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没错！本质上，它又是一种律！”

陆宇昊轻轻拍了拍安婕莉雅，让她不用在意，仔细听就好。

“只不过，是很特殊的一种律。”

纪羽玄结合他前面给过的提示，稍加思索，已然心领神会。安婕莉雅在豁然开朗的同时，又连续瞅了两眼那图案，吃惊加疑惑道：

“你是直接看出来的？厉害得过分了吧！”

“透过现象看本质嘛！”陆宇昊表示，还没到那程度。“有了那么多线索，哪怕连蒙带猜，都能假设出一些结论了。然后再反过去倒推，也就不难解读出，这个符号的一些深层信息了！”

“那么，你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在多看透一条本质后。”安婕莉雅承认，自己还是想不到最后的一步。

陆宇昊看向纪羽玄，刚才的神色表明，她已经理解了所谓的特殊之处。

纪羽玄难掩笑意，解释给安婕莉雅听道：

“你想，这个符号，我们只是在幻境里才能看到，外界是看不到的。那些残照也说明，即使女尸发动幻境，可能体表会浮现出些许痕迹，也会被销毁掉证据。典型的不能被外界知道啊！”

“嗯——那些照片，哪怕只拍到一点点，或是极为模糊的图像，只要留存下来，就能据此搜寻考查。说不定会发现……”安婕莉雅的思路也逐渐清晰。“确实像是非常怕被别人知道，偷偷摸摸的意味很浓！那，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个符号公之于众？”

“到点子上了！”陆宇昊赞了一句。“不过还没理解透彻。”

“一个能颁布法律的存在，会害怕什么样的别人呢？很明显，至少也是上头嘛。那家伙瞒着上级、或上几级，偷偷地在这里搞献祭，吃独食，妥妥的罪孽深重啊！不止这个符号，这里的事都不能被知道。”

纪羽玄相对好理解，认知上没多少障碍。安婕莉雅完全被这样的操作唬住了，一副开了眼界的模样。

“不过，你说了那么多，具体要如何操作呢？我们可是被困在幻境中呢！”纪羽玄提出当前的疑问。

陆宇昊懂她的意思。最简单的，莫过于在现实世界画出这个图案就行。可现在身处幻境，无法控制身体作出实际上的行动。若是储物空间有画着该图案的纸、布，那也能迎刃而解，直接“取出”便是。但那要直接在储物空间内制作才行，可惜办不到！

如果有对应的生产技能，且事先预备好了原材料，倒有希望试试。

“不是说了么，这里的事都不能被知道。”陆宇昊迎上纪羽玄的美目，点明自己的进攻方向。“献祭可是正在进行中呢。如果这时候，有任意形式的、和外界的信息交互出现，你说会发生什么呢？”

纪羽玄心下秒懂，可仍存有疑惑——这不是更加困难么？不过还是立即道：

“我这里有件道具，就是有些贵重，能不动用最好。”

她先亮了下底牌，以示支持：就算再不济，至少也能完成任务。不过心里还是清楚，陆宇昊能提这个办法，肯定不是建立在这个条件上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这道具。

陆宇昊给了她一个“败家”的眼神，突然道：

“我和你们提过的吧，关于‘梦想’的事？”

纪羽玄愕然。他是有说，和一个原生世界的女性，共同拥有一只契约生物的事。可这和当前的情况有什么……

妙啊！真是天才的想法！

安婕莉雅一手支颐，默默地表示“对，你有说过。请你继续装下去，不用因在意我而拖节奏。”纪羽玄则已经击节赞叹，笑道：“那你还等什么呢？”

说话间，四周的景象开始错位，震动起来。部分像之前的马赛克那样，先变得模糊，复逐渐清晰起来；部分如同被火焰燃烧般，褪去色彩后变得焦黑脆弱，灰烬似的分解在了空中；部分碎裂开来，一片片脱落后，显露出原先的底色——正是真实的世界。

三人都被一旁的女尸吸引了目光。此刻，莫名的火焰已经点燃了整具躯体，无声地焚烧着。尸体不见碳化，却在逐渐地残缺，变小。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应该就会消失不见。

“这就破除幻境了？女尸被我们解决了？”安婕莉雅大感一切发生地太快。自己只是让宇昊不要嘚瑟地太过分，怎么就直接到结局了！

“哎——白解释那么多了。”陆宇昊忍住笑，故意无奈地看了安婕莉雅一眼。“幕后人毁尸灭迹，因其产生的幻境当然维持不下去了。”

安婕莉雅檀口微张，样子可爱极了。其实她大致上已经理解了，只不过陆宇昊节奏太快，一下子没能跟上。有些东西虽然想明白，但不那么敢确定。陆宇昊帮她确认了支点，那么一切就能对上了。

他之前召唤契约生物，连通的是自身的宠物空间，不存在泄露的风险。而召唤“梦想”，可是要连通次元外世界的。虽然不可能成功，召唤信号会被晶壁系一类拦截阻断，主神不会替现在的陆宇昊打开通道。

可关键是，又不是真要召唤个神兽出来！要的只是一个既定事实——我向外界发送了讯号！

至于成没成功，幕后人不知道！发送的是什么信息，幕后人同样不知道！但即使知道了，那又怎样呢？干这种事情，有一丝丝泄露的可能，都得走为上计，赶紧逃跑。你能百分百确定，这不是障眼法什么吗？更何况，事件本身就足够大条了——某存在看到有人试图穿越次元，你说会不会好奇地过来看看呢？

当然，情况也不那么危急。立即销毁掉关键物品，大致上也就没事了。而陆宇昊，也就达到了他的目的。女尸已经被处理掉了，任务当然算完成！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陆宇昊意犹未尽道。

“说吧。”两女各自给了一个白眼，异口同声。

“呵，就如他所愿呗。”陆宇昊贼贼一笑，用最简略的话语阐述道：“我们急速推进，幻术潮仍是逐波增强。显然，献祭得慢慢来，动静不能太大。我们符号都搞到了，那就不妨多损点血，主动加快献祭进程。”

“只是会增加一定的风险，所以就被你放在了替补？”纪羽玄对他的理解日渐加深，替他说完了隐藏的一段。美目神采涟涟，娇声夸耀了自己男人一句：“这就是神都双壁的实力？被你带的感觉，意想不到的好呢！”

“星辰双壁。”陆宇昊轻轻纠正了一下，双手分别牵上。

简单处理了下现场，预备之后的交接，陆宇昊三人便离开了作为解剖室的建筑。此刻零点刚过，他伸手探入了怀中。

那封信，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