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左小姐,总裁让我们俩看着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保镖见她醒了就问,“总裁?是代诣吧。”她苦笑一下,嘴唇的颜色浅薄无光,苍白的都起皮了,干裂开了,她头上还是那顶假发,是苏显身给她买的,她说想要和以前不一样,他就给她买了个紫色假发,还有同色系的鸭舌帽。
“总裁现在有事情,晚上就会来看你了。”“我不想见他。”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她所有的不幸还有苦难都是因为他,他带给她无尽的劫难还有煎熬,每一秒都那么难熬,都那么漫长没有尽头。
“医生说你身体比较弱现在,吃点东西吧,你已经睡了一天了。”保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她提代诣,就劝她,“我不想吃。”她站起来,就准备走,丝毫犹豫都没有,“左小姐,总裁说了,不能让你离开。”“呵,他这是要囚禁我。”她意料之中的事,他好不容易抓到她又怎么会放过她。
“如果,我非要走不可呢。”她看着保镖问道,是疑问句的句式,却是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语气,她的目光像是无所畏惧,哪怕现在的局势是她浑身是伤,又是一个女人,寡不敌众,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她处于下风,不利的一方,可是她是左右,无所谓的左右,永远都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左右,她自卑过,自残过,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不可失去的。
她早已被代诣他们训练出一身铜墙铁壁,不懂得伤心为何物,“左小姐,还希望你看在我们俩昨天放了你一次的份上,给我们俩一个面子,如果你非要离开,别怪我们俩动手,我们本心是不想伤你。”总裁也是,口口声声的报复追逐,却还是因为她受了伤而发怒,他们俩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总裁不想让她受伤。
“好,我不逃跑,就当是还你们俩昨天的人情,代诣什么时候回来,告诉他,我要见他,和他谈判。”“谢谢左小姐,我们会通知你,如果总裁来。”左右没再说话,她只是紧紧的握着那把刀,仿佛那就是她的全部,眼里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总裁,好,我知道了。”一个保镖挂断电话,敲了敲门,“进来。”左右许可,他推开门进去,“左小姐,总裁一会就来。”“嗯,我知道了。”她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要和代诣逃过一劫,如果他真的不可能和她通过谈判的方式,那么她只能背水一战,来威胁他让她离开。
“她醒了。”代诣看了看门里面隔着门,“嗯。”“她吃饭了吗。”他又问,“我们让左小姐吃饭,但是她说不想吃。”保镖看见代诣的眉微皱,有几分不悦,他没有说什么就径直走了进去,“为什么不吃饭,难道你想用绝食这招来和我对抗。”他看了一眼左右,坐在床上,明明一个小小的身影却那么冷漠倔强,不肯低头妥协。
“代诣,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杀了许苑,那我受的这一切也都早就还清了,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杀过她。”“够了,左右,你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肯承认你杀了小苑是吗?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你该死,你就应该在监狱里接受惩罚,为小苑赎罪。”
“所以,你现在是要把我送回监狱。”她下意识的有些害怕,她不要回去,那个可怕的地方,她再也不要回去,那里是她一辈子的阴影,抹不去也没办法抹去。
“怎么,怕了。”他看着左右明显有所松动的眸子,有些好笑,她都可以自己捅自己刀子还会怕再一次进监狱,“随你便。”反正如果他决定要送她进监狱,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废话,没用的,她不想让他看出来她在害怕,她也不想让他笑话她,来威胁她。
“左右,我告诉你,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苏显身,还记得吗,他可是真的爱你呢,为了你和我要对抗到底,你还真的是会勾引人,处处留情。”“你把他怎么样了,代诣。”提起苏显身她的反应就很强烈,很紧张,这让代诣更加烦躁,也很气愤,“这么担心他的死活。”代诣半开玩笑的上,你还在我手里呢。
“你告诉我,你把显身怎么了。”
看着她越来越着急的样子,代诣就不想搭理她,还有着深深的厌恶,知道她越是求他,他越不会告诉她答案,所以她干脆不理他,兀自坐在床上,当他不存在,看着刚才还心急如焚的人,现在却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代诣也觉得有些无趣了,“你情人好得很。”可以说是完美的抽身而退了。现在到处打听寻找她的消息。
“代诣,囚禁人是违法的,你恨我就把我送进监狱,不用把我囚禁在这,这对你也不利。”“怎么,再进一次局子,好让你的情人有机会救你,就算是他苏显身再劫一次狱,你觉得我会给他那个机会。”左右看着他,觉得他无比陌生,“你真的是不可理喻。”她没有再和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顽固不化。
“好好待着,享受你的监狱。”这里就是她的监狱,他,代诣为她打造的监狱,他不想让她离开了,他要把她囚禁在身边,他不想让她再进一次监狱,他其实是怕她再被折磨一次,想他代诣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担心人了,只要她出来了,见她一面,就再也不想见不到她了,有时候他也在怀疑,究竟是他恨她已经入骨,成了执念,哪怕是她已经付出了代价,他还是不愿意放开她,离开自己,还是自己早就在这场名为报复的深渊里没了自己,早已沦陷,不可自拔。无论哪种他都不会让她逃离自己。
“代诣,你这个魔鬼,不得好死。”她还是那么恨他,呵,起码在她心里还有他,就算是恨,也要她记住他一辈子,他们俩早就已经注定纠缠,再分不开,他无视身后她的谩骂还有诅咒,径直走出了房间。
“看着她,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是。”他没有想到再回来,她却又是伤痕累累的样子,半死不活,但是仍然对他有浓浓的恨意,只增不减,接到保镖电话的他,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赶来看她。
大力推开门进去,看见她在和保镖打架,尽管身上缠着绷带,一圈又一圈,身体还没有痊愈,但是那股狠劲是真的让人头皮发麻,无可奈何的保镖见他回来,终于松了口气,“你们先出去。”他们俩赶紧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并带上了门,守在门外,以便代诣随时召唤。
代诣一把抓住左右的衣服,往他身边拽,左右心里是无尽的恐惧,她也在挣扎,拼命的抗拒他的接近,她往后退,他固执的不肯放开手,她拼命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他又偏偏死不愿意松手,左右一直往后退,衣服经不起扯,撕拉一声,被拽开,成了一块抹布碎在地上,左右后背一凉,心里异样的恐惧感浮浮沉沉,不断上升,她抱住肩膀,企图来让自己放松,放下戒备,可是月是这样的安静她越是害怕不已,最后是代诣打破僵局,他皮鞋的声音打破安静,有一种更加让左右惶惶不安的意识。她转过头来看他,发现他在朝她走过来,和他对视,她有种莫名的害怕。
她不敢乱动,但是还是忍不住往后退,直到后面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你干什么。”她在他还是不断靠近,就差一步,就要贴在一起,出声呵斥,“别过来。”她见他还在走,她不想看见他,于是掉过背去,不让她靠近,发出警告,代诣看见了她背上的密密麻麻的伤口,血映透了她的衣衫,她不想被人发现就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刚才外套被代诣不小心撕碎,现在,遍布伤痕的后背展露眼前,让代诣无从下手,一开始他就看见了她后背上的伤,从她衣服被他撕碎开始,他的视力一直很好,“别动。”他从后面抱住她,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用双手环抱住她,左右心一惊,“你要干什么。”她忍不住发出声来,猜他要干什么,他打横抱起她,然后放在床上,拿出一个小箱子,左右想要起身,挣扎,“别乱动。”她又乖乖的不敢再动弹了,然后就感觉到他在脱下她的衣服,肩膀,上身一凉,“代诣,你。”她有些不好意思,脸像熟透的虾一样红,代诣余光瞄她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然后她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在她后背上,应该是药膏,他,代诣居然给她抹药,正在想着,就感觉到代诣的手指在她背上游移,有种别样的撩人感觉,她想,他今天抽风了,居然会大发慈悲给她上药,想了想,到底没有说出口,她还是不要惹他继续生气了,那样只会惹怒他,对她不利。
抹完药,他又把衣服给她披上,让她躺下,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关上门,“不许让她自杀,受伤也不行。”他对保镖下令,“是。”难道左小姐又伤害自己了。真的是不让人省心。尤其是他们这些给老板打工的。
代诣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郁闷,烦躁,他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左右满背的伤口,扯着他的心,他看见那些伤口的时候,心里是止不住的疼,还有酸涩,她为了出去,为了离开自己还真的是不爱惜自己,想怎么伤就怎么伤,殊不知这样他的心最疼,这是对他的凌迟,其痛苦不低于剜心之痛。
什么时候他对她多了这么多在意,还有关心,连他自己都从未发觉,等他发觉,早已无法脱身。
“告诉你,你就是杀了自己也没用,我代诣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威胁,你以为你的死活我会在乎,在我这里,你,左右的命,不值一提,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手里,脏了我的手。”他的话让她唯一一次的改观又重归失望,呵呵,她就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她的死活,昨天的温柔都只是个意外。
他不想她死在他手里,那样他会嫌弃,嫌弃她脏了他的手。
也是,恨她,又怎么会救她。魔鬼哪里的慈悲为怀。是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