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被刺杀了……”
突然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响彻底军营,好似天塌了一般,袁军在一瞬间就炸营了。
“休跑了刺客,为将军报仇!”
“抓刺客,抓刺客……”
一队袁军冲到营门口,忽听轰隆隆响声,潮水般的骑兵向军营涌来,冰冷的寒意在在营门四周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
“渔……渔阳军?”
营门外的骑兵越奔越近,快速形成了冲锋矢阵,一杆旌旗迎风飘扬,来的近了,在营寨火光照耀下,袁军清晰看到一个大大的“吕”字。
吕轻候与袁军两次交战,袁军对面旌旗极为熟悉,乍一看到,一股寒气直冲到头顶。明明是仲夏之季,袁军好似置身于寒冬腊月,冰天雪地之中。
“敌袭!”
一声嘶心裂肺的吼叫,传遍军营。
“敌袭,敌袭……”
谁都想不到,渔阳军会在这个时候偷袭。
袁灵才被刺杀,渔阳军的骑兵就冲到军营门口,若说二者没有关系,纯属污辱袁军的智商。三军失帅,大营之中四处起火,数百名血衣卫与渔阳军精锐斥候在捣乱,引发混乱。
“迎敌,迎敌!!”
一名将军脸色苍白,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沿途不断收扰军队,向着营门冲过来。他刚出营门,就见无数的骑兵冲过来。
清一色的高头健马,众骑士一身黑甲,头戴翎盔,红缨飘起,散发着滔天的杀气。没等袁军反应过来,这些骑兵就开始加速,沉重的马蹄叩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如雷的声响。
冰冷的斩马刀与骑枪指向惊惶不己的袁军,如潮水般的冲击过来。
“渔阳军袭营!”
袁军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迎敌……”
深夜中,只见一片黑浪由远及近潮涌而来,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杀气滔滔,斩马刀借着战马的冲力,寒芒闪烁,好似无数的匹练从天而降,把袁军的营门淹没。
袁军绝望的嘶喊着,所有人都聚成一团,战阵无法展开,就如待宰的羔羊。人叫马嘶,一片惨嚎声,袁军冲来的骑兵撞得人仰马翻。
骑兵手中的骑枪,刺穿袁军的胸腔,把他们直接挑飞,砸向后面的袁军。甚至连续刺穿了好几个袁军的身体,将他们串成一串。
一时间,营门口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兵器响动声,凄厉惨嚎声,接连响起,一副末日降临,惨不忍睹。
“整队,不要乱……不要乱……”
嗤!!
一抹红光划过夜空,袁军将领“嗬嗬……”捂着勃子,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路将军战死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本来即将崩溃的袁军,轰然四散,向着军营内逃窜。
“杀!!”
吕字旗高高飘扬,在火光的映照下,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大旗所过,袁军溃不成军。营门口的战斗短促又激烈,骑兵冲溃袁军,并不停留,持刀持枪,直接杀入大营之中。
轰隆隆……
马蹄声踩踏在地面上,就像在打雷,地面剧烈震动着,一个个火盆打翻,点燃了营帐,大火雄雄而起。
袁军彻底乱了,根本无法组织成建制的抵抗。
袁灵被杀,中枢无人坐镇,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各自为战,被吕轻候麾下的骑兵一个冲锋,顿时四分五裂。
吕轻候几乎没有受到抵抗,就凿穿了袁军大营,从东杀到西。然后分散骑兵,把袁军大营团团围住,务必不放走一个敌兵。
“杀光袁军!”
骑兵冲阵,击溃袁军,后面的步兵潮涌而来。五人为一伍,十人结小阵,百人结中阵,千人结大阵。
大阵套中阵,中阵套小阵,像是磨盘一样,磨灭了袁军士兵的血肉生命。
沿途所遇袁军,无一回之合。
在袁军眼中,渔阳军重甲重马,行进时若排山倒海,滚滚而来的威势,如同天兵天神,早就失去了抵抗之心,聪明者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心存侥幸者,冲到马厩,拔马逃出营外,往大河岸边逃窜。那里有袁军的数万水军,只要逃到岸边,他们就救了。
这样想的人多不胜数,既然早就准备,依然无法拦截。
狗急跳墙,吕轻候麾下一支马队,甚至被一群兵步直接冲散,伤亡过半,被袁军夺马而逃。
可见,生死存亡之际,一个人暴发出的潜力是何等的可怕。
“让开一条通道,放袁军过去!”
传令黄百韬,击溃袁氏水军,截击袁军,务必不放一人过河!”
吕轻候突然大吼一声。
溃乱的袁军,暴发出强烈的求生意志,即使前方有刀山火海拦截,也不能阻挡。击溃袁军没有太多的伤亡,拦截袁军反而出现重大的伤亡。
困兽之斗,不可小觑。
兵法中的围三阙一,就是为防这种情况,以免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随着吕轻候放开一条通道,无数袁兵潮涌而来,奔向大河岸边,以期借着水军战船逃到河对岸。
袁军在前方奔逃,渔阳军在后面追赶,不断有掉队的袁军被杀,被俘。
袁军把大河中的水军视为救命稻草,却不知大河中也正发生着惨烈的激战。
……
随着袁军大营中火光冲天,一声号角响彻底,哗啦啦的水浪声,大深夜中响起。
从白洋淀出动的水军,铺满大河河面,淡淡水雾当中,数百艘战船逆水而上,直接冲向袁氏水军。
“陈铮想与我们决战吗?”
大营起火,喊杀声相隔十几里都能听到。不等陈铮的水军冲来,袁氏水军就开始集结战船,出了水寨。
看着密密麻麻,铺满河面的敌船,袁氏的水军主将忍不住瞳孔收缩,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俊朗青年。腰间悬挂着长剑,气质儒雅,显然不是普通出身。
“公子爷,渔阳军来势汹汹,这一仗不太好打啊!”
“哦,不知将军有何高见?”
“袁帅的大营被袭击,不知胜败,必须做好接应之事。”话里的意思是必须一战,击退渔阳水军,接应友军过河。
青年闻言,拱了拱手道:“拜托将军了!”
他是来军中镀金的,本身不擅长战阵之道。而且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擅长,就不胡乱插手,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
袁军水寨也缓缓打开,军号响起,同样是数百艘战船顺水而出。面对气势汹汹,没有丝毫怯战避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