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算心志坚韧之辈,心神一震,立时醒悟过来,便觉一股寒气当头迫来,眼前刀光闪烁,玄衣弟子不敢小觑,面色凝重,手中长刀一抖,嗤嗤风声中,夹杂着一缕阴邪妖异的气息,真气灌注刀身,好似一条毒蛇般,迎向陈铮劈下的钢刀。
铛锒!
只听得一声脆响,陈铮立感一股妖异之气由对方刀身冲摄而出,直入体内,白骨真气一时无法抵消。
手中钢刀“铛!”的一声,刀尖竟被对方削断,跌落到地面上,不由大吃一惊,震惊于玄衣弟子手中长刀之锋利,简直“削铁如泥。
“好刀!”
英雄惜美女,豪客爱宝刀!陈铮不惊反喜,手中钢刀借势下撩,如打蛇七寸,刀锋如入无间,刺向玄衣弟子的胸口。
与此同时,玄衣弟子方以宝刀削断陈铮刀尖,还没来的及高兴,就见一道寒光当胸刺来。
陈铮刀光在空中幻出阵阵刀影,玄衣弟子面皮抽搐了几下,大吼一声,不退反进,长刀如蛇扭曲,卷向刺来的寒光,朝陈铮杀了上来,企图以命搏命,逼退陈铮。
玄衣弟子行险一招,老道之极,险中求胜的妙招辅以强大的真气修为,让陈铮攻击瞬间中止,不得不抽身后退。玄衣弟子见状,狞笑一声,长刀幻出一道光芒,将他身子一裹,倏然朝陈铮当胸斩去。
就在刀芒押来之际,陈铮贯注全身真气,突然手一松,钢刀脱手飞出,化作一道匹练,朝玄衣弟子迎了上去。
玄衣弟子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没想到陈铮会丢弃手中的钢刀,眼见钢刀飞刺而来,他暴喝一声,身如陀螺般旋转,瞬间变化招式,斩向飞来的银色匹练。
刀如匹练,凝聚的白骨真气,精纯至极,贯穿空气,发出滋滋的声息,玄衣弟子一刀斩空,银色匹练已冲到他的胸口。
只听“噗哧”一声,骇人的一幕出现,玄衣弟子胸口被长刀贯穿,由前胸穿过后背。
“啊!”
所有人都看傻了,脸上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骇了。看着玄衣弟子惨叫了一声,踉跄着倒退几步,一手紧紧抓着贯穿胸口的刀锋,另一手中的长刀当啷落地,眼睛死死盯着陈铮。
“怎么会败……”
这是玄衣弟子最后一个念头,只是一时大意,就死在一个后天二层弟子的手中,让他死不瞑目!
这玄衣弟子论修为比陈铮高出两个级别,距离后天四层中期只差一步!但修为只是战力的一部分,并不代表一切,倘若玄衣弟子不产生轻敌之心,依仗后天四层修为,陈铮即使要赢,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玄衣弟子的死,同样让陈铮心中无比警醒:“与敌相对,如狮子搏兔,必尽全力!”
陈铮走到玄衣弟子身边,将他掉落的锋利宝刀捡起。这口宝刀锋利异常,刀入手中猛的一沉,明显不是普通钢铁打造。仔细端看手中宝刀,形似唐刀,刀身细长,略有弧度,刀尖寒芒吞吐,极利劈吹挥斩。尤其刀身血槽散发着妖异血光,让陈铮心中猛的一动,手指在刀刃轻轻一划,一缕血液沿刀身流入血槽。
“嗡……”
宝刀吞噬血液,突然一声铮鸣,似乎回应陈铮般,刀身随之颤动起来。
“宝刀有灵,这是自行择主吗?”陈铮眼中血光一闪而逝,喃喃自语,再看宝刀,发现此刀之锋芒似乎比刚才更甚。
屈指一弹,“叮!”一声清鸣,余音缭绕。
刀体轻颤着,泛起红色的血光,显得十分妖冶。此刀身极薄,不及常刀一半,刀体柔韧,陈铮轻轻一抖,便带起嗡嗡颤声,陈铮越看越喜欢,这口刀好似专门为他打造的,无论重量还是手感,都与他极为契合。
此时,场中众弟子,人人变色,一片的鸦雀无声。
玄衣弟子竟被一位新入门弟子给杀死了!雄震外门的玄衣弟子就这么死了,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不得不相信。此时,场中彻底的死寂下来,无论是青衣弟子还是新入门的灰衣弟子,像是中了定身法,呆傻的望着兀自把玩宝刀的陈铮。
“这人的心好大,杀了玄衣弟子,竟不慌不急的研究起手中的宝刀!”
“从今天起,阴风山恐怕要天翻地覆了!”
“此人修炼的是什么功法,难道是宗门的真传之功?”
所有人心思各异,紧紧盯着凝立不动的陈铮,只觉外门又一位天骄将要崛起了。
“乃个娘舅姥爷,杀的好!”
瘦猴突然一声大叫,把众人惊醒,齐齐望着正观赏宝刀的陈铮,目光中露出佩服、惊惧之色。
能跨境界杀敌,足以称一声“天骄”,所有人心中升起一股见证传奇的奇妙心理。
这一战,陈铮不仅在外门打响了名声,更借此一战立威。一位玄衣弟子的命,足以叫外门大多数人再不敢轻视自己。也没有敢跟他争夺“九转熊蛇丹”这个任务,从容撕下任务告示,陈铮与瘦猴几人告别,走出黄泉魔宗,直接前往阴山之外的冰原。
极北寒冰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惟余莽莽的雪原之中,陈铮一身灰色麻衣,纵身急掠,巧如灵燕,三尺厚的雪地上,只留下寸深脚印。
一掠三四米,连串脚印好似蜿蜒长蛇,逐渐延伸到目光尽头,直到再也看不见。
陈铮麻布包脸,遮掩口鼻,只露出两只眼睛,偶尔血光大盛,四处寻视。天空一层黑云压顶,啸啸狂风乍起,寒风卷起雪堆,由北及南,扑天盖天而来。
“暴风雪来了,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自从进入冰原雪域之中,陈铮已经见到过两次暴风雪了。堪比十二级的狂风,如同寒冰之刃,能把地皮刮下去三尺,几百米的冰山,被卷入天空,瞬间分解成无数冰屑,人若陷入其中,眨眼就会被绞成一堆碎沫。
暴风雪急速向南推移,陈铮目测,距离自己不到二三十里,用不了一柱香就要刮到这里来。他连忙运起真气,纵身向南而逃,同时寻找避身之所。