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筋境大成,又增加了几分刺杀鹿阳的成功率,陈铮一整天没有走出蓝草苑,不断巩固着修为。
等到傍晚时,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出了蓝溪府,在外城寻家客栈住下。
作为铁乔兰的面首,没有得到铁乔兰召见时,鹿阳的生活非常自由,每日带着几名护卫保镖斗鸡溜狗,在市面上横冲直撞。
有时候会逗留在外城寻欢作乐,夜不归宿。
陈铮在外城住了一宿,第二天清早就到了内城门口。附近有一家酒楼,因靠近内城,很是高档,一餐至少十块血石。在没有遇到铁蓝溪之前,凭着陈铮的身价都不敢在这里消费。
酒楼是以打磨光滑的条石垒建,石面雕刻着好看的图案,精致美观,二楼靠窗可以清楚看到内城城门。陈铮寻了一一张桌子坐下,目光投往窗外。
这里靠近内城,街道宽敞,可容四五辆马车并行。视线钻入城门,可以看到内城的一隅风光,宽广的大道旁边,每隔七八步植有大树,树干粗壮,绿树成荫。
这时伙计端来吃食,陈铮马上收回目光,专心食用。果然不愧是高档酒楼,无论是烤肉还是菜汤都做的鲜无比。陈铮吃完了烤肉,又把汤都喝掉,突然眼神收缩,看到一群人从内城出来。
为首者,身穿软皮轻甲,腰间插着一柄骨剑,骨剑无鞘,白森森的暴露于人们的眼中。一行人步行着,横冲直撞的出了城门,沿着宽敞着街道向着角斗场方向而去。
“让开,贱民!”
其中一位秃着顶,满脸横肉的大汉,脸色狰狞,飞起一脚把挡在前面的路人踢的吐血倒飞出去。
其余人见状,慌忙让开大道,把头低低俯下,不敢让这群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好个贱民,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街道被清理一空,鹿阳跟着大汉身后,趾高气扬,踮着脚尖走路,连脚后跟都不落地。
习武之人讲究脚踏实地,看到鹿阳走路连脚后跟都不落地,陈铮心中暗骂道:“一副短命相,难怪用脚尖走路!”
鹿阳的体内隐藏一股魔性气息,陈铮不敢跟的太近,极力收敛了气息,相隔十几丈外,眼看着他进入了角斗场。便在外面寻个遮阳的地方,耐心等候。
黄昏时分,天色逐渐暗沉下来。
鹿阳终于从角斗场里出来,松松垮垮的样子,打着哈欠,一步三摇晃地向着内城方向走去。
走到距离内城不足几十丈时,忽然一折,进了一条巷子里。
无论哪个世界,都少不了烟花柳巷,寻欢作乐的脂粉场所。
这厮不准备回内城,要在外城过夜。
这条巷子名叫花莞巷,铁血城有名的烟花欢乐场,赌档、青楼一条街,颇受内城的贵人们喜欢,日进斗金。
其中有一家青楼,名叫迎晓院,据闻背后之人是铁乔兰,是花莞巷最奢华的寻欢场之一。鹿阳经常在迎晓院过夜,龟奴与老鸨都知道这是幕后东家的面首之一,如今正当宠,对他分外殷切。
眼看着鹿阳被一名龟奴迎入院中,陈铮忽然施展鬼影无踪身法,窜入迎晓院旁边的细巷之中,翻身窜入墙上。
听着迎晓院中传出的喧闹吆喝声,靡靡嘻闹音,里面一派酒醉金迷,奢侈腐烂之景。
看到左右无人,陈铮翻下墙来,掠到远处一道廊道内。廊道以方形石条柱搭建,覆以长长的绿藤,形成一条绿色草巷。
陈铮装作普通的寻欢客,若无其事的穿过绿藤廊巷,眼前顿时火树银花,一片灯光辉煌。片刻后,陈铮转入一间小院之中,这院子没有人住,陈铮快速脱掉轻甲,又在脸上抹了一些粉浆,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夜行衣。
而后,悄无声息的潜出院子,窜高伏低,不一会到了鹿阳夜宿的院子外。这里相当于迎晓院的贵宾间,一幢幢小院相融三丈之远,有明岗暗哨警戒,偶尔还能一队巡逻武士经过。
陈铮窜到相邻的小院之中,身体化作一道黑影,爬到屋顶上,只见鹿阳所在小院里灯火通明,隐隐间听到管弦丝竹之声。
此刻,天色刚黑,距离就寝之时尚早,正是寻欢作乐,纸醉金迷之的时候,不时能看到龟奴与婢仆在院中出来进去。
陈铮深吸一口气道,双眼射出一道血光,目光落在四五丈外的一棵老树上。这树正好面对院中正堂,树冠茂盛,树荫遮蔽了房内的视线。
“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正好看到院中婢仆进屋,陈铮忽然从屋顶上窜起,脚尖的院墙上轻轻一点,身如大雁,横跨一丈距离,悄无声息的落在树枝上,猫腰钻入树冠之中。藏好了身形,开始研究如何刺杀鹿阳。
迎晓院中,不说戒备森严,也是高手如云,一旦惊动了外面的武士,凭他的实力,想要硬闯出去,绝非易事,必须预先想好退路。
轻轻拔开一根树枝,陈铮往屋中的方向瞧去。只见里面人影幢幢,虽看不清楚鹿阳在哪,但陈铮不准备在等下去了。
乘着院中无人走动,陈铮翻落树下,迅若鬼魅般飞掠上房顶,极力收敛着气息,连呼吸都微不闻。透过夜幕,看向院子外面。
除了相隔十几丈外的几个明哨,附近再无他人。
陈铮眼中闪过一道血光,突然间疾掠而下,无声无息的落到一扇窗户前。轻轻捅破窗纸,看到里面的情景。大厅内只有数名婢仆,一张台子上,鹿阳半躺着,一手搂着名娇艳女子,正哈哈大笑。
“砰!砰!“
窗棱碎裂,陈铮一掌击碎窗户,身形幻化成一道黑影钻入厅堂内,剎那间目光游遍全厅。落在了鹿阳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厅中所有人目瞪口待,还是鹿阳反应够快,一掌击退身边的妖艳女子,飞身而起,大声呼叫起来:“有刺客!”
“去死!”
陈铮身体化作一道鬼魅,锵的一声,泣血刀出鞘,风雷骤起,一道赤光斩向鹿阳头顶。
“该死,从哪里冒出的小贼,最行刺你家爷爷!”
鹿阳身至半空,无借力之处,眼看刺客刀光斩落,目眦欲裂,一声厉吼,腰间骨剑飞入掌中,一道白惨惨地剑光横扫向斩来的赤光。
尖锐阴寒的气劲,压顶而至。鹿阳大喝一声,骨剑朝上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