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嘛啊,就……”胡小钰偷着瞄了一眼付洋,心一横,“就是和姑娘在一起。”
付洋的脸色立马变了,低声呵道:“胡小钰你!”
胡小钰装模作样半捂住电话,小声和付洋解释:“那是我哥,又不是别人,没事。”
然后他还不等陈牧雷说什么,就把电话给了付洋:“我哥要跟你说。”
付洋犹犹豫豫拿过电话,硬着头皮喊了声:“陈哥好,那个,我、我是付洋。”
他半天没听到有人回应,还以为电话断线了,看了一眼发现没断:“陈哥?”
他不知道陈牧雷那边已经被胡小钰暗中递了消息,也不知道陈牧雷的火已经悄然烧了起来。
“哦?是付洋啊……”陈牧雷压着情绪,冷淡地开了口,“在玩什么?”
付洋赔笑,埋怨地瞪了胡小钰一眼,现在想说谎都来不及了:“就……咳,一个小妹妹。”
陈牧雷把车停在路边,双手攥紧方向盘:“是吗,这么有兴致?是什么样的小妹妹?”
“嗐,应该是个学生。”付洋心思一动,居然向陈牧雷发出了一份邀请,“陈哥,要不过来一起?兄弟们都还没动过呢。”
小于等人闻言都不满地立起了眉毛,付洋摆摆手让他们安静:陈牧雷不近女色的名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就是客套客套,按照剧本,此刻陈牧雷就应该——
“好啊。”
“啊???”付洋笑容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陈牧雷不是应该拒绝才对吗?
陈牧雷咬着后槽牙重复:“我说好、啊。”
“……”
等电话挂断,付洋一脸欲哭无泪问胡小钰:“你哥不是不喜欢女的吗?”
胡小钰总算放下了一半的心,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瞎说,我哥身体又没毛病,不喜欢女的难道喜欢男的?”
收到胡小钰发来的酒店地址,陈牧雷觉得头都开始疼了。
那个酒店属于赵令宇的“地盘”,这几个孙子还真是会找作案地点。陈牧雷在心里骂完了人,一点儿都不敢耽搁,立即驱车前往此地。
幸亏是夜里,路上车不多,老天也足够帮忙,他一个红灯都没遇到,一路飞车到酒店。
胡小钰已经在十分钟前发过了消息给他:我们已经到了,608房间。
陈牧雷攥着手机,在心里做最后的犹豫。但这犹豫还没超过一秒钟,陈牧雷就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然后熄火,下车。
前台当班的经理认得陈牧雷,本想上前去招呼一声,才张嘴一个字都还没说就被陈牧雷给堵了回来。
“没你们的事,608房卡给我。”
经理不敢多问,赶紧递过去一张房卡,然后送陈牧雷上了直通电梯。
电梯关上之前,陈牧雷吃人似的目光扫了经理一眼,经理上前半步,微微垂首等吩咐。
陈牧雷:“天塌下来也不要来打扰我。”
“呃,明白。”
“另外——”
经理立即会意,手在嘴前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
浴室有人在洗澡,流水声不断,胡小钰此刻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紧张地直流汗。
小于是个色胚,总忍不住想对昏迷的女孩这摸摸那摸摸,被付洋劝阻了好几次:“你等会儿,猴急什么,陈哥还没来呢。”
“我都好久没碰过女的了。”小于期待地搓搓手,又埋怨起胡小钰:“都是你多嘴,不然这会儿已经——”
他话说完,房间门口传来细微地电子锁解锁的声音,然后门就被人推开了。
陈牧雷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整个房间的人都变成了哑巴。胡小钰暗自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差点疼出声:不是做梦!太好了!我的亲哥你终于来了!
陈牧雷把门关上,踱步到房间中央,视线冷冰冰地扫过众人,一眼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子。
熟悉的衣服,是周云锦没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出现,几个人竟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错觉。小于的手正打算解开女孩校服的扣子,此刻被陈牧雷眼睛这么一扫,火烧屁股似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学生似的背着手。
“陈哥。”
付洋也从沙发上起身,诚惶诚恐地给陈牧雷让座:“陈、陈哥……”
陈牧雷还没说话,突然从浴室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一身水都顾不上擦,性急到令人反胃。
“我洗完了,你们谁去——”那人大概没想到陈牧雷这么快就来了,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用浴巾挡住自己,一脸尴尬:“陈哥,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陈牧雷悄然捏紧手里的房卡,手心都被卡片的边缘硌得生疼。
“这么急,澡都洗好了准备开动了吗?”
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往角落里站了站,努力降低自己突兀的存在感。
小于和付洋交换了一个眼神,小于战战兢兢地问:“陈哥,你看看,合你口味不?这小姑娘太嫩了,万一你看不上这样的——”
他说着就把周云锦的头扭了过来,似乎为了让陈牧雷看得更清楚,他又打算继续去脱她的衣服。
胡小钰在一旁捏了把汗,他觉得如果可以,小于的脖子此刻都被陈牧雷拧成麻花了。
陈牧雷的确想这么干,但是他不能。余光瞥到床头的一次性杯子,陈牧雷太阳穴一跳:“你们给她喝什么了?”
付洋:“没什么,怕她中途醒过来麻烦,就给她喝了点东西,至少能让她睡到明天中午,你拿鞭子抽她都不会醒。”
说罢,几个人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陈牧雷瞳孔猛地一缩,怒极反笑:“看不出来,你们花样还挺多的。”
小于得意了:“嗐,我们这算什么呀,不如那些有钱人会玩。”
付洋手抵着嘴咳了咳,小于察觉到自己失言赶紧闭了嘴。陈牧雷微微皱眉,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彻底没了,胸中的怒火已经烧穿了天灵盖,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来到落地窗边,把厚重的窗帘拉开了一些,无意中注意到玻璃窗上映着的自己的脸,那表情竟然是那么凶狠。
他慢慢吐出一直哽在心口的一口闷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转身看了看小于怀里双眼紧闭的周云锦。
他捏住她的下巴,像打量猎物一般细细地审视一番,随后又放开手,轻轻笑了一下:“不得不说,这姑娘还真不是我的菜。”
胡小钰:“???”我的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众人:“!”耶!
陈牧雷单手松开领带,解开衬衫领口,摆出一副欠揍的姿态:“不过我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的话好像太不给胡小钰兄弟们面子了,对吧?”
众人:“???”
胡小钰:“!”耶!
陈牧雷脱下西装外套丢给胡小钰:“有一点,大概连胡小钰也不知道,在女人这事上,我有很严重的洁癖。”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小于:“陈哥,你的意思是……”
“明白了!”付洋拦住小于,一脸讨好地和陈牧雷说,“陈哥,我们明白,你先,你先。”
陈牧雷给了付洋一个赞赏的眼神:“我也不喜欢旁边有人观看。”
胡小钰放下他的西装外套就开始撵人:“走走走,咱们先出去,别在这碍我哥的眼。”
洗完澡的那个人一听这话傻眼了,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抱着自己先前脱下来的衣服鞋子臭袜子就被撵了出来。
关门前付洋还狗腿地和陈牧雷谦让:“陈哥,你别客气,你尽兴了再说,你先玩尽兴,我们不急。”
陈牧雷咀嚼着“尽兴”俩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用力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那几个垃圾。
门外,付洋问胡小钰:“你哥时间长吗?”
胡小钰一愣,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翻了个白眼:“应该快不了吧,你看他像肾虚的人吗?”
众人一致摇头,看他刚才看那女孩的眼神,说他欲求不满还差不多。
门内,陈牧雷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挂上门边的链锁,来到床边用力拍拍周云锦的脸。
“周云锦,周云锦?醒醒。”
果不其然,周云锦如他们所说和死过去没两样。发现怎么都叫不醒她,陈牧雷放弃了,掐着自己的鼻梁烦躁不堪。
陈牧雷给她重新穿好校服,关了房间所有的灯,坐在窗口点了根烟,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真是每次不给我找点事情就不痛快。”
今晚之后,他陈牧雷在别人眼里就算“破戒”了:什么不近女色,说得好听,不过就是偏爱小女孩口味特殊的变态。
脑壳疼……
那几个人不会轻易离开,看来他这个“变态”得和小女孩在房间里共处一夜了。
既然走不了,陈牧雷也不会太委屈自己。他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出来,床上的周云锦连姿势都没换过一个。
陈牧雷看她就堵心,真想把人顺窗户扔出去。
房间只有一张大床,陈牧雷本想把周云锦丢到沙发上,无奈沙发有点短,放不下一个身高一米七的熊孩子。
那就只能……
陈牧雷认命地叹口气,把周云锦抱到床的一侧,整个人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躺到了另一侧。
两人之间离得老远,仿佛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很长时间过去了,陈牧雷毫无睡意。
他扭头看看身边的周云锦,心里感觉怪怪的,没想到第一次和一个异性同床共枕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他的清白就这样让这么个丫头给毁了,但她的清白却还在,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
已经是凌晨的隔壁房间,小于拿着个玻璃杯倒扣在墙上,耳朵紧贴着杯底,试图能窥探一点儿动静。
付洋打了个呵欠:“听到什么了吗?”
小于摇摇头,倒回床上:“什么都没有。”
胡小钰凉凉地讽刺:“你想听到什么啊,那小姑娘都被你们灌了东西了,死猪一样,难不成你们想听我哥叫吗?”
付洋困到流眼泪,抱着枕头哀声连天:“你哥也太强了,这都几个小时了,还没尽兴吗?大哥!”
小于和其他人:“我不行了,我先睡了。”
付洋骂骂咧咧,没一会儿就鼾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