就像刚出笼的包子,新鲜得很,你现在怕是动不得那小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