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正事不做,净跑到皇上跟前邀宠!赶紧收拾,捡不完饭都别想吃!”
掌事姑姑势利惯了,所有比她低一级的女官都敢欺负,更别说这个没爹没娘的小崽子了,反正自从他来了之后女皇一直没找过他,估计就是个不受宠的。
正巧今天心情不快,便拿着羽夭撒气。
殊不知毓欢只是最近忙着两国政事一时抽不开身而已。
羽夭伏在地上,正一粒一粒地捡起撒满一地的豆子,他自幼被欺负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本想逆来顺受却听见了不巧他平生最不愿意听见的话。
“没爹没娘的小杂种。”掌事姑姑嘟囔了一句,却一字不落地钻进羽夭的耳里。
说他没爹可以,那个爹就是白送给他他也不要,可若是谁敢骂他娘,他便不会听之任之。
他也不说话,上去就是一拳,掌事姑姑一惊,没有想到鸡仔似的他竟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可他毕竟年幼,怎敌得过自幼练武的掌事姑姑。
只听冷笑一声,掌下运劲,这一掌打出羽夭必死无疑,眼看就要中招,不想左侧劲风忽起,再看掌事姑姑已然倒地。
“他是杂种,那朕呢?”冷言凄厉入骨,只见掌事姑姑颤颤抖抖伏在地上,嘴角鲜血横流,大呼饶命。
羽夭感激地望着她,自小到大他从未受过如此维护,一时竟想伏在毓欢肩上痛哭。
“想哭就哭出来。”毓欢见他泪光闪闪却用力死死咬住下唇,坚硬如铁的心里不知为何竟泛起阵阵疼痛,一如当初她在虎口救下他时。
玉手一抬,羽夭竟轻飘飘落入怀里,于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冰冰冷冷的女皇竟抱着小叫花似的羽夭飘然而去。
太瘦了,这般瘦弱如何做得了她的夫君呢?
“从今天起,朕亲自教你武功心法。”
一时恍惚,毓欢竟带他来了一向不许人进的后山,这是女皇自幼练武之地,除了自己和母皇还未曾有人进过。
“这……我何德何能……”羽夭吓得膝盖一软,自小到大吃惯了苦,习惯了冷眼,刚刚的温柔已是三生有幸,哪还受得起如此偏爱!
“怎么,想抗旨?”女皇语气冷冷,眼角里却尽是心疼和宠溺。
“不,不敢……”羽夭胆怯望了一眼,心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看清楚了,朕只打一遍。”话未落,一掌飞快打出,单脚不知何时又飘飘然勾上树梢,待到羽夭反应过来时,一套利落的听潮曲已然打完。
“学会了吗?”
“……额……”
“三日之后我来检查,若是做不好,你就给朕做一辈子饭吧。”
女皇冷冷撂下话,待到走出后山时,终于忍不住将满心的欢喜泛上嘴角。
“呵,小家伙,你的这辈子朕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